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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來了,日子好過了,王有根能不發(fā)家? 魏燦燦他爹把這事給全家人說了一通,他家里人一聽,也是這個理。不過也有不太愿意的,那就是既然□□來了,大家日子都好過了,魏燦燦也不見得就要嫁給王向前,到底是村里,和鎮(zhèn)子上的生活還是有區(qū)別的。 不過魏燦燦自己倒愿意。 王向前長得好。 于金鳳皮膚白,王向前完全繼承了。 王有根長得秀氣,王向前也繼承了。 再加上身高,雖然說不上什么玉樹臨風瀟灑卓越,也算是好看的。 魏燦燦聽了自己爹分析,又看了魏向前的長相,也就愿意了。 當然,兩家還沒有訂下,主要是王有根還拿不出聘禮,但互相對過口,都有這個意思了。 要給王向前說親,自己家的地就還要緩,要買了地,這兒媳婦就沒了。 于金鳳知道他們兩口子都是選擇先說親的。 至于這地……只能再看了。 因為這么想著,對于□□也就更期盼。 她都尚且是這樣,更不要說別人了,王管家再喊也沒有用,急的直往鄉(xiāng)里跑,鄉(xiāng)長和他是一樣的心思,都不想讓□□來了,但他們倆都沒法。 “政府就不想想辦法?”王管家說。 “這不一直抓□□的嗎?” “我怎么覺得越抓越多?” 鄉(xiāng)長罵了一句臟話,也不知道怎么說了,其實他們也知道原因,抓了這么多還沒抓干凈,與其說是抓的不夠,不如說這□□發(fā)展的太快了。 “咱們多用點心吧,多抓幾個就好一些。”最后鄉(xiāng)長這么說,“或者看那有苗頭的,也給抓了?!?/br> 王管家抽了口煙,心說要是有苗頭的就抓,他們村還能剩下幾個?這□□要來了,他們保準都是要歡迎的?。?/br> 王管家在回去的路上,就想到了三少爺王千里,想著王千里要是好好的,沒吃福、壽膏,現(xiàn)在保準有辦法!這么想著,回到村里就拐了個彎兒,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到了王老爺家的院子里。 王老爺家的院子現(xiàn)在越發(fā)荒涼,過去魁梧雄厚的兩扇大門也不知被誰給偷了,遠遠看過去,院子里都是雜草,有太陽的時候看著也有些陰森,用村里人的話說,就不像活人住的了。 但王管家知道這里還有人,三少爺住在這里。 王管家在來的時候想的是見見三少爺,不過真來到門前,又不想見了,他對著大門嘆了口氣,到底沒有再進去。 鄉(xiāng)長說要抓□□,王管家覺得不知道怎么抓,不過很快,他就有了個機會——狗?;貋砹耍?/br> 狗?,F(xiàn)在已經不叫狗剩了,他改了個名字,叫王解放:“我們早晚,要解放全中國!” 他是這么同村民說的。 “啥叫解放?”有人問。 “就是讓大家不再受欺負?!?/br> “不再被征糧?” “不再?!?/br> “不再被抓壯???” “不再?!?/br> “真分地?” “分!” 狗剩……不,現(xiàn)在要叫王解放,說的非??隙ǎ蠹覛g心鼓舞,不過還有人懷疑:“那啥,你不是騙我們的吧?真有這么好的事?” “我們是□□!□□是什么意思?就是沒有剝削的黨?!蓖踅夥疟緛硪f一通自己學來的革命知識,不過見鄉(xiāng)村父老都是一臉迷茫,也就改了口,“我要騙你們,出門被雷劈死!祖輩不得安寧!” 這誓毒了,大家再沒有懷疑。 “那你們怎么解放我們?” 王解放正要再說,王管家來了。 王管家是拿著搶來的,大家都嚇了一跳,王解放也有點害怕,不過他也干了幾年革命了,也打過仗,這場面,也不是太畏懼:“老叔!” “你別叫我叔,你是□□,別叫我叔!” 王解放嘆了口氣:“我們□□是為所有人好呢。” “不為我好?!?/br> 王解放還要再說什么,王管家就先一步開口了:“你現(xiàn)在走,看在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面上我不開槍,要不,就別怪我不留情面!” 他說著晃了晃手里的三八搶,但王解放也從懷里拿了把槍出來,王管家嚇了一跳:“你想干什么?” 王解放說:“我不想干什么,我只是說老叔,不是你這槍嚇住我的。老叔你這槍平時應該是用來嚇人打兔子的,我這槍,卻是真的上過戰(zhàn)場,殺過人的。” 王管家沒有說話,王解放繼續(xù)道:“老叔,我會走,但不是怕你開槍,而是我不想讓你犯錯。老叔是個有知識的,我把這些資料放老叔這里,你沒事的時候看看。我知道老叔舍不得地,但老叔有地過的好嗎?早先王老爺的地更多,過得好嗎?說是福、壽膏吃的,可就算不吃福、壽膏,洋鬼子來的時候,王老爺能得好?小鬼子來的時候,王老爺能得好?王老爺是吃了福、壽膏,可他不吃,也一樣得不了好啊!” “你走!” 王解放走了,不過他真把冊子、報紙留了下來,王管家的臉陰的能滴水,一待王解放看不到身影,就讓人去把那些東西燒了。 他的大兒子小王管家拿起了東西,他又叫住了。 小王管家不解:“爹?” “我往鄉(xiāng)里報了,一會兒也讓鄉(xiāng)里的人看看!” 小王管家點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