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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塔西雅?”阿芙拉低下頭,迷惑的說道。 黑發(fā)青年面無表情,感覺到了內(nèi)心深處,在這一瞬間升起的失望。 “你回答錯了,但沒關(guān)系,好好休息一陣吧。”黑發(fā)青年聲音溫柔的說道。 他的手指輕輕的放在了阿芙拉的潔白脖頸上,然后伸手慢慢劃下,讓溫熱的鮮血慢慢落下。 很可惜,在他發(fā)現(xiàn)時,這個人類那無人可以更改的強大意志,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 她也和任何一個來到這里的訪客一樣,在記憶碎片里迷失了自己。 殺死懷中人類的過程 當中,黑發(fā)青年漫不經(jīng)心的將目光挪開,看向了遠方的那些光霧。 就在這時,少女冰冷的聲音又一次響起了。 “我是阿芙拉?!?/br> 聲音傳入耳中的那一剎那,黑發(fā)青年臉上的微笑瞬間真實了不少,立刻低頭去看懷中的人類少女。 下一秒,一個巴掌穩(wěn)穩(wěn)扇來,精準的打在了黑發(fā)青年俊美的面孔上。 黑發(fā)青年“……” 不是躲不過,但是這個動作太突然,突然到讓他也為之愣了一下。 阿芙拉將手抽了回來,平靜說道:“我只是情不自禁而已,非常抱歉,大人。” 第41章 溫熱的鮮紅色血液從潔白皮膚上流出, 又滴滴答答落下,滴進了身下深沉的黑暗里。 被鮮血染紅了大半片衣服的人類少女卻神色平靜無比,藍色眼底一片冷然, 在收回自己的手后, 還有條不紊的從儲蓄空間里拿出魔法藥劑給自己止血。 而近在咫尺的對面, 黑發(fā)青年聽見了人類少女說的這句抱歉, 卻絲毫感覺不到半點誠意,只感覺到了敷衍。 黑發(fā)青年依舊微笑著, 只是眉心一跳。 多少年了, 都沒有一個人膽敢這樣對待過他。 阿芙拉抬頭看他,短短幾秒間, 所有和軟弱扯得上關(guān)系的情緒都在那張面孔上消失殆盡, 取而代之的, 是平淡冷漠的一瞥。 “大人,你在我吸收這里的精神記憶時,暗中做了手腳?!卑④嚼f道。 這句話用的語氣并不是疑問, 而是肯定。 她最初是只想吸收一兩個人的記憶,然后循序漸進的慢慢來而已, 這樣就算是她感覺到了不對勁,也可以隨時終止吸收別人的記憶。 可是就在銀色光霧落在掌心那一瞬間,一切都失去了控制, 無數(shù)光霧前仆后繼的沖進她的靈魂與思維里面, 無數(shù)破碎的記憶,幾乎摧毀她的自我意志。 但她最終贏得了這場自我意志的角逐, 就像是飄忽的幽靈獨自一人離開深海,在驚濤駭浪的暴風雨里尋找每一滴看似相似的水滴,最終拼接成屬于自我的那一塊意志。 這個過程險而又險, 差之分毫,就會迷失在他人的記憶里萬劫不復。 究竟是生命重要?還是自由更重要? 這個答案每個人都會有不同的選擇,并且不分對錯,但是對于阿芙拉而言,如果可以有選擇,她寧愿失去生命,也不想把自我扭曲成另一個完全陌生的存在。 “只是想幫助你更快成為博學多知的智者而已,一個一個閱讀那些人記憶的話,太慢了。”黑發(fā)青年說道。 而且那個祝福率先吸引的是相似的靈魂碎片,否則一個一個慢吞吞找下去,她能找到幾個黑暗強者的記憶? 而現(xiàn)在就不一樣了,她可是瞬間記憶了無數(shù)女巫、惡魔崇拜者、混亂諸神信徒、墮落天使的知識智慧。 “那您剛剛又想殺了我?”阿芙拉語氣很冷的說道。 黑發(fā)青年微笑,然后滿不在乎地攤了攤手。 “如果已經(jīng)瘋了,那么即便是活著,也毫無尊嚴了,反倒不如回歸死亡的懷抱,獲得永恒的平靜,對嗎?”黑發(fā)青年很溫柔的說道。 阿芙拉微微轉(zhuǎn)頭,看向黑暗里那些剛剛將她折磨到痛不欲生的搖曳微光,蔚藍的眼睛中,既沒有痛恨恐懼,也沒有軟弱茫然。 “或許吧,但我更喜歡由我自己來決定我自己的人生,就算是有朝一日死亡,也是由我自己來終結(jié)自己?!卑④嚼届o說道。 黑發(fā)青年望著她,暗紅色的眼底,一瞬間出現(xiàn)了更加深沉的笑意。 “你真美?!焙诎l(fā)青年真心實意的說道。 他的手指輕輕撫上了面前人類少女的側(cè)臉。 “你真美,我最開始覺得你很無趣,但事實上,你真美。”黑發(fā)青年沉迷的說道。 莫羅加知道自己的性格喜怒無常到瘋狂。 和祂溫和悲憫、擁有近乎無窮無盡的耐心與愛意的兄弟相比,祂仿佛地獄本身的意志化身,充斥著永無止息的殘忍憤怒,并且隨著時間流逝而越來越不加以壓抑。 但即便是祂,也會有欣賞和喜愛的事物,譬如這一瞬間,眼前的人類少女。 那樣堅定的意志力,比凜冽的劍光更鋒銳,比璀璨的寶石更堅硬。 面對一個剛剛差點殺了自己的人的花言巧語,阿芙拉臉色冷漠,絲毫不為所動。 她伸手拉開他的手指,緊接著站起來掙脫了黑發(fā)青年的懷抱,揉了揉眉心,向更深處的半位面走去。 她的精神狀態(tài)其實還是很糟糕,前往圖書館半位面深處的路上,眼前一陣又一陣發(fā)黑,不斷有奇異的幻象出現(xiàn),又全靠著意志力壓下,維持表面的平靜。 成百上千人的記憶不斷在腦海當中浮現(xiàn),攪起陣陣風浪之后,又重進入深海當中,只留下她獨自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