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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著,外頭傳來他親信子梧的聲音:“殿下,子桐回來了?!?/br> 陸聽眼底閃過一抹異色,他道:“讓他進(jìn)來?!?/br> 須臾,渾身是傷的子桐推門而入,他單膝跪在地上,神色狼狽道:“屬下沒有完成殿下交待的任務(wù),請殿下責(zé)罰?!?/br> 陸聽青藍(lán)色的眸子中閃過一絲冷意,若是擱在西靖子桐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機(jī)會說話了,可這是魏瀾,他若是殺了子桐,處理起來也麻煩,他擰著眉心道:“你是怎么逃出來的?” 子桐告訴陸聽,他不是逃出來的,是宋嘉言放他出來的,他還帶來了宋嘉言的一封書信,此刻,他從懷里將書信拿出來,雙手上呈給陸聽。 陸聽接過去,打開書信一看,字是宋嘉言寫的,但卻是宋姮約他見面。 陸聽心知事情沒這么簡單,正琢磨著,一支羽箭倏兒從窗外射進(jìn)來。 陸聽凌厲的眼神看向子桐,子桐臉色發(fā)白,轉(zhuǎn)身想逃,陸聽卻沒給他這個機(jī)會,五指迅速伸出,抓住子桐,用他的身體擋住了緊跟著射進(jìn)來的四五支羽箭。 子桐當(dāng)即斃命,陸聽將他的尸體踢開,隨即閃身躲開射進(jìn)來的羽箭。 眸光掃了眼躺在地上的尸體,眉眼間戾氣浮出,他知道子桐沒有背叛他,但他疏忽大意引來敵人,這條命便留不得了。 外頭一陣慘叫聲傳來,跟著子梧大喊道:“主子,快逃,這里我……”話還沒說完,子梧的聲音像被掐斷了一般。 陸聽準(zhǔn)備逃跑,就在這時,外頭的羽箭忽然停了,并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陸聽,出來吧,你逃不掉了。” 陸聽忍著火氣,將門打開。 院子里躺了十幾具尸體,一群黑衣人將院子重重包圍了,就連屋檐上也安排了弓箭手,讓他插翅難飛。 陸聽冷著臉看著站在庭院中的宋嘉言,他皺著眉道:“楚王,你要約本座見面,就是這種約法?” 宋嘉言冷著臉道:“陸聽,魏瀾是禮儀之邦,你既然是西靖國師,本王依然要多派些人來接你,只是你這些下屬非要動手,本王不得不還手?!?/br> 一番話下來完全顛倒黑白。 陸聽如今在異國,身邊人手又不夠,此番他只帶了五百人來魏瀾,怕引起注意,其他人還都埋伏在葫蘆關(guān)外沒進(jìn)來,遠(yuǎn)水救不了近火,他只能自認(rèn)倒霉了。 宋嘉言揮了揮手,讓人上前將陸聽給帶走。 他沒有將陸聽送入大理寺,而是關(guān)押在他王府的水牢里,當(dāng)然,他做這一切都是瞞住宋姮的。 今日他讓人押著陸聽入府時,已經(jīng)提前讓宋姮去了自己的糧食鋪子查賬去了,他并不打算讓宋姮跟陸聽見面,因為他擔(dān)心陸聽會蠱惑宋姮,他什么都不怕,唯獨(dú)不愿意她離開自己。 水牢內(nèi),陸聽整個人都被鐵鏈鎖在水中,頭頂上時不時的有冷水灌下來,陸聽在水中大喊道:“宋嘉言,我要見宋姮!” 宋嘉言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絲冷笑道:“陸國師,看來這冷水還沒讓你清醒?!?/br> 說完他的手按了一下墻上的機(jī)關(guān),冷水停下來,取而代之的是夾著冰塊的冷水不住的往下潑。 即便是六月炎夏,這樣被冰水沖刷,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陸聽被淋了幾回冰水后,臉色凍得發(fā)白,身子也直打顫,他咬牙道:“宋嘉言,你關(guān)押本座,不怕挑起兩國戰(zhàn)爭?” 宋嘉言不以為意的說道:“若是西靖人因此入侵魏瀾,本王正好趁此機(jī)會收復(fù)邊地五鎮(zhèn)?!?/br> 魏瀾跟西靖的仗遲早要打的,就算他殺了陸聽挑起了兩國的戰(zhàn)爭,最多便是他自己請旨出征將西靖給滅了,當(dāng)然這是最壞的打算,所以暫時他不會讓陸聽死。 從水牢出來后,日已西斜,宋嘉言回屋換了身衣裳去接宋姮回府。 宋姮查了一日的賬,有些乏了,馬車內(nèi)她靠在宋嘉言的肩膀上,跟宋嘉言說了這個月幾間鋪子的贏利,如今她靠自己的能力經(jīng)營了四間商鋪,兩間販賣糧食,一間賣茶葉,一間賣絲綢,她告訴他如今自己手上的事情太多了,打算將其中兩間鋪子讓給宋婉去經(jīng)營,她每個月拿幾成利便好。 宋嘉言當(dāng)然贊同,他不想她太累了。 宋嘉言瞥了一眼她的臉色,見她神色放松,便道:“姮兒,陸聽那兒,沒有回信。” 宋姮一怔,隨后又生出幾分疑惑,為何陸聽不愿意見她,他不是一直都想帶她回去嗎,難道又改變主意了? 若是陸聽等人真的改變主意了,那真是太好了,這樣她就不用為了這事情繼續(xù)糾結(jié)了。 不過這樣的可能性也許不大,宋姮道:“既然他不回信,那咱們便先等著?!?/br> 宋嘉言配合著說道:“也只能如此了?!?/br> 回到府上,兩人和往常一樣用飯,天快黑的時候,宋姮便被宋嘉言拉去了浴房,明日他便要上朝了,這一夜宋嘉言格外賣力,在浴房里折騰了一個時辰后,抱著她躺在涼榻上又來了兩會,那涼榻本就是用竹子做的,兩人纏綿時,竹榻吱吱呀呀的聲音可不小,外頭守著的幾個丫鬟,除了畫眉,春鶯之外,其他新來的臉都忍不住紅了。 婚假一過,宋嘉言便每日早起上朝了,成婚之后,他處理公務(wù)的速度比平日又要快了許多,每日都掐著點回來一起陪宋姮用晚飯。 這一個月都過得風(fēng)平浪靜,轉(zhuǎn)眼到了七月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