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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那股讓人癡迷的禁欲感。 可她依舊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即便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她曾無數(shù)次觀察過他,曾在夢里一遍又一遍叫過他的名字,曾在他不知道的日子里瘋狂想他。 陸煙晃神的間隙,茶幾上多了一瓶開了的威士忌和一個玻璃杯。 看到酒,陸煙唇角溢出一聲哼笑,彎腰撈起酒瓶倒了半杯、仰頭一口灌了下來。 中途沒半點停息。 跟灌水似的。 周馳見狀皺了皺眉,提醒:“只喝一杯?!?/br> 陸煙舉了下酒杯表示知道。 倒是聽話。 沒有再倒第二杯。 喝完默默將酒杯擱回桌,周馳正在看手表。 手表還是照片上的那塊百達翡麗,近看下來,那表倒是挺低調。 陸煙眼力見十足地問了句:“你要出門?” “有個飯局?!?/br> “那行,我就不打擾了?!?/br> 陸煙說完站起身,拿起沙發(fā)上的小黑包和資料袋準備離開。 剛走兩步便被身后的人叫住。 “陸記者。” 陸煙脊背一僵,陸記者這三個字她聽過不少人叫,可周馳是第一次。 明明挺正經(jīng)的三個字,可從他嘴里吐出來硬是讓她聽出幾分纏綿的味道。 緩了兩秒,陸煙挺直腰桿,背對著周馳問了句:“怎么了?” “我這人更傾向于開門見山,你不用這么費心試探。” 陸煙呼吸猛地緊了一下,臉上掠過短暫的緊張。 頭頂仿若被淋了一盆冷水,冷得她動彈不得。 陸煙垂了垂眼皮,掩飾住情緒,故作鎮(zhèn)定地回了句:“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br> 周馳似乎猜到了陸煙會這么回,沒什么情緒地扶了扶眼鏡,聲調平緩道:“《時尚》上個月的銷量并不樂觀,ME高層應該發(fā)了不少火?!?/br> “你向來有分寸,今天這事不像你的風格。” 陸煙臉上浮出一抹玩味,抱著胳膊問,“不像我的風格?在你眼里我是什么樣的?” “至少不像今晚這樣,朝一個不太熟的人露情緒?!?/br> 陸煙聞言愣了愣,抬頭對上周馳冷靜自持的眼。 她恍然意識到,這樣的人她斗不過。 即便她今日動了點小心思,但想抽煙發(fā)泄是真的,想進來喝酒也是真的,想看看他什么反應也是真的。 可這人卻能理智抽出身,甚至冷靜分離出她所有情緒,判斷出她那發(fā)泄出來的情緒里到底有幾分真幾分假。 更可怕的是。 她對此,查無可查。 她甚至不知道,她哪兒露了餡,什么時候露的。 或者,她在他面前,從未偽裝成功過。 陸煙想到這,不禁多了幾分警惕,掐了一把手心,強行打起精神,迫使自己恢復理智。 “我確實有個采訪想……” “抱歉,我不接受采訪。尤其是ME的?!?/br> 陸煙沒說完的話,被周馳徹底堵死。 談話再次陷入僵局,陸煙張了張嘴像要說什么卻又無從開口。 索性,一通電話及時打破尷尬。 “老板,人都到齊了,您什么時候……” “穩(wěn)半小時。” 陸煙見狀,沒再待下去。 —等電梯的間隙,周馳已經(jīng)接完電話。 空蕩蕩的電梯里兩人隔得不算遠,可無形中夾雜著一絲疏離。 直到電梯門打開,陸煙才抬眸掃向對面的周馳,周馳正握著手機看東西,屏幕冷光反射在他臉上襯得越發(fā)寡淡。 想了想,陸煙誠懇說了句:“今天謝謝你?!?/br> 周馳本來在預測分析項目風險,聽到陸煙略微艱澀的聲音,神色一頓。 兩秒后,周馳掀眼,淡問:“真想謝我?” “……” 她只是客套一句,并不希望周馳多想,只是對面的人不這么想。 心安理得說了句,“陪我去飯局轉轉?!?/br> 陸煙就這么上了周馳的車,跟著他去了所謂的飯局。 包廂門一開,里面的人見到周馳全都一骨碌地站了起來,臉上的神情多多少少有些不自然。 氣氛突然變得壓抑。 周馳身形太高,陸煙在他背后看不太清所有人的表情,只隱約感覺到里面的人都挺……尊敬他? 陸煙還沒得出結論,便被眼前的人打斷思緒。 “抱歉,臨時有事,久等了。” 嘴上說著抱歉,陸煙卻沒在他身上感受到一分歉意,里面的人也沒計較,反而一臉恭敬地接了句:“周先生,您來了就好、來了就好,您請入座?!?/br> 飯桌上,周馳穩(wěn)穩(wěn)當當?shù)刈谥髯?,陸煙作為女伴也跟著坐在了左側?/br> 聊得都是些“投資”“破產”“項目風險”等問題。 陸煙聽了幾句,聽不大懂。 后半段索性低著頭、拿筷子夾了塊面前的糖醋排骨填肚子。 聊到一半,陸煙眼前多了只肥手。 只見陸煙邊上的啤酒肚男人端著酒杯一臉諂媚道:“這位小姐怎么稱呼?” “能跟您喝一杯?” 陸煙拿著筷子的動作一頓,隨后偏過頭輕描淡寫地睨了眼說話的人。 年紀四五十歲,禿頂,滿臉油膩,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頹靡氣,一看就是酒rou堆里待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