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和親
被叫到的林婉清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嫌棄的瞥了一眼二兒子,輕咳一聲坐直了身子,擺出了當(dāng)家主母的譜兒,道:“清歌你這樣就不對了,就算是你哥哥疼你給你銀票,你也不能全拿著不是?” “這樣吧,你還一半給他,其他的自己留著?!?/br> “聽到?jīng)]?快還給我!” 顧延昔還沒細(xì)想林婉清的話,急忙向清歌伸出手,仿佛找到了撐腰的他看上去有些嘚瑟。 只是沒高興多久,他就察覺到了林婉清話里的意思,硬憋出了一句:“娘你竟然不幫我!” “行吧,都怪我沒有替二哥考慮。” 清歌聳聳肩,拿出一半銀票遞給顧延昔,笑瞇瞇的道:“二哥你疼愛meimei的心意我都收到了,這些錢你拿著,多多掙些銀子回來?!?/br> “呸,你想得美!” 顧延昔心知銀兩已飛,只得將那一半銀票趕忙塞回懷中,一臉警惕的看著清歌,一屁股坐了下來。 清歌得了銀票笑得格外開心,將銀票挨著數(shù)了一遍才收了起來,喜氣洋洋的入了座,說起了白日里的趣事。 在顧府中沒有食而不語的規(guī)矩,因此飯桌上氣氛都特別熱鬧。 顧延昔面上似乎在生悶氣,可看著meimei高興的模樣,他情不自禁的露出了傻氣的笑容,內(nèi)心更是充滿了成就感,也越發(fā)有了奮斗的動力。 他努力賺錢可不只是為了賺聘禮,同時也為了meimei心愛的大房子。 一家人開開心心的吃了一頓飯,清歌哼著小調(diào)回了屋,將銀票拿了出來,又讓蘿芙從暗格里拿出了一個鎏金盒子。 盒子的鎖一打開,里面放滿了銀票,還有幾塊大金錠子。 清歌將銀票收整齊,放到了盒子里,勾著唇笑了笑說道:“二哥的嫁妝又多了一筆,我這個做meimei的可真貼心?!?/br> “噗嗤!” 一旁的蘿芙聽著自家小姐自夸的話笑出了聲:“二公子不是該存聘禮嗎?怎么倒是存起了嫁妝?” 每次小姐從二公子那里搶來的銀子都會放到這個盒子里,原來竟是要作嫁妝之用? “娘曾經(jīng)說二哥向外,倒不如把他給嫁出去省心。” 她當(dāng)然知道這是一句玩笑話,只是時不時喜歡用來調(diào)侃顧延昔罷了。 她不缺錢用,大哥和三哥也用不著她cao心,唯獨(dú)這二傻子似的二哥,她必須得替他多想想,畢竟就他那個性子,極有可能被賣了還幫著數(shù)錢。 將盒子放回暗格后,清歌拿出醫(yī)書在昏黃的燭光下認(rèn)真看了起來,當(dāng)看到某種毒藥時,她眼前出現(xiàn)了溫尚卿的模樣。 在這個時代,幾國之間常有商人行走往來,甚至極有財富者還會被皇帝奉為座上賓,也會結(jié)識一堆達(dá)官貴人,畢竟不論做什么,錢財都非常重要。 可就是這樣一群人,同時深受忌憚,身邊的眼線極多,就是擔(dān)心他們的目的不純,可能是他國的探子。 據(jù)楚皇所言,大楚在外行商的人群中就有不少他安排的人,有時確實能傳回一些重要的消息。 溫尚卿身份不簡單,如今早就被楚蘅盯上,只是不知道他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么。 * 云國皇宮 一道人影跪在瓢潑大雨中,衣服頭發(fā)全都濕噠噠的粘在身上,甚至連眼皮都很難睜開。 可他的背挺得筆直,倔強(qiáng)的凝視著前方的殿牌。 一旁的太監(jiān)總管急得直跳腳,可皇帝下令不準(zhǔn)管他,他們也不敢上前照顧,只能盼著他不要那么倔強(qiáng),趕緊離開。 “七弟!” 一道婀娜身影撐著傘疾步跑來,看著跪在殿外的弟弟心疼極了,一手撐傘一手去拉他起來。 “七弟,你快起來跟我回去!” 少女紅著眼用力拉扯,可少年卻梗著脖子不愿起身,甩開了少女的手。 “姐你別管我,我一定會讓父皇改變主意的,你先回去!” 少年說話間雨水順著唇角流了進(jìn)去,味道在他嘴里蔓延,就如他的心一般酸澀。 “七弟,沒用的?!?/br> 少女終是哭了,咬著牙用力把他往上拉:“父皇心意已定,我……我認(rèn)了,你和我回去吧!” “你別這樣好不好……” “不,父皇一定會改變心意的!” 少年眼神堅定,脊背挺得更直了,眼神直勾勾的盯著殿門,似乎要通過殿門看到皇帝,讓他改變主意。 少女怎么都沒法拉走少年,看著豆大的雨水砸在他身上,索性扔了傘陪著他一起跪了下去,眼淚雨水交雜。 “七弟,我已經(jīng)認(rèn)命了……我從小就知道自己的使命,不過是和親罷了……” “你聽jiejie的話,不要惹父皇不開心,你還有更遠(yuǎn)的路要走!” 少女緊緊握住少年的手,抓得他有些發(fā)疼。 雖然她認(rèn)命了,可心底到底凄涼,自覺此生無望。 “不,我不接受!” 少年嘴唇被咬破,沁出了鮮血順著下巴流淌,眼神中閃過恨意,同樣痛恨自己的無力。 他很清楚父皇的心思,送jiejie去和親明顯就是個幌子,為了掩飾他那顆蠢蠢欲動的心罷了。 明知要攻打大楚,還把jiejie送去和親,不是送她去死是什么? “你這是何苦……” 少女跪坐在地上,凄苦的望著那冷冰冰的大門,那里面的人是君,而她只是臣,毫無親情可言。 兩人跪在雨中,殿內(nèi)的人心中沒有半分波瀾,直到兩人熬不住暈了過去,才吩咐下人將他們抬走。 不論他們怎么哀求,此事都不可能改變。 …… 時間一晃而逝,炎熱的夏季已過,清歌已經(jīng)不需要再向吳妄子請教,偶爾往那兒跑,也是為了那位梁公子。 他為了接近楚皇,時不時就在清歌跟前念叨,試圖給她洗腦,讓她引薦自己。 在清歌面前,他扮演的是懷才不遇的文人sao客,空有抱負(fù)而無法施展,時常郁郁寡歡,悶悶不樂。 清歌樂得看他表演,每次都會配合的露出心疼的神情,終于,她勉強(qiáng)點(diǎn)了頭。 梁公子喜出望外,做足了準(zhǔn)備心情激動的坐上了去往皇宮的馬車,一顆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