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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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咒靈的數(shù)量實在太多了,加上香織緊跟在他們身后,很快,兩個小孩就被逼到了絕境。 香織也懶得跟他們說話,她動作快如刀,指甲瞬間劃破了黑發(fā)小孩的手背,取走了白皙皮膚上滲出的一滴鮮血。 伏黑惠吃痛的捂住了手。 玉犬和鵺已經(jīng)遍體鱗傷,他的咒力也快要抽空了,現(xiàn)在不過是勉力支撐,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 香織看著他狼狽的樣子,將血液滴在了玻璃管里。 又增加一個。女人笑著,額頭上愈合的縫合線凹凸不平,顯得有些猙獰。 她為什么要取走惠的血? 她想對惠做些什么? 虎杖悠仁不知道答案,但是父親凄慘的死相告訴他,眼前這個女人一定在打算些不好的主意! 還給我?。?! 虎杖悠仁眥目欲裂的撲過去,想要搶走香織手上的玻璃瓶。他跳得很高,手掌距離玻璃瓶只剩下不足一公分,但香織隨手就將他拍到一邊。 砰的一聲,粉毛小孩撞在地上,滑了近兩米撞到墻角才停下來。 悠仁! 伏黑惠抓著悠仁的手。 全身紅棕色羽毛的式神鵺擺脫了前仆后繼的咒靈,它頂著天花板低低的飛起來,爪子握住了伏黑惠的肩膀,帶著兩個小孩沿著樓梯飛往了二樓。 黑白色兩只大犬緊跟其后。 隨著清脆的玻璃碎裂聲。 鵺撞破了二樓走廊的窗戶,帶著兩個孩子沖向了瓢潑雨夜。 冰冷的雨水很快帶走了伏黑惠身上的溫度。 他被凍的臉色蒼白,紅潤的嘴唇失去了鮮活的顏色,但那雙細弱的手卻依舊死死抓著悠仁的胳膊,即便對方比他重很多,也一直沒有放開。 第12章 擔心路人看見引發(fā)sao亂。 鵺在黑沉沉的夜里頂著風雨,飛的很高。 直到伏黑看見了警察局,才讓鵺帶著他們落在不遠處的綠化林里。 醒醒,悠仁。 端著短袖短褲的黑發(fā)小孩渾身都濕透了,他蹲在虎杖悠仁身邊檢查后者的身體。好在虎杖悠仁并沒有受內(nèi)傷,只是受到撞擊暈過去了而已。 在雨水的拍打和伏黑惠的呼喚下,他很快就清醒了過來。 粉毛小孩坐起來,一把將惠抱住。 伏黑惠本來就蹲在悠仁身邊,被他一拉,直接跪在了被雨水打濕的落葉上。緊接著,他聽見了虎杖悠仁壓抑的哭聲,guntang的淚水混合著雨滴一下下砸進伏黑惠頸窩里,連帶著他的肌膚都在灼燒般悶悶的疼。 惠我沒有爸爸了 伏黑惠笨拙的用左手攬著他的脖頸,硬茬的短發(fā)很扎人,小孩一點也不嫌棄,他沉默的用自己的體溫安撫虎杖悠仁。 等后者情緒平息了大半,抬起那張濕漉漉的、狼狽的臉時,惠親了親他的下巴。 悠仁,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不會像甚爾那樣突然消失,只要他還活著,他就會一直跟在悠仁身后。 他們是彼此的親人。 伏黑惠說完就打了個噴嚏,他一直都很瘦,不是虎杖悠仁那種不會感冒的肌rou笨蛋。 