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婁一竹深吸了一口氣,一股無力感席卷而來。 她整個下午都把自己關在了屋里,獨自思考接下來的對策,她覺著現(xiàn)在的劇情很奇怪,連個尸體都沒有是如何和原書女主蕓竹扯上關系的?目前為止完全沒有她可以出場的條件。 到底哪個環(huán)節(jié)有問題? 直到婁一竹上了床,她還是沒有想明白。 但她沒有想到轉機來的如此之快。 等她聽到唐明院里鬧了鬼趕到現(xiàn)場的時候,唐明正一臉頹喪地癱坐在地上,鬢邊好像一夜之間就染上了白。 所有人都不敢靠近他,因為上一個想要上前扶起他的姨娘被他又打又罵地趕回來了。 婁一竹站在人群之間,眼睜睜地看著素來喜怒不形于色的唐明朗聲哭了起來 “心雪啊,你放過我吧——” 第20章 唐明的目光渙散,嘴唇有些顫抖,他一動不動地望著房內已開的窗戶,就好像是驚弓之鳥,生怕外面進來什么東西。 婁一竹晃了眼周圍,發(fā)現(xiàn)姨娘們也是面面相覷一臉困惑。 唐明平日里多么精明的一人,如今卻變成這副模樣,他嘴里一直念叨著唐心雪,莫非是看到了什么和唐心雪有關的東西? “造孽呀,莫不是心雪化作厲.鬼找上府來了??!” “你別瞎說,大師都把她封在井下了……” “萬一那鎮(zhèn)魂符鎮(zhèn)不住她——” 眾姨娘窸窸窣窣的交談聲被唐明一聲怒吼給鎮(zhèn)住了,許是唐明平日里對她們多為嚴肅,她們也不敢反駁,各自低下頭去。 婁一竹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在姨娘們提到唐心雪的名字后,唐明的臉色立馬就變了,半是憤怒,半是恐慌。 昨夜在二姨娘院里搗鬼的人終究把目光鎖定在了唐明身上。 若不出她所料,昨夜二姨娘看到的,也是打著唐心雪旗號的“鬼”,因為二姨娘從不畏懼鬼神,除非真是看見了已死的熟人。 一次是二姨娘,一次是唐明,那個人究竟為何要對他們下手,還一致拌作死去的唐心雪。 隱約猜出點什么,婁一竹終于說出了從踏進唐明院里開始的第一句話。 “唐伯,你若不將看到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說出來,沒人能幫得上你,今夜那東西也不會放過你的?!庇辛诵闹械牟孪耄瑠湟恢癫蛔杂X地冷下聲音。 唐明這個時候哪里還有心去計較婁一竹的態(tài)度,他將目光甩到婁一竹臉上,臉上是下意識的抵觸。 就這樣看了片刻,他緩緩將目光收了回去,閉上了眼。 隔著眼皮婁一竹能看見唐明的眼球一直在轉動,他在考慮要不要說,并且這是一件頗為私密的事。 等了好久也不見唐明答話,婁一竹又加了把火:“實話告訴您,在您府中裝神弄鬼的人我心里已經(jīng)有了猜測,您看到的絕不是什么惡鬼,您說了我心中自有定奪。 婁一竹話說到一半的時候就看見唐明的眼珠不再轉動了,臉上也有了一絲松動。 片刻,他睜開了眼,眼里盡是哀沉,他揮了揮手讓下人將屋內除婁一竹以外的人全部趕走,自己起身坐在了軟榻上,用目光示意婁一竹坐下。 兩人沉默不言,直到最后一個小廝端上兩杯熱茶退下后,唐明才出了聲:“郡主方才的話是什么意思?” 婁一竹放下到了唇邊的杯盞,抬起眼皮看向唐明:“意思是您府里有心有不軌之人,如今看來是沖著唐伯你和二姨娘來的,唐伯您不妨跟我說說你曾做過什么事,激得那人要以心雪的名號。” 咯噔一聲,杯盞不小心磕在了桌角。唐明飛快地掠了她一眼,舉起杯盞將熱茶一飲而盡。 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今晚絕非裝神弄鬼,我親眼見著了那東西的模樣,我不會認錯的,那就是心雪,她叫我還命來?!?/br> 婁一竹的瞳孔縮了縮,她倒沒反應過來唐明這句話代表了什么,就聽到唐明繼續(xù)道: “我從前從來不信世間的鬼神之說,到如今,我卻不得不信,所謂不作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我唐明終究是不得不怕了……” 婁一竹聽到這猛地蹙緊了眉頭,下意識地往后仰了一些弧度:“是你殺的心雪?” 杯盞被狠狠地摜在了地上,發(fā)出刺耳的破裂聲。 唐明重拍著木案,快速且憤怒地吼道:“這種罪名你別張口就來!她叫我還的是她生母的命!” 婁一竹穩(wěn)住心跳,捏住了衣角,只聽唐明一字不歇地說完了十幾年前的往事。 唐明年輕的時候便位居上京城富商中的前列,想要嫁給他的女子多之又多,二姨娘和唐心雪的生母就是其為數(shù)不多真正嫁進唐府的女子。 自大老婆死后唐明真正愛上的只有二姨娘一人,誰知二姨娘的發(fā)小卻對他一見傾心,也就是唐心雪的生母。 顧及著二姨娘,唐明將唐心雪生母一同娶進了門,對她照料有加。 起初三人的關系表面上倒是其樂融融,然而再好的情誼也會為了愛情而破裂,因為唐明,兩人的關系越走越遠。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一天唐心雪的生母突然主動邀約二姨娘一同去山間游玩,二姨娘答應了。 哪知這一趟出游,徹底改變了兩人的命運。 因為突然間侵襲的暴雨,二人被困山頭與外界失去了聯(lián)系,整夜的暴雨加上山里陰涼的氣溫,唐明找到她們的時候兩個人都已昏迷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