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頁
“這視頻誰拍的?這么抖,怎么突然爆出來了?你發(fā)的?!那你之前怎么不發(fā)?你是不是還有……” 阮嫻問題一個接一個,問到最后陸煙都不知道該回答哪一個。 只端著酒杯抿了口酒,神情淡淡地搖頭:“不是我。” “那是誰???給你拍視頻的那個弟弟?” “不知道。” “臥槽,這弟弟絕了。除了臉黑了那么點,氣質(zhì)不輸明星啊。多大了?” “17?!?/br> “嘖,這年紀有點小啊,我不太好下手。” 阮嫻說完放下手機,臉上的笑意逐漸淡了下來,“這視頻出來對你有好處,網(wǎng)上的人大多沒有獨立行走的能力,被輿論引導兩邊倒,你別太在意?!?/br> “知道?!?/br> “這視頻真不是你發(fā)的?” 阮嫻似乎不太相信,又問了一遍。 陸煙喝得有點多,見阮嫻喋喋不休,頭疼得厲害。 “不是?!?/br> 說完,陸煙一下子倒在了沙發(fā)上。 阮嫻聽到咚的一聲,下意識看了過去,見陸煙直接癱在了沙發(fā)上,忍不住罵了句:“沒事吧?你他媽喝了多少?” 最后,阮嫻費了老大的勁才把人給撈進車里。 車里,陸煙神志不清地靠在后座,阮嫻坐在邊上一個勁地嘮叨。 “你喝這么多干嘛。就算一醉解千愁也不用這樣吧?!?/br> “沒喝多。”陸煙掙扎著回了一句。 “得得得,就你這樣還沒喝多。不過你這酒量確實不應(yīng)該,今兒也沒喝多少怎么醉成了這樣?” 陸煙只覺頭疼、胃里翻騰得厲害,邊上阮嫻的話也沒聽清。 車窗開著,晚上冷風灌進來吹得人清醒了兩分,等好受點了陸煙才開口問了句:“白舒那案子,邢琛還在接?” 阮嫻一聽,臉色變了變,咬牙冷笑:“邢琛這狗男人這輩子怕是沒見過錢,誰的都能接。這案子他不讓插手,我到現(xiàn)在都沒從他嘴里撬開一個字?!?/br> “他不讓你參與是不想讓你為難?!标憻熾y得替邢琛說了句話。 哪知,阮嫻更氣了。 “他就一傻逼玩意兒。他要是真不想我為難就不應(yīng)該接這個案子。我前兩天被他支走了不知道這邊情況這么嚴重。” 說到這,阮嫻臉上滑過愧疚,抱著陸煙的胳膊,腦袋貼在陸煙的肩膀,哽咽道:“煙兒,對不起。姐妹不在,讓你受委屈了?!?/br> 陸煙一聽,頭皮發(fā)麻。 “可別在我面前矯情,受不住?!?/br> “哪兒有,我是真愧疚。這事解決完,我跟邢琛各奔東西,他走他的陽關(guān)道、我過我的獨木橋?!?/br> “難不成你為了我,還打算放棄你愛了這么多年的男人?” “嗯。男人沒了可以再找,陸煙只有一個。” 車廂里陷入短暫的沉默,陸煙揉了揉眉心,睨了眼眼淚在眼眶打轉(zhuǎn)的阮嫻,胸口突然有些悶。 那是被熱情對待以后的后遺癥。 害怕成為負擔,卻又不忍拒絕。 陸煙承認,她有這樣一個摯友是很高興的,可她也沒自私到可以安然讓朋友放棄愛情的人。 “阮嫻,你別這樣。你這樣,我也難受。” 阮嫻抱著陸煙的手緊了緊,低頭在陸煙肩膀上擦了擦眼淚,嘴邊冒出:“煙兒,你太低估你在我心里的地位了?!?/br> 陸煙突然不知道怎么回,一時間難以形容,只閉著眼吹了幾分鐘的風。 等清醒得差不多了,陸煙才拍了拍阮嫻的肩膀,開口:“我從來相信,我在你那兒是特殊的。但是你不能把所有的責任都歸咎于邢琛,畢竟,他只是一個律師?!?/br> “25號到了,一共56塊錢,請問是現(xiàn)金支付還是微信支付?” 司機的聲音劃破沉默。 陸煙收回思緒,邊掏錢包邊回:“現(xiàn)金?!?/br> 一整張人民幣遞過去,找補回了好幾張。 阮嫻本來打算送陸煙上去,被陸煙拒絕。 空蕩蕩的小區(qū)門口,陸煙站在馬路邊,靜靜望著出租車走遠,直到消失不見了才收回目光。 陸煙沒著急進去,反而蹲在路邊,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對面的小攤。 對面的飯館,老板依舊忙碌地炒著菜,那個女人也依舊熱情地收著賬。 突然之間,這世界好像每個人都在認真生活。 第15章 那你有喜歡的人? 陸煙也不清楚自己蹲了多久。 一直到對面老板滅了火、開始收拾桌椅,陸煙才不緊不慢地站起來。 頭很暈、很沉。 地好像在旋轉(zhuǎn)、前面的電線桿忽遠忽近。 她也不清楚喝了多少,只是想喝就喝了。 踉踉蹌蹌?wù)业诫娞?,陸煙按了半天都沒按到想要的樓層。 她看不到23在哪。 “陸煙。” 熟悉的嗓音響起,陸煙恍恍惚惚轉(zhuǎn)過去,一眼撞進那雙漆黑、幽深的眼。 那張輪廓分明的臉上不茍言笑,薄唇緊抿著,看不出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連額頭掉下來的頭發(fā)絲都是嚴謹、拘束的,跟他本人一樣。 規(guī)規(guī)矩矩地包裹在那套深色西裝下。 陸煙忍不住想,以前的周馳不是這樣的。 他放蕩形骸、肆意橫行,成了中學時代“叛逆”的代名詞,他所到之處必定有流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