虎杖悠仁這時才發(fā)現(xiàn)惠的臉很白,身體也很冰冷,于是用手擦了把小孩臉上的雨水,拉著他站起來,像是一下子長大了,對面就是警察局,我們?nèi)缶?/br> 冬川千奈今年二十歲,是山櫻街道警察局的實習生。 她才入職兩個月,平時主要負責打印文件、做會議筆記等雜事,啊對冬川千奈看著窗外的雨,心說還有在惡劣的雨天值班。 她端著熱騰騰的咖啡,站在門口,透過玻璃門看外面的雨勢時,忽然發(fā)現(xiàn)街燈下,一個凍得瑟縮的小男孩被他高些的哥哥摟在懷里,兩個人跟落湯雞似的往這邊走。 前輩! 冬川千奈急忙跑到自己的工位上,放下咖啡杯,把昏昏欲睡的平中真一搖醒。 外面有兩個小孩! 平中真一一下就驚醒了,什么? 冬川千奈沒回答,她已經(jīng)打開門跑出去了,很快就一手拉著一個小朋友進了溫暖的警局內(nèi)。 這時,其他崗位上值班的警員們也湊過來。 拿衣服的拿衣服,倒熱水的倒熱水。 很快兩個小孩就換上了一身干凈但不太合身的衣服。 身體回溫,伏黑惠的臉色也好看了很多,原先蒼白的嘴唇也恢復了紅通通的顏色。 冬川千奈發(fā)現(xiàn)他手背上被什么銳利的東西劃破了,傷口已經(jīng)被雨水泡的微微泛白,膝蓋處也有擦傷,不是很嚴重,但襯在小孩細嫩的皮膚上,就看得人有些揪心。 至于一直護著伏黑惠的虎杖悠仁,身上的傷勢更重些,肩膀和胳膊都是淤傷。 冬川千奈拿起醫(yī)藥箱,給兩個小孩處理。 處理過程中,冬川千奈的眉頭一直緊皺著,她心說這兩個渾身是傷的小孩不會被家長虐待了吧?這都凌晨兩點了,正常家長怎么可能放任兩個小孩在凌晨,還是雨天出來亂跑? 警局中其他人的想法應該跟她差不多。 平中真一問,你們的父母呢? 虎杖垂下眼,用干澀的嗓音將今天晚上發(fā)生的事情全部告訴了平中真一。 當然,他隱瞞了咒靈和咒術(shù)師的存在,至于他和惠為什么會從兩條街外的住宅跑到櫻山街道,虎杖悠仁只說是瞎跑的。 平中真一和冬川千奈對視了一眼,對這番話信了一大半。 畢竟他們倆的年紀都不大,編瞎話也編不出細節(jié)和邏輯這么充足完備的刑事案件。 很快,警笛嗚嗚的在大街上響起,兩輛警車飛馳著穿透雨幕,向虎杖家的小區(qū)駛?cè)ァ?/br> 冬川千奈作為實習生,自然又被留下來照顧兩個小孩了。 她打電話給虎杖悠仁僅剩的爺爺虎杖倭助。 這位老人沉默了一會兒。 我立刻趕過來。 虎杖仁被確認為他殺,雖然現(xiàn)場沒有留下兇手的痕跡,但有虎杖悠仁和伏黑惠兩個目擊證人,香織還是被列為了頭號嫌疑人。 但奇怪的是,無論警員們怎么搜查,他們都查不到香織的行蹤,好像這個女人總是突然出現(xiàn),又突然消失一樣。 抓不到嫌疑人,案子就這樣拖了下來。 過了一個月。 天氣越發(fā)涼了。 小區(qū)街道兩邊的梧桐葉以極快的速度枯黃下去,沒幾天就掉的七七八八。 虎杖倭助把房子低價賣了,加上他手上的積蓄,在遠離東京的宮城縣仙臺市買了一套新房子。虎杖仁的骨灰被安葬在新家庭院里的一顆紅楓下。 爺孫三人最后一次回到舊宅搬運行李,伏黑惠撞見了隔壁的太宰治。 他渾身是傷,很狼狽的靠在門口,右手似乎受了什么傷,血液把繃帶都浸濕了。 