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替身我來當 第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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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年人最忌諱的就是大喜大悲,尤其是商老先生這種年輕時不愛惜身體,老了依舊暴躁還有高血壓的人,哪怕一輩子見識過無數(shù)大風大浪,可誰能想到臨老卻被兒子葬送了家業(yè)?一朝變天,他怎么可能情緒不激動?接了衛(wèi)乘風的電話到商榷回家這段時間,商老先生已經(jīng)是拼命在克制了,還吃了幾粒降血壓的藥。 但這一切都比不上商榷承認華瑞被人奪走這個事實來得可怕。 商榷感覺很不可思議,他甚至反應(yīng)不過來,他覺得父親怎么也得再罵自己一頓,可怎么就一句話都沒能再說,人就沒了? 悲傷仿佛被蒙上一層厚厚的布,給了商榷一種極為不真實的感覺,醫(yī)護人員們見他如此,也不敢出聲,就這樣,又是不知多久過去,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商榷才茫茫然抬起頭,看見的是兩張充滿關(guān)切的臉,是衛(wèi)乘風與段浦河。 這絕對不是衛(wèi)乘風想要看到的結(jié)果! 他跟商老先生掛了電話后,忍不住有點后悔,覺得自己不該說,可說都說了,也沒別的辦法,就想著是不是能去幫忙說說情,結(jié)果到了商家,得知商老先生被送去了醫(yī)院,這下衛(wèi)乘風感覺糟了,他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才導(dǎo)致這樣的結(jié)果,所以一個人不敢來,好不容易忍到天亮,立馬打了段浦河的電話,兩人結(jié)伴到了醫(yī)院,就看見商榷呆坐在手術(shù)室門口發(fā)呆。 從小一起長大,他們從未見過商榷這樣的表情,他總是游刃有余、胸有成竹,做什么事都很厲害,是同輩中最優(yōu)秀的存在,可現(xiàn)在,他失魂落魄、雙目無神,整個人像是一副空架子,完全沒有靈魂。 “商榷,你沒事吧,???商榷?” 段浦河小心地伸手在商榷面前晃了晃,他怕刺激到商榷,聲音都不敢太大。 衛(wèi)乘風則是心虛地不敢講話,他做夢也沒想到會這樣,商伯父身體不是一直都不錯的嗎?怎么、怎么突然人就沒了? 段浦河連著問了好幾遍,商榷無神的黑眸才算看見他:“……浦河,乘風?” “是我們啊,你還好嗎?你在這坐多久啦?商榷,先起來吧,???” 商榷像是突然被叫回了人間,他呆滯地望著段浦河,聲音沙啞:“我爸沒了,浦河,我爸沒了?!?/br> 段浦河被他這語氣弄得眼睛發(fā)酸:“商榷……伯父在天之靈,看到你這么糟蹋自己,肯定也會不高興的?!?/br> 商榷不知道父親在天之靈看到這樣的自己會不會高興,他此時心中充滿了負罪感,這種強烈的、巨大的負罪感讓他喘不過氣,猶如黑色的幕布重重壓在頭頂,下一秒就是冰冷的海水徹底淹過頭皮,令他死無葬身之地。 “戚緣呢?她怎么不在?” 商榷喃喃道:“不接我電話……她不接我電話……” 段浦河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他,只得看了旁邊的衛(wèi)乘風一眼,衛(wèi)乘風正又悔又怕,更是不知該說什么,他甚至不敢直視商榷的眼睛,好在商老先生去世這件事太過重大,令段浦河沒有多想。 衛(wèi)乘風不敢說,不敢告訴商榷,也不敢告訴段浦河,他不知道老爺子出事到底跟自己那通電話有沒有關(guān)系,但自己昨天剛打完電話,今天老爺子人就沒了,說沒他的原因他自己都不信。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伯父怎么突然就——” 商榷雙手捂臉,“是我沒用,被梁少渠騙著簽了股份轉(zhuǎn)讓書,這件事被我爸知道了,他一怒之下心臟病突發(fā),搶救了一夜……是我沒用,都是我沒用!” 段浦河下意識問:“商伯父怎么會知道?!” 