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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嘉言的眉頭越皺越深,西靖國與魏瀾國已經(jīng)斷交許多年,如今西靖國國師混入魏瀾國,去接近丞相之女做什么?是擔心的對她有所企圖,還是看重她本人能帶給自己的利益? 這封書信還沒完,宋嘉言繼續(xù)往后看。 書信里說的是西靖皇帝姬宗慎,曾在游歷天下時認識一個民間女子,他與那民間女子互生情愫,結發(fā)為妻,還生下一女。 然而當那女子得知他是西靖之主后,便帶著女兒消失了,姬宗慎也是癡情的很,這么多年一直在尋找她們母女二人,后宮更是一個妃嬪也無。 如今姬宗慎病重,這個秘密才吐露出來,探子是從姬宗慎身邊伺候的太監(jiān)那兒才打聽到這個消息。 探子與他說這件事,無非就是想告訴他,陸聽來魏瀾國,很有可能跟尋找西靖失蹤的皇后和公主有關。 若真如探子所說……那陸亭留在宋姮身邊……,宋嘉言倒吸了一口涼氣,臉色變化不定。 全部看完之后,他五指抓著書信,將書信揉成一團皺紙,臉上隱隱透著怒意。 鳴箏不知道書信里說了些什么驚天之事,能讓打仗都面不改色的主子忽然方寸大亂。 但主子不說,他也沒有多問。 宋嘉言在椅子上靠了一會兒,旋即抬手揉了揉眉心,又將手里的書信投入一旁的炭盆里,須臾,那封書信便被燒成了灰燼。 看來,這場仗他必須速戰(zhàn)速決,若是再耽擱下去,宋姮指不定會出什么事。 宋嘉言拿起案上的狼毫,奮筆疾書寫了一封信,待墨跡干了之后,他將書信交給鳴箏道:“送去楚泠那兒。” 楚泠主動同他獻過殷勤,擱置在那兒,不用白不用。 鳴箏拿過書信,應了聲:“是?!北戕D身出去了。 等他走了許久,宋嘉言才慢慢冷靜下來,宋姮在書信里沒說此事,應當是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世,這件事他永遠都不想讓她知道。 他不想她去西靖當什么公主,他更希望她一輩子留在自己身邊。 既然她不知道,他也不用將事情說出來,藏在心底便好。 宋嘉言讓自己的暗衛(wèi)將剛才書信之人追回來,追回來后,他將寫好的書信撕毀重新寫,書信上寫的東西和之前的差不多,不過告訴她自己會盡快結束這次剿匪回來見她。 宋姮收到書信后,見宋嘉言沒有多問,只是提醒她往后不要隨便將不熟悉的人留在身邊。 他又告訴她,自己的歸期約莫是在三月份。 宋姮很開心,滿懷期待的等著他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 第九十六章 開春后,天氣漸漸暖和起來,絳雪院后頭的早桃已經(jīng)開花了。 今日宋婉回娘家,宋姮讓畫眉采了新鮮的桃花做成桃花糕來招待她。 這是元宵節(jié)后,宋婉頭一次回娘家,宋姮發(fā)現(xiàn)宋婉變了許多。 從前宋婉嬌麗溫婉,渾身都透著一股溫和之氣,如今她身上的溫和氣質淡了許多,眉眼間也多了一股落寞。 宋婉端著茶盞淺淺的抿了一口,放下后,她同宋姮說道:“姮兒,我有許多心事,不知跟誰說好,只有在你面前才能傾吐一二?!?/br> 宋姮見她心事重重的樣子,她道:“婉jiejie盡管說便是?!?/br> 宋婉沉默了一會兒,終于輕聲道:“我后悔跟著他回去了?!?/br> 宋姮揚眉道:“可是那蔣應文又做了什么對不起你之事?” 宋婉心里泛著苦澀,她淡淡道:“他如今仕途不順,總是怪我,當初不肯求爹爹幫他升職。” 前些日子,吏部考核,說他政績不佳,便沒有給他升遷,仍然將他留在翰林院,而和他同時入翰林的幾個官員,都已經(jīng)升遷了,同是翰林侍講的王鈞天甚至青云而上入了內(nèi)閣,聽說還是爹爹提拔上去的,這讓蔣應文十分難堪。 丞相放著他這個女婿不肯提拔,偏偏要提拔一個脾氣又臭又硬的酸腐書生,他心里抱怨不敢說出來,回到府上便同宋婉發(fā)火。 為此,宋婉同他也吵了好幾回。 宋婉不想將這些煩心事告訴爹娘,只能來宋姮這兒傾訴。 宋姮聽了之后很是憤怒,只有沒用的男人仕途不順才會怪到女人身上。 宋姮忍無可忍道:“爹爹向來公正無私,不肯提拔他定然是因為他政績太難看,他若真想出人頭地,便好生辦差做事,總想著走后門能有什么用。” 連宋姮都明白的事情,蔣應文卻不明白,宋婉無奈苦笑。 只聽宋姮又道:“如此看來,他娶你便是為了升官發(fā)財,這樣的男人婉jiejie眷念他做什么,不如同他和離算了?!?/br> 宋婉如今已徹底看清了蔣應文的真面目,她的心已經(jīng)涼了,可她若跟蔣應文和離,將來怎么辦,娘家不能留她一輩子,若是她再嫁出去,難保能遇到比蔣應文更好的。 宋姮明白宋婉的顧慮,宋姮道:“婉jiejie,你的嫁妝里還有許多田地鋪子,等你與他和離,一定要將嫁妝都拿回來,有這些東西握在手里,你何必擔心日子不好過,而且如今姮兒已經(jīng)賺到銀子了,這分紅姮兒一直都給jiejie留著,只要姮兒的鋪子不倒,總會有jiejie的一份,jiejie何必愁生計,就算往后沒有男人,咱們靠自己也照樣能把日子過好。” 她說了這番話之后,宋婉豁然開朗,她眼底涌動著激動之色,她緊緊握住宋姮的手道:“姮兒,你說的沒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