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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醒過來,桑枝還沒來得及說一句話,就被等得有些不耐煩的阿魏揮開,不由分說便命教中子弟將他架起,一路拖到了楓林晚。 桑枝出言求情阿魏也充耳不聞,只好抱著藥囊亦步亦趨地跟著。 心底卻是冰涼一片。 她原本以為自己在阿魏等人眼里是有些分量的,沒想到魔教的人如今卻翻臉不認人了。 而腦中破碎的記憶也提醒著她,她似乎真的與他們并非一路人。 這兩年真的行差踏錯了嗎…… 應(yīng)北之被阿魏扔進偏廳時,虞明淵獨自一人坐在上首喝茶。 兩人本就是仇敵,相互都恨之入骨,見了面也沒有什么好話,何況應(yīng)北之雙目已瞎,只能憑借感覺察覺到虞明淵的所在,冷冷地抬起頭問:“你又想耍什么花樣?” 虞明淵自顧自地低頭吹了吹茶面,悠然喝完一口茶,才慢條斯理地站起身來,走到應(yīng)北之面前,抬腳將他昂起的頭顱踩在腳下,道:“你別在這里吵吵鬧鬧,吵到了阿月,否則我就殺了你,再剁成rou泥喂蠱?!?/br> 應(yīng)北之忍著心頭屈辱,又聽他說阿月,忍不住問:“阿月怎么了?” “與你無關(guān)?!?/br> “我是她哥哥!” “那又怎樣,這兩年你真的關(guān)心過她么?”虞明淵語氣愈發(fā)恨,“若非你兩年來對她視而不見,她怎會身體虛弱至此?” 應(yīng)北之聽后,臉色變了數(shù)變,怒道:“你休在這里攀扯,兩年前她所做一切都是為了想盡法子救你性命,如今倒怪罪到我頭上!” 應(yīng)北之看不到,虞明淵手已緊握成拳,指縫里流出血來,他卻恍若未覺。 “你掉下山崖,她身受重傷也要爬過去,若非我攔著,她早已跟著跳下去了。”應(yīng)北之喘了口氣,語氣里滿是落寞,“我知曉我身為兄長,對她實在疏于照顧,可她性子太倔了,對我的話從來不聽,她剛稍好些便撐著身子跑到山崖底下去找,找了兩天,只找到你們離開刻在石洞上的暗號,那暗號我看不懂,她卻明白了,很快我便發(fā)現(xiàn)她不見了?!?/br> “阿月只留下一封信,孤身一人,拖著病體,義無反顧去找你?!?/br> “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不知道她有沒有找到你,只是她半年后才回來,倒在萬劍山莊門口,瘦得只剩下一層皮,我請遍了名醫(yī)都無用,大夫只說她氣血大虧,失血過多。但后來偶遇五仙教的巫醫(yī),他說阿月若非吞食蠱蟲吊命,早就死在歸來的路上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又是日四的一天! 不得了不得了。 ——以下是預(yù)告———— 下周應(yīng)該要換地圖了。 下個世界會是輕松又快樂的故事 美食向 冷宮吃貨妃子vs惡犬太監(jiān) 女主的廚藝可以用上了嘿嘿 你們最喜歡吃什么? 安排上! 第39章 病嬌教主的白月光11 · 聽完應(yīng)北之的話, 虞明淵沉默地站了會,便揮手讓阿魏將人帶下去。 “關(guān)起來,留一口氣。” 阿月說放過他, 那他就留他一條爛命。 虞明淵轉(zhuǎn)身,穿過寂寂長廊, 兩側(cè)仆役皆跪伏在地, 他沒有看任何人,一路回到阿月所在的臥房。 藥陽子曾說阿月的病其實沒有特別的法子,她每日自個也吃些滋補的藥丸保養(yǎng),但那些都是尋常藥物, 本就掏空的底子, 她又每月煉蠱蛇, 失血的癥狀非但沒有緩解, 還更嚴重些,光吃藥丸效用有限。 這才愈發(fā)虛弱了。 要真想治療, 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 阿月這般不愛惜自己,得有人時時盯著護著。 夜深了。 虞明淵思索著走進來時, 鄭沅難得還很精神, 沒有入睡, 正背對著他,整個人趴在床上, 兩只腳上下晃動, 無聊地把腰間系著的銅哨翻來覆去地把玩。 “怎么沒睡?” 鄭沅聞聲回過頭來, 道:“白日睡飽了, 現(xiàn)在反倒走了困, 便干脆等你回來?!?/br> “藥吃了么?”虞明淵坐到她身邊,摸了摸她的頭, “明天咱們就回桃溪谷好不好?” “吃過了,藥先生送了新的湯藥過來,倒沒那么苦了。”鄭沅點點頭,又問:“我的牛這兩日有人喂嗎?” 虞明淵也不清楚,這種小事他倒沒想著過問,便道:“我安排人去照顧?!?/br> “沒事,只要不拴著,它會自己找食吃?!编嶃湟膊幌氪笸砩弦蛩痪湓捖闊┤吮疾▌诶郏懊鲀悍凑厝チ?,不礙事?!?/br> 虞明淵也點點頭:“醫(yī)館的事以及你要的絲線都辦好了,東西存在阿魏那了,你現(xiàn)在剛好些,不要勞神繡東西,費眼睛?!?/br> “可是我這么呆著什么也不讓做,實在無趣,而且我也快繡好了,只差兩個了?!?/br> 虞明淵見她嘟著嘴不大高興,只好拿藥陽子出來說事:“沒有什么也不讓做,藥先生說你不要做費心費力的事罷了,你若有想做的事,我再陪你去?!?/br> 真得寸步不離盯著才行。 虞明淵下了結(jié)論。 鄭沅還是不大情愿,翻身把被子卷到身上,又解下銅哨扔給他,手指在他胳膊上輕輕地撓,懇求道:“那蠱蛇總可以告訴我在哪兒吧?它已經(jīng)‘成熟’了,不需要再食血,你可別傷了它,每日需得加倍喂蟲蠱,最好是蜈蚣,等它日后產(chǎn)卵,便能驅(qū)除你身體里的王蠱了,日后便不用受罪了。但這幾日我拿銅哨喚他都沒動靜了……它沒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