商榷正處于極度的自厭之中,因此沒能察覺段浦河的話里之意竟是對這件事完全不意外,他只是順著段浦河的思維往下想,是啊,這件事他隱瞞的極好,父親怎么會知道? 衛(wèi)乘風生怕商榷再繼續(xù)想會扒到自己身上,連忙說:“該不會是戚緣說的吧?” 說完就看見商榷冰冷地看向自己,他先是嚇一跳,然后結(jié)結(jié)巴巴道:“我、我也是猜的,因為你不是說她不接你電話?還有她父親既然是梁少渠,那、那也可能是梁少渠干的……這都是很可能的事?!?/br> “乘風說得對,的確有可能是梁少渠說的?!倍纹趾拥溃捌菥墤?yīng)該不會這么做,她對你還是有感情的。” 有感情? 商榷突然間開始迷茫,真的嗎? 衛(wèi)乘風現(xiàn)在是騎虎難下,他撒了一個謊,就需要更多的謊來圓,這種時候只能讓商榷去懷疑戚緣跟梁少渠,他下意識地想要逃避,不愿承認這件事是自己的錯:“要是真的有感情,戚緣會放任梁少渠騙商榷嗎?都什么時候了,商榷,你趕緊清醒一點,別再執(zhí)迷不悟了!” 商榷只覺腦海里有什么東西嗡嗡響,根本無法思考,他顫抖著伸出手想要繼續(xù)給戚緣打電話,他想見她,他要見她,只有見到她,這份別人無法寬慰的痛苦才有停止的可能! 可戚緣始終沒有接。 她不接,是因為在忙,還是不想理他,又或者,是像乘風說的那樣,目的已經(jīng)達到所以不用再跟他虛以委蛇? 戚緣這一覺睡得很不錯,早上難得有閑功夫自己烤了吐司煎了蛋做了早餐,還熱了一杯牛奶,鏡子里的女人容光煥發(fā),她對著自己眨了下眼睛,隨后梁少渠的電話又打了過來,她還是沒接。 看樣子,她這位好爸爸現(xiàn)在可謂是著急得很,也是,從昨晚就開始瘋狂打她電話了,想必是恨不得立馬見到她吧? 作為一個孝順的女兒,戚緣向來是很尊重、很熱愛自己的爸爸的,不舍得叫他失望。 吃過早餐,她換了衣服,拿起車鑰匙出門,開車直奔穆家。 穆影月今天并沒有去公司,從昨天晚上開始梁少渠就在大發(fā)雷霆,先是在公司發(fā)火,隨后是現(xiàn)在,管家都不敢問是為什么,只能站在一邊默默地看著梁先生對影月少爺吼叫——這還是頭一回呢,他照顧影月少爺這么多年,頭一回瞧見梁先生如此粗魯。 戚緣就是在這個時候到的。 穆影月兩耳不聞窗外事,梁少渠就是氣得要死他也不關(guān)心,吼叫也根本入不了他耳朵,他專心致志扒拉著手指頭數(shù)數(shù),昨天晚上小緣說啦,今天上午會來這里找他,他一直一直在等,都沒有睡覺呢! 他有乖乖聽話哦,不跟她見面,聽梁叔叔的吩咐,小緣讓他做的事情,他都有做好哦。 啊,是小緣來了! 穆影月眼睛一亮,噌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把在他面前憤怒指責的梁少渠嚇了一跳,隨后他繞過梁少渠快速向外跑去,梁少渠還沒來得及叫住他,戚緣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大廳門口。 那個近一年來在他身邊都乖巧溫順好學(xué)努力的影月,梁少渠自信于已經(jīng)將他教導(dǎo)的像是個合格繼承人的影月,一夜之間回到從前! 戚緣像摸小狗一樣輕輕摸了摸穆影月的頭,藍眼睛小鹿仍舊天真而純潔,她一邊摸穆影月的頭,一邊朝梁少渠露出笑容,這笑容滿是挑釁,瞬間令梁少渠血壓升高,整個人瀕臨爆炸邊緣! “戚緣!” 他氣勢洶洶朝戚緣走過來,怒不可遏地朝她抬起手就要給她一巴掌,管家驚呼一聲,可梁少渠沒來得及動手,就被戚緣反過來扣住手腕,一個輕巧擒拿,便將他的手臂折到身后,戚緣還有閑心再擼一把藍眼睛小鹿的頭發(fā),然后用力把梁少渠摁下去,語氣輕柔,“怎么了爸爸?這就是你給我的見面禮嗎?” 梁少渠疼得臉色煞白,穆影月更是不管三七二十一,敢打小緣的人就是他的敵人! 所以他直接朝梁少渠撞了過去,兇狠地瞪著他,還用力踩了梁少渠一腳,像一只護主的小狗。 因為管家還在,戚緣沒有怎樣梁少渠,不然的話,她是真的挺想把他胳膊給卸了的。 梁少渠重獲自由,手臂跟腳雖然還處于劇痛之中,然而更讓他憤怒、無法接受的是昨天才發(fā)現(xiàn)的大事! 他怒視著戚緣:“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你怎么能讓影月在股份轉(zhuǎn)讓書上簽?zāi)愕拿?!?