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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么一路面熱心跳地回了家。 本以為該聽他事了, 卻沒想到, 電梯門打開, 走廊里站了一個苗條的女人。 女人像是等了很久,站得累了,所以這會兒才會把高跟鞋脫下來拿在手里, 光腳站在地上。 因為太瘦了,所以看起來柔柔弱弱的。 就在程以歲想,是他們來錯樓層, 還是對方走錯的時候,身后沈祁言的聲音響起, 冷冰冰地質(zhì)問:“你怎么來這了?” 哦,是來找他的。 程以歲眨眨眼,趁著另外兩個人都沒反應(yīng)過來,直著腰板往左拐。 輸入家門鎖, 開門,“哐當”撞門,一氣呵成。 盡管她剛才沒回頭,甚至都沒再多看那女生一眼, 但是程以歲還是,認出那個女生了。 是齊雨禾。 平時工作很繁瑣,程以歲沒怎么關(guān)注過娛樂圈,能認出齊雨禾,單純的是因為被太多人說她們兩個長得像。 “一點也不像?!彼樧匝宰哉Z,把鞋踩下來,撒氣似的踢到一邊。 他們就在外面。 跟她只有一門之隔。 程以歲腦袋空空的,站在門口鞋架呆了一會兒。 過了一分鐘,她感覺自己這樣有點奇怪,才把腳丫塞進毛絨拖鞋里,趿著鞋,窩進沙發(fā)里。 身下沙發(fā)里的大團大團的白棉花好像都涌出來,一團團,一簇簇的,塞進她的大腦里,直到大腦一片空白。 等她反應(yīng)過來,搜索框里已經(jīng)輸入他們兩個人的名字。 而手又那么不聽使喚地,點開了那段“超甜必看嗑拉了”的視頻。 什么嗑拉了。 現(xiàn)在給視頻取標題的人,難道都不考慮上網(wǎng)少的人嗎? 程以歲心懷對創(chuàng)作者的不滿,點開視頻。 視頻的開場動畫是飽滿的糖果色,在沒開燈的暗黑房間,像老巫婆的咒語,映在她面無表情的臉上。 內(nèi)容是沈祁言以籃球運動員身份進行的娛樂性質(zhì)訪談,不過她看的不是完整版,是所謂的超甜剪輯版。 程以歲舉著手機覺得手酸,干脆投屏到電視機上,也能把視頻里兩個人的表情看得更仔細一些。 …… 主持人:我們都知道,沈祁言平時訓練很忙,很少會接受節(jié)目的錄制邀約,那這次為什么會同意呢? 問的是沈祁言,但是鏡頭卻給了主持人旁邊的齊雨禾。 還是一個嬌羞笑容的大特寫。 程以歲的眉毛登時皺了起來。 接下來才是一個遠景鏡頭。 主持人對著嘉賓上的沈祁言說:我跟雨禾真的是認識好久的朋友了,這次還是多虧了雨禾,才能邀請到你。 程以歲翻了個白眼,心說那你剛才何必問那個問題呢。 你直接對著鏡頭說,沈祁言是因為齊雨禾,所以才會紆尊降貴的參加你這破節(jié)目錄制,不!就!完!了!嗎? 這個視頻有彈幕,視頻到這,五顏六色的彈幕基本上把人臉都遮住了。 程以歲看不見人,覺得心里煩,按了暫停,想抽支煙。 可是她煙癮不重,再加上都戒了這么多年了,家里也沒有現(xiàn)成的。 她一只腳晃晃悠悠踩到地上,撐著全身站起來。 正好衣服也沒換,不如就這樣出去買包煙。 她一邊換鞋,一邊嘬了嘬臉,讓面部表情和緩一些。 把手搭在門把手上,她又想,萬一那兩個人還在外面,這樣貿(mào)然沖出去肯定不好。 所以,不如先確認一下。 程以歲一步一步地挪到貓眼前,貼著門往外看。 他們兩個竟然真的還在樓道里。 沈祁言姿態(tài)隨意的靠著墻,漫不經(jīng)心地剝著柚子。 那顆柚子果真就像奶奶說的那樣,是紅心的。 隔著一扇門也能看清一粒一粒新鮮的柚子果rou,飽脹的汁/水像要沖破薄薄的皮溢出來。 齊雨禾站在她家這邊,跟沈祁言有一定的距離,從她這個角度算是半個視線視角。 看不見她下半身,只能看見她時不時抬手,應(yīng)該是在擦眼淚。 怎么辦。 要不要出去。 煙癮好像忽然就更嚴重了。 猶豫時,不知道他們說了什么,沈祁言剝柚子的動作停了。 他眼珠往門把手的方向瞥了一下,反手慢條斯理地輸入房門密碼。 …… 難道他們要進屋了? 程以歲感覺自己的心好像被看不見的手,猛地攥了一把。 器官錯位般的疼。 門打開,沈祁言沒動,地上倒是多了個小影子。 程以歲踮起腳,看見那團小影子是大頭,搖搖尾巴出來。 它脖子上的那根紅繩長長的拖在地上,繞在它嘴巴周圍的一圈粉末,暴露了它剛剛進去吃了夜宵的事情。 齊雨禾大概是怕狗。 看見大頭向她這個方向走,她貼著墻邊緣,往沈祁言那邊靠。 齊雨禾的身體慢慢移出死角,到了跟沈祁言只隔了一米的地方,她家門忽然傳來了很輕很輕地響動。 是大頭在敲門! 程以歲握著拳頭原地跳了兩下,來回做了不知道多少次深呼吸,才得以保證自己開門時看起來是正常的。 門打開后,因為狗的身高太矮了,她要看狗,就只能看見兩個人小腿以下的位置,不過可以清晰地聽見他們說話的內(nèi)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