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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與狼謀歡在線閱讀 - 第3頁

第3頁

    “抓刺客,有刺客?。?!”

    士兵大喊,紛紛撲上來救駕。

    雙方過了幾招后,人們才如夢驚醒,倉惶地忙往橋下奔去。

    姝楠隨波逐流,一瘸一拐跟著跑開幾丈,趁亂把鞋撿來套在腳上。

    再看去時,局勢已經(jīng)生變,刺客未能一招挖出李硯塵心臟,便再無還手的余地。

    李硯塵似乎對這種突發(fā)性的刺殺見怪不怪,從善如流抽出侍衛(wèi)長劍,疾風(fēng)之刃卷起千層花瓣,一樹的鳳凰花紛沓而至,如遮天蔽日的狂風(fēng)驟雨,直將那刺客砸得暈頭轉(zhuǎn)向。

    此時他手里長劍再出,“嗖——”,劍影閃過,果斷又狠戾,刺客的脖子霎時出現(xiàn)了道細(xì)小紅線,命都沒了,四肢還在僵硬地?fù)潋v著花瓣……

    噴涌而出的血像泄洪一樣,賤了三尺高!

    鳳凰花,更紅了。

    許是為了殺雞儆猴,李硯塵刻意讓鮮血飛到他們這群質(zhì)子面前,足有一半人被嚇呆。

    姝楠下意識抬云袖遮擋,以防血濺在臉上。于指縫間,她看了眼波瀾不驚的李硯塵,又望了望死不瞑目的刺客,眼眸微動,暗嘆可惜。

    “王爺,卑職,卑職該死,一時失察,不知道會有刺客混進來,我這就砍了這些狗男女?!贝蠛榆姽俟蚺吭诘厣险Z無倫次,頭都磕破。

    這時李硯塵的親衛(wèi)猛力朝大胡子胸口上踹了一腳,“張彪你臉多大啊,這些都是領(lǐng)國的皇子公主,就你也配?王爺?shù)馁t德美名就是被你這種酒囊飯袋毀掉的,誰指示你做的?”

    張彪一臉委屈,說不出話來。

    姝楠暗暗冷笑,jian臣就在眼前,還能是誰?

    正這樣想著,李硯塵忽然撩眸看朝這邊,兩人的目光再一次不期而遇。

    他眸中云淡風(fēng)輕,她眼中空無一物。

    過不多時宮中涌出好幾個太醫(yī),邊跑邊罵,說質(zhì)子堆竟藏著刺客,王爺若有什么事,在場的一個也別想逃。

    太醫(yī)們蜂蛹奔向李硯塵:“王爺傷到何處,快讓老臣看看……”

    其間有個小郎中是剛進太醫(yī)院不久的學(xué)習(xí)生,他以為只要是傷員都要包扎,當(dāng)所有人都圍著攝政王打轉(zhuǎn)時,他卻提著藥箱去到墻角,拉過姝楠的手臂,柔聲道:“姑娘傷得不輕,你忍著些,我給你上點藥?!?/br>
    姝楠微怔,皺起眉來。

    “云祁!你眼瞎嗎?這邊?。?!”

    老太醫(yī)一聲怒吼,小郎中才猛然清醒,分清敵我后尷尬地朝那邊跑去,隨手扔掉的藥粉白布散了一地。

    姝楠半只手臂的衣袖都被他剪開了,被鞭打過的手臂露在外,血槽鮮血淋漓,使得她這身行頭看上去更加狼狽不堪。

    她盯著滿地的白布思索良久,正糾結(jié)于要不要撿起來給自己包扎一下時,李硯塵的目光又一次落在她身上,隨即抬腳朝她走來……

    第2章 逢君不識 不識

    李硯塵自顧自為她包扎,有一搭沒一搭地尋問著。

    “哪國人”

    “北辰姝姓?”

    這個聲音姝楠不會忘記。

    怎會是他!

    天下之大,太淵之外亦有無窮多人,能在浩瀚煙海里以這樣的方式遇見,這是意料之外的,更是計劃之外的。姝楠心想。

    李硯塵在她手腕上打著結(jié),指腹不可避免地擦過她手背,姝楠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手上厚實又粗糙的繭子,雖然只是剎那觸碰,卻蹭得她渾身難受,她垂著眸,很不自然地抽離他掌心。

    北辰姝姓?

    這一眾質(zhì)子,不是國姓怎么會有“殊榮”來到這里。他這么問,到底想知道什么?

    姝楠仰頭看他,清涼的眸子在日光下閃爍著酌亮的光芒,機械地回道:“是?!?/br>
    多一個字都不肯說。

    李硯塵嘴角掛著似有若無的笑意,他輕輕歪著頭,“我為你包扎,不客套一下?”

    當(dāng)他直勾勾看著某個人時,總顯得極具親和力,細(xì)看才發(fā)現(xiàn)那抹親和力只是假象,眼角眉梢里全是莫名的試探。

    被他死亡般的眼神隔水炙烤時她都沒有半分動容,這下她手心倒開始淌起汗來。

    但姝楠敢肯定,他沒看見她的臉。

    因為那夜,男人似乎更怕被看見,故而從頭到尾都在黑暗里進行。

    “謝謝!”

    姝楠張嘴,直板又僵硬

    去年暮春,李硯塵的鐵騎從南打到北,為了攻打最遠(yuǎn)的羌國,他假意向北辰借道,北辰國主就跟沒讀過“唇亡齒寒”的典故似的,為了巴結(jié)這位霸主,答應(yīng)借道。

    果不其然,太淵大軍攻下羌國后,掉頭就開始打北辰,從春到冬,北辰雖沒亡,卻簽定了不少喪權(quán)辱國的條約,徹底淪為太淵的附屬國。

    眾人見姝楠敢這般同李硯塵說話,都以為她是因為國家淪陷之恨。殊不知她本性如此,不喜同陌生人講話。

    對于女人冰冷且惜字如金的回答,李硯塵似乎并不惱怒,轉(zhuǎn)而注視著她——極美的顏,白緞裙擺血水染紅,如墨長發(fā)迎風(fēng)凌亂,尤其是那雙眼睛,清似春三月的溪澗,不摻雜任何雜質(zhì);冷如寒宮之月,沒有半點溫度,活像一尊四大皆空的觀世音。

    他這二十四個春秋里,見過諸多形形色色的女人,有貪慕榮華富貴的,有肖想權(quán)勢地位的,還有只圖身體痛快的。

    這還是他頭一次讀不出女人眼底蘊含的是什么。

    姝楠自是不知男人幽深的目光從她身上讀取到了什么,正當(dāng)感覺自己頭頂就要被姓李的盯通時,那廂突地佛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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