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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京城之大,她卻連個去處都沒有,她寫了封信給蕭子諶,希望蕭子諶能幫她一幫,可蕭子諶根本就沒理會她,那封信甚至連看都沒看一眼。 謝玉璃等了幾日沒有回復,也徹底對蕭子諶不抱希望了。 她在街上晃蕩了幾日后,渾身又臟又臭,跟個乞丐無疑。 這一日,她不知不覺的晃到了新建的楚王府門口,看到“楚王府”三個大字,她的眼底透出一絲怨毒。 宋嘉言,是他,害了謝家滿門。 反正她現(xiàn)在也只剩下一條命,若能手刃自家的仇人,拿她這條命來換也無所謂。 王府已經(jīng)竣工,宋嘉言已經(jīng)同蕭子諶約好,前去楚王府驗收。 到了王府門口,他翻身下馬,見到了等候了許久未見的蕭子諶。 蕭子諶見到他,心里厭惡,面上卻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道:“王府已經(jīng)修建完畢,請楚王殿下查驗。” 宋嘉言朝著點了點頭,也沒再多給他一個眼色,他抬頭看了一眼頭上的匾額,匾額上寫著“楚王府”三個大字,這字還是元箴帝親題的,渾厚大氣,可見皇者風范。 停了片刻后,宋嘉言便跨入大門。 王府是一座七進的大院子,占了一整條街,院子中又有獨立的院子。 所有建材皆是上等的,奢華又低調(diào)。 蕭子諶跟著宋嘉言沿著院子里的回廊曲徑走了一遭,已去了兩個時辰。 此時,一行人就站在花園中開鑿的湖邊,宋嘉言伸手指著前方的一座精致秀雅的小院,他道:“那座院子本王要用來做新房,姮兒喜歡桃花,那塊地上栽種的海棠全部挖了,本王要種桃花。” 之前工部的圖紙上寫了是種海棠,圖紙宋嘉言看過,他并沒有意見,現(xiàn)在又說要種桃花,他分明是故意說出來氣他的! 這時工部侍郎著急道,“殿下,那海棠還是從錦官城移植過來的,價值不菲,若是全挖了太可惜了?!?/br> 宋嘉言面色一冷。 蕭子諶瞪了工部侍郎一眼,道:“既然楚王殿下說種桃花那便種桃花好了?!?/br> 說完,他轉(zhuǎn)過頭又對宋嘉言道,“殿下說的沒錯,她的確喜歡桃花,曾經(jīng)她每年都要采摘桃花花瓣為臣釀酒?!?/br> 果然,他看到宋嘉言面色一冷,桃花酒,自己可從未喝過。 宋嘉言瞥了他一眼,冷笑道:“從今往后,她釀的酒只會給本王一人喝?!?/br> 蕭子諶面色一僵,隨即眼底又透出一抹陰狠,他暼了那座小院一眼,目光在屋頂上停了停,宋嘉言想在這里跟姮兒成親,住新房雙宿雙棲,那得看他有沒有這個命住進來。 宋嘉言懶得理會他,轉(zhuǎn)身便走。 待看完,宋嘉言從大門出來,才剛下臺階,蜷縮在街對面的一個乞丐忽然朝自己沖過來,她手里拿著一把雪亮的匕首,直刺向他。 宋嘉言皺了皺眉,抬腿將那人躥倒在地上,他的腳狠狠的踩住她的脊背,這時乞丐轉(zhuǎn)過后來,一雙眼睛像淬了毒一般。 她臉上臟兮兮的,宋嘉言看了她一會兒這才認出來她是謝玉璃。 宋嘉言冷冷道:“綁起來,交給大理寺?!?/br> 鳴箏上前來將她拖走,蕭子諶后一步出來,連謝玉璃的正臉都沒看見,還以為鳴箏拖走的只是個普通乞丐。 第一百零三章 宋嘉言跟著來了一趟大理寺,呂白得知謝玉璃刺殺宋嘉言,絲毫沒有因為謝玉璃是女人便生出幾分憐惜,呂白道,“殿下,讓屬下來審訊她,屬下會讓她吃點苦頭?!?/br> 宋嘉言搖搖頭道,“不必了,本王親自來?!?/br> 大理寺牢房內(nèi),謝玉璃被獄卒猛踢了兩下膝彎,跪倒在地上。 宋嘉言站在前方,清冷的眸子中無一絲憐惜之色,一會兒,他開口說話:“本王只問你一句,你是想活,還是想死?”謝玉璃認為是他害了梁國公府,他也沒必要解釋些什么,反正解釋也無用,他之所以親自來,是因為謝玉璃對他來說還有點用。 謝玉璃猛地抬起頭來,她的眼睛里充滿恨意,若眼神能化做利劍,她早將宋嘉言給射穿了,她咬牙切齒道:“不能殺掉你替我的親人報仇,還不如死了算了!” 宋嘉言冷嗤一聲,朝鳴箏使了個眼色,鳴箏丟了把匕首放在謝玉璃面前,宋嘉言道:“既然你想死,本王給你一個機會?!?/br> 謝玉璃看到眼前的匕首,臉色驟然一白,她伸出手去拿匕首,手指卻在觸到匕首時猛地縮回來。 不……她不想死。 她的身子往后退了退,想離匕首遠一點。 宋嘉言見她怕死,臉上露出一抹嘲諷,他冷笑道:“你若不想死,那便將你知道的乖乖說出來,否則本王也只好讓這里的獄卒好生招待你?!弊詮乃渭窝匀雰?nèi)閣,呂白成了大理寺卿之后,這大理寺儼然成了楚王的私獄,大理寺上下,皆唯楚王之命是從。 就在這時,一個獄卒拖著一個血淋淋的人出來,那人斷了一只手一條腿,被拖行的時候還發(fā)出一陣慘叫聲。 她早就聽聞大理寺刑法嚴酷,和詔獄不相上下,但凡進來之人哪怕無罪也要脫層皮才能出去,謝玉璃下的打了寒顫,她并不是什么剛烈女子,在國公府時嬌生慣養(yǎng),后來成了王妃,過的也是養(yǎng)尊處優(yōu)的日子,何曾受過酷刑,她自知報仇無望,只得屈服保命,她嘴唇發(fā)白,哆嗦著道:“不知楚王殿下想要知道些什么?!?/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