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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管這是不是,反正你故意撞我這事別想抵賴?!?/br> 說著,小姑娘突然掃到了陸煙那張臉,頓時激動地拍了拍手,不依不饒道:“哎,我說怎么熟,你就是那記者啊。采訪白舒那個??還真絕了,沒想到在這碰到你。” “就你這德行難怪讓白舒崩潰,我看你就是故意的吧,信不信我今天把你拍網(wǎng)上,讓那些人……” 陸煙的臉rou眼可見地冷了下來,一直到對方罵罵咧咧地掏出手機拍視頻,陸煙直接隔著車門、抬手打落姑娘的手機。 啪的一聲,新款蘋果手機掉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對方的臉更加黑了,氣得指著陸煙半天沒說出一句話。 反而是陸煙不溫不涼地打開車門,慢悠悠地下了車,以絕對的身高優(yōu)勢站在對面,將人壓得死死的。 等對方徹底閉了嘴,陸煙才掏出一張名片塞在姑娘手里。 塞到手里的那一刻,陸煙垂著眼皮,懶懶散散地開口:“車修好了,打這電話我照價賠償,手機也是。還有,馬上把車給我挪開,下次記得先來后到?!?/br> 說完,陸煙掃了眼地上摔得不能看的手機,面無表情地提醒:“小姑娘,有些事該做還是不該做,記得動動你那生銹的腦子。沒聽過禍從口出?” 對方顯然沒見過這場面,當即被陸煙的氣勢唬住,在陸煙不咸不淡地注視下,不情不愿地挪了車。 等車停回車位,陸煙神色淡淡地坐在駕駛座抽了一根煙。 煙抽完,阮嫻弄的入住手續(xù)已經(jīng)完成,那姑娘也沒了蹤影。 陸煙沒讓老板送,自己一個人拎著箱子,進了房間。 這一路的奔波勞累,終于在躺在床上的那一刻,得到短暫的停息。 高原地區(qū)晚上睡覺不太容易,怕出意外,房間窗戶沒關(guān)緊,冷風鉆進來吹得她頭疼。 掙扎半天都沒睡意,陸煙索性坐了起來。 今晚月亮很圓,細碎的月光透過窗戶鉆進屋、灑在了床,鋪染了一層銀白。 窗外隱約可見一片銀光閃爍的青楊林。 這樣安靜的夜,不禁讓陸煙回到了英國的那個晚上。 也是個安靜、寧和的夜。 耳邊不由回蕩起男人略帶戲謔的嗓音。 【Rose,英國的風可吹不到中國?!?/br> 【欠你一個人情,這是我的電話,你隨時可以打給我?!?/br> 夜色越來越深沉,陸煙卻越來越清醒。 時間準時跳到2:30的那一刻,陸煙毫不猶豫按下那通從未撥過的電話。 嘟嘟嘟。 撥通才發(fā)現(xiàn)時間太晚,對方可能已經(jīng)休息,貿(mào)然打過去恐怕不妥。 正準備掛斷,刺啦一聲,電話被那端的人接通。 兩秒后,聽筒里傳來一道低沉慵懶的嗓音:“Rose?” 明明是疑問,可這人話里話外都是陳述。 陸煙不禁懷疑,這人是不是早就知道她會打這通電話。 “別來無恙?!?/br> “別來無恙?!?/br> 陸煙只覺那聲音不像自己發(fā)出去的,陌生感油然而生,頓時讓她多了幾分警惕。 “我以為你不會打這通電話。” “抱歉,讓你失望了?!?/br> 男人似乎被陸煙的回答逗樂了,那頭溢出兩聲低且愉悅的輕笑。 笑完,又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沒多久便消失了。 直到歸于平靜,那人才問:“想好了,要我做什么?” 男人聲線低沉,在這空蕩蕩的夜里或多或少存了一兩分蠱惑。 陸煙被震得耳朵發(fā)麻,遲遲沒有回應。 “Rose,你只有一次機會?!?/br> “找你借個人。” 陸煙閑下來才知道,川西的月亮比江城的大、圓。 月光灑了一地,入目處盡是浪漫。 周馳沉吟片刻,在陸煙的等待中緩緩開腔:“誰?” “你知道的?!?/br> 聽到陸煙的話,周馳輕聲一笑,腔調(diào)平和卻冷漠:“Rose,我跟你只有一面之緣?!?/br> 意思是我跟你不熟,并不了解你。 讓你提要求是情分,不是讓你拿著情分要挾他的。 不知道是夜太深,還是周馳的話太過直白,陸煙一時手腳發(fā)涼。 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難堪。 那不知名的情緒,也不知不覺涌上心頭。 陸煙用力摳緊掌心、抿緊唇瓣不讓自己釋放出半點,不符合自己身份的情緒。 直到手心傳來刺痛,陸煙才徹底恢復理智,瞥了眼還在繼續(xù)的通話,陸煙闔了闔眼皮,慢慢回:“哦,打擾了?!?/br> 接著,這通只55秒長的電話被她親手結(jié)束。 通話結(jié)束,陸煙面無表情地刪掉通話記錄,仿佛那通電話沒有撥過、那段對話也不存在。 一切只是虛幻。 另一頭,周馳神色寡淡地看著已結(jié)束的通話掀了掀唇,“Rose,我是商人?!?/br> 第3章 八字不合 陸煙是被來來往往的走動聲吵醒的。 一大早便有旅客離開,腳步聲里夾著一兩聲咳嗽。 陸煙睡眠質(zhì)量不好,一點動靜都會被吵醒。 醒來也很難入睡。 翻身坐起來,彎腰撈過床頭柜的手機解鎖一看。 才6:05分。 還不見亮,屋內(nèi)灰蒙蒙的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