要搬走了? 惠沒有回答。 他看著那刺目的紅色,從產(chǎn)生意識到如今,一直平緩跳動的心臟忽然斷跳了一瞬,他懵懂的捂住胸口,淡淡的刺痛從身體內(nèi)部蔓延出來。 受傷了會疼,流血太多會死。 死了的人今后就再也見不到了。 被甚爾拋棄的疼痛,失去另一個父親的疼痛,小孩好像才具備接收和處理這種情感的能力,過往積壓的感情沒有消失,它只是儲存在某個地方,等到數(shù)量遠遠超過容積時,就會啪的一聲脹破,一股腦的傾瀉出來。 這對惠來說,太過陌生,也太難以忍受了。 一滴晶瑩的眼淚從眼眶掉落。 庫賽諾博士制造出來的人造人,跟這個世界始終隔著的白霧,終于徹徹底底消散了。 太宰治看著小孩懵懂無知的表情,隨著眼淚的掉落而褪色。 看著他紅著眼眶和鼻尖,露出了一個可笑的哭的表情,沒有任何聲音,只是一下下的用衣袖擦著眼淚,可眼淚跟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怎么擦也擦不干凈。 那只右手始終揪著胸口的布料,惠開始上氣不接下氣的吸鼻子。 流血快流到失血的太宰治苦笑。 他早就從閑言碎語中知道了隔壁發(fā)生的慘案,反射弧也太長了吧。 這、里,好疼惠說一個字就抽噎一下,斷斷續(xù)續(xù)才艱難的將這句話說完。 疼就對了,太宰治鮮血淋漓的手終于摸到了風衣口袋里的鑰匙,他的目光惋惜又憐憫。 說明你長大了,惠。 第13章 伏黑惠不懂長大是什么意思。 他沒來得及問太宰治,穿著明黃色厚衛(wèi)衣的悠仁,就腳步匆匆的走出玄關(guān),正好撞見了紅著眼眶正在抹眼淚的小孩。 悠仁現(xiàn)在對惠看的很緊,一會兒沒看見人就開始找,生怕他出現(xiàn)意外。 太宰治敏銳的察覺到虎杖對他的敵意。他摸到鑰匙打開門,投降似的說,不是我弄哭的。 然后逃也似的進了屋。 虎杖低頭擦去惠臉上的淚痕。 走吧。 小孩還帶著哭腔問他,離開、東京? 嗯,離開東京。 虎杖走到門口等他過來,可伏黑惠并不像以往那樣緊緊的跟著,而是看著自己的腳尖,猶疑了一會兒――惠是為了找到甚爾才決定來東京的。 離開東京,就代表他在兩人之間,選擇了悠仁。 虎杖悠仁正好站在屋內(nèi)的燈光與走廊暗色的交界處,一半臉沐浴在橘黃的暖光下,一半臉藏在陰影里。 他知道伏黑惠的小腦袋里正在想什么。 你說過會一直陪著我的?;⒄扔迫释贄壸约旱谋傲佑眯摹?/br> 但他實在無法承受失去惠的痛苦了。 惠嗯了一聲,好像想明白了什么,哭的紅紅的小臉上露出一個淺淺的笑意,我明白了,一起去新家吧。 在虎杖逐漸亮起來的目光中,伏黑惠忽然一腳踏空,重重摔倒在地上。 三分鐘前。 幽靜的地道內(nèi),一個穿著西裝的英俊男人手中拿著玻璃小瓶,他帶著僵硬的笑容晃動著里面鮮紅的血珠,頭上的裂口正滴滴答答流著腦髓液。 而他腳邊,一具女人的尸體如破爛一般躺在地上,那分開的頭顱里面空空蕩蕩的,失去了本該有的大腦組織。內(nèi)里的rou壁不僅干癟萎縮,甚至呈現(xiàn)出灰黑色。 終于能換一具rou/體了。男人頭顱的裂口里,一顆長了嘴的腦花說道。 