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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停下,是我的人。”婁一竹舉起手,高聲制止了聞聲而動的守衛(wèi)。 兩雙腳落在地面上,其中一雙鞋面上沾染上了大塊血污。 傅騫正將燕玖的手臂架在肩上,燕玖手上源源不斷流淌的鮮血打濕了傅騫的脖頸,他的面容慘白,不停地喘著.粗.氣,雙腿也無法打直。 見此情景,婁一竹慌忙地替他們清開一條道路,讓傅騫將燕玖放在軟椅之上。 “這是怎么回事?”在吩咐下人把醫(yī)師都叫來后,婁一竹抓上傅騫的手,語氣迫切地問道。 傅騫先是伸出兩指探了探燕玖的脖頸,他雙眸微動,在確定燕玖的氣息后才松了口氣,轉(zhuǎn)過頭來看向婁一竹:“在北邊城外的山腳下,屬下找了很久一無所獲,本欲打道回府,卻突然聽到了燕玖的腳步聲,待發(fā)現(xiàn)他時,已然成了這副模樣。” 婁一竹看著椅子上的燕玖,面色沉重。 這時,燕玖的嘴張了又張,模模糊糊地吐出了幾個字:“二小姐,薩拉……陰面?!?/br> 作者有話要說: 三更已奉上,非常感謝追文的小可愛們,愛你們! 第74章 · 燕玖說完最后一個字就猛然咳出了一口血, 他的胸口不停地起伏著,像是在壓抑著偌大的痛苦。 傅騫抓起他的一只手臂,豎掌劈在全身上的幾處筋脈之上, 燕玖先是痛吟了一聲,隨后就緩緩地平息了來, 額面上布著冷汗。 婁一竹沉默地退到一邊, 心里怦怦地打著鼓。 方才燕玖的話里出現(xiàn)了薩拉,在這段時日里薩拉族出現(xiàn)的次數(shù)異常之高,從云娘吟唱的怪異曲調(diào)再到李云的薩拉族遺民身份,無不在暗示薩拉族在原書劇情里的重要性。 燕玖的意思是蕓竹被劫走和薩拉族有關(guān), 而劫走蕓熹的正是次次與她作對的黑面人, 那么黑面人極大可能就是薩拉族人, 加之以燕玖的功夫,鮮少有人能將傷成這樣, 這又說明這群人里武力佼佼者大有人在。 見燕玖面色回暖了一些,婁一竹才走上前去,蹲身在他耳側(cè)語速輕緩地將心中疑慮都問了出來:“燕玖,你言中之意可是黑面人與薩拉族有關(guān)?” 燕玖點(diǎn)了點(diǎn)頭, 又抬起眼皮無聲地朝傅騫遞去一個眼神,搖了搖頭“我在他們藏身之處看見了薩拉族的族紋?!?/br> 傅騫聞聲后面色一沉,雙眉逐漸皺了起來。 圍在四周的十余名幕僚走也不是退也不是, 聽見燕玖的話后也一子慌了手腳。 確定了心中猜想,婁一竹隱約嗅到了這里面的古怪, 語氣逐漸變得有些急促:“那邊人有多少, 如今留在王府的兵衛(wèi)能否與之抗衡?不若你將地方告知于我, 我去找她……” “郡主不可,”婁一竹話說到一般就被燕玖厲聲打斷了, 他的胸膛快速地起伏了起來,說話的氣息又重了幾分,“單是外圍就有六品朝上身手百余人,各方內(nèi)部還鎮(zhèn)守著四品身手□□人,若是王爺在上京,或許還能與之一搏?!?/br> 婁一竹根本搞不清楚幾品身手代表了何種意味,但完全能從燕玖的神情上看出硬碰硬這條路是定然走不通的。 這些撒拉族人不是早就泯滅了嗎,怎么一子出現(xiàn)了那么多人,他們抓走蕓竹倒底是為了圖什么? 婁一竹越想越覺得荒唐,她用手掌覆上了自己的臉,試圖用冰涼的溫度讓自己沉心來想一個最佳的法子。 屋外響起了一陣匆亂的腳步聲,幾位醫(yī)師提著木箱踏進(jìn)了堂里,朝婁一竹行禮后就左右圍著燕玖替他診脈。 婁一竹站起身來退到傅騫身側(cè),為他們騰出了地方。 此時一道沉穩(wěn)的人聲從她身后傳入耳里:“蕓熹郡主,依屬來看,此次蕓竹小姐和六夫人雙雙出事,對面怕是早有打算,這實(shí)非郡主一人能抗的,如今府內(nèi)人心惶惶,實(shí)在不能再有一人出事……” 幕僚老頭說著說著就沒了后話,婁一竹自知他話里有其他意思,但礙于情面無法直言。她干脆轉(zhuǎn)身面向他,讓他把話說完。 幕僚順從地行了個禮,繼續(xù)道:“以防對方調(diào)虎離山,府內(nèi)兵衛(wèi)不能外調(diào),至于二小姐和六夫人,屬認(rèn)為應(yīng)讓王爺親自處理此事?!?/br> 換句話來說,就是讓婁一竹不要再繼續(xù)追查她們的行蹤,集中精力守好安王府才是明智之舉。 雖說她心里明白幕僚老頭的話言之有理,但在那一刻,婁一竹突然從頭涼到了腳。 她甚至覺得,如果今日被抓走的是自己,他們也會為了大局棄她于不顧,就算清楚她面臨的是死路一條。 這是大智,亦是冷情。 她有些怔愣地扇了扇眼皮,嘴唇張了張,卻又說不出口來。 如果她執(zhí)意帶人去救蕓竹,讓王府因人手不足而陷入危難,那她就是害了全府人的性命,但她若不去救,蕓竹極大可能會命喪于此。 婁一竹沉默了片刻,最終只是開口讓他們退回去歇息,此事再議。 一群人退后,堂里一子空蕩了不少,那邊燕玖還在療傷,婁一竹不聲不響地跟傅騫站在一邊,也沒有離開的意思。 “郡主想去救二小姐?!备凋q的聲音冷不丁地打斷了婁一竹的愁悶,她抬眼看去,恰好碰到傅騫垂眸望著她。 婁一竹勉強(qiáng)提了提嘴角,故作輕松道:“救啊,當(dāng)然想救,蕓竹是我的meimei,不過我能怎么救呢…” 傅騫的目光一直放在她的臉上,似乎將她所有掩飾的神情都收入眼中,在婁一竹以為談話就此終止之時,他又猝不及防地開口道:“屬愿前去一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