腦花興奮的cao縱身軀打開瓶子,將里面的血液倒進嘴里。 他不停的重復這個動作,直到將桌上大部分的玻璃瓶都打開喝掉,只剩下最后一個―― 也是最新鮮的。 禪院家的小子。 腦花尖銳的笑了起來,然而血液入口的下一秒,他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咒力卻無法成功標記伏黑惠! 就好像雪花掉在了被陽光照的guntang的屋頂上,倏然消散了。 這批人中,天賦最好的人就是禪院家的小子,可偏偏就是這個人標記失敗了! 腦花氣的一腳踹開了女人的尸體,他惡狠狠的笑著。 既然無法將禪院家的小子收歸己用,那還是想辦法毀掉吧。否則,他日后必然會成為自己大業(yè)上的絆腳石。 伏黑惠陷入了昏迷。 腦花的咒力意圖附著在他精密的身體上。 可庫賽諾博士最完美的作品,怎么可能被旁人輕易改變? 就在陌生的咒力闖入的那一剎那,伏黑惠體內(nèi)的保護機制立刻生效,它們緊急運作起來,小孩雖然安靜的沉睡著,可他的身軀內(nèi)儼然成為了一個不見硝煙的戰(zhàn)場。 芯片發(fā)燙發(fā)熱。 渾身上下所有的咒力都被調(diào)動起來,抗擊那個卑鄙的襲擊者! 然而,就在這場戰(zhàn)役全面告捷的時候,芯片卻意外故障,丟失了一段儲存數(shù)據(jù)。 如果庫賽諾博士還在的話,這段丟失的數(shù)據(jù)可以被輕而易舉的找回。 可惜這個世界沒有庫賽諾博士。 唔惠揉了揉眼睛。 他感覺自己睡了很久很久,但實際上不過半天而已。 空氣中有著強烈的消毒水的氣味,虎杖倭助的聲音一下蒼老了好多,再不復當初的精神矍鑠。 醫(yī)生,我們家孩子怎么樣了? 那位醫(yī)生語氣中帶著一絲笑意,這孩子可能是低血糖,又大哭了一場,補充點葡萄糖就沒事兒了。 虎杖倭助氣到賞了惠一個腦瓜崩。 惠委委屈屈的捂著頭,爺爺。 虎杖悠仁伸手幫他揉,惠,你嚇壞我們了,我還以為是以為是那個女人拿走惠的血液,做了會傷害小孩的事。 天知道,當伏黑惠在他面前倒下,虎杖悠仁簡直心如刀絞,五臟六腑都被碾碎了般疼痛。 是什么? 虎杖悠仁搖頭,沒事,你不用知道。 噢。 此時的伏黑惠,尚且不知道自己丟失了什么。 直到他們踏上離開東京的貨車,虎杖悠仁問伏黑惠后不后悔做出這樣的選擇時。 惠一臉不解的反問,后悔?后悔什么? 虎杖悠仁提醒他,伏黑甚爾。 黑頭發(fā)的小孩露出了一個很困惑的表情。 他坐在車窗邊,外面涌過來的風吹亂了他微長的黑發(fā)。 惠一邊用手捂著亂飛的頭發(fā),明亮的眼瞳沒有半點隱瞞和晦暗。那張紅通通的嘴唇里吐出了一個虎杖悠仁從未設想過的回答。 他說:那是誰呀? 伏黑惠失去了有關(guān)于伏黑甚爾的所有記憶! 他記得自己是從庫賽諾博士的實驗室來到這個世界的,他也記得,自己曾在東京街頭跟虎杖一家結(jié)識。 但只要虎杖悠仁問―― 為什么惠會決定來東京? 為什么要姓伏黑?時,小孩就會頂著一張空白的臉,在記憶里使勁尋找答案。 可是哪怕他這樣呆呆的坐著,從清晨坐到傍晚,也想不出來這中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