/br> 是的,那份股份轉(zhuǎn)讓書,梁少渠從商榷手里傲慢地拿走,作為自己能力的展現(xiàn),交給了變得很聽他話的穆影月。 他利用戚緣是自己女兒的事實,讓穆影月努力學(xué)習(xí),做合格繼承人,同時有意切斷穆影月與戚緣之間的聯(lián)系,希望能以此斬斷穆影月對戚緣的依戀,原本他以為自己成功了,穆影月也表現(xiàn)的毫無問題,可直到昨天,上光完成了對華瑞的注資,一直由穆影月保管的股份轉(zhuǎn)讓書及其他合同,梁少渠想著再看一遍免得出問題,結(jié)果他卻發(fā)現(xiàn),上頭簽的不是穆影月的名字,而是戚緣的! 第78章 梁少渠憤怒到幾近失控,連管家都為此感到心驚rou跳,戚緣卻毫不在意,面對梁少渠的質(zhì)問,她歪了歪頭:“怎么了,不可以嗎?” 又低頭問穆影月:“影月對此有意見嗎?” 穆影月乖乖搖頭。 “你看,影月不是很樂意嗎?”戚緣笑意盈盈地說,“那爸爸你生什么氣?” 梁少渠看起來情緒真的很糟糕,藏都藏不住,大概對他這種習(xí)慣了什么事都掌控在手里的人來講,原本完全處于自己控制中的人突然脫控,甚至還給自己補了一刀,無論是從理智上還是情感上,他都無法接受。 “小緣,你到底在胡鬧什么?” 可能是看戚緣沒有如想象中那樣慌亂,梁少渠也改變了策略,他試圖溫言軟語撬動戚緣,然而戚緣卻沒有仔細聽他說話,她難得露出幾分溫柔的神色,問穆影月:“吃早飯了嗎?” 穆影月又乖乖搖頭。 他好久好久好久沒有看見小緣啦!所以知道她會來找他,連覺都不想睡,飯也不愿意吃! 戚緣的笑容愈發(fā)燦爛,她轉(zhuǎn)頭吩咐管家:“管家先生,麻煩你讓人給影月準備早餐,不吃早飯可不是個好習(xí)慣?!?/br> 管家連連點頭:“是,我這就去?!?/br> 他退出去后才恍惚間想到一件事,不對啊,他是穆家的管家,只有影月少爺能吩咐他做事才對,怎么戚小姐一說話,自己就那么自然地服從了命令? 管家一離開,便只剩下戚緣、穆影月、梁少渠三人,梁少渠先前對戚緣發(fā)過火了,她不吃這一套,她從來都是吃軟不吃硬,要是跟戚緣對著干,她決不會對你低頭。 所以梁少渠及時調(diào)整對策,先是跟戚緣道歉:“小緣,對不起,剛剛爸爸一時沖動……” 戚緣微笑:“我不會原諒爸爸這樣對我的?!?/br> 梁少渠瞬間啞口無言,他其實還應(yīng)該再說些軟話來哄她,可股份轉(zhuǎn)讓書上簽了戚緣名字這回事讓梁少渠十分焦躁,他再三隱忍,戚緣都能看見他脖頸上凸起的青筋,明明就很生氣,都要氣死了,卻還是得忍著跟她好好說話,真有趣。 “小緣,你不能這樣做你知道嗎?如今上光已經(jīng)完成了對華瑞的注資,你這么做會讓上光損失慘重!難道你想讓這份轉(zhuǎn)讓書失去法律效應(yīng)?那樣的話,爸爸也許不能再留在上光,而是要因為失責被開除了,如果真的這樣發(fā)展,以后爸爸還怎么幫你呢?” 戚緣作沉思狀:“我記得這件事剛發(fā)生的時候,爸爸說讓商榷把股份讓出來,是為了更好的讓他聽我的話,不會拋棄我、離開我,對嗎?” 梁少渠點頭:“對呀,爸爸是一心一意為你著想?!?/br> “那不就行啦?”戚緣瞬間笑靨如花,“這股份與其給別人,倒不如就給我呀,塞在我手里,商榷才會更加對我言聽計從離不開我,這不是最好的嗎?” 梁少渠:“怎么可以這樣?這是屬于上光的,屬于影月的!” “可這是影月自愿給我的呀,是不是?” 穆影月:“嗯!” 梁少渠得是活佛轉(zhuǎn)世才能不生氣,都怪穆影月表現(xiàn)的太好了,已經(jīng)像是一個正常的繼承人,這麻痹了梁少渠,讓他以為自己的計劃天|衣|無|縫,一切盡在掌控之中?!翱墒悄氵@么做,讓爸爸以后還怎么有臉待在上光?穆先生對我有天大的恩情——” “爸爸?!?/br> 戚緣突然正色叫了梁少渠一聲,打斷了他的話,“爸爸雖然在上光工作了幾十年,但上光終究不是爸爸的,為什么要這么忠誠呢?就像華瑞想謀求上光,上光也想侵占華瑞那樣,這么多年,難道不夠爸爸將上光占為己有嗎?爸爸常說,屬于你的都會屬于我,現(xiàn)在我只是拿走一點點,爸爸就這么生氣,剛才還要動手打我,這真的很難讓我相信爸爸對我的愧疚與愛意是真的?!?/br> 說著,她頓了幾秒鐘,銳利的鳳眼微微瞇起睥睨梁少渠:“爸爸該不會一直在騙我吧?” 梁少渠矢口否認:“怎么可能!穆先生對我有恩,我才——” “從爸爸利用我來騙商榷入套,又在很久以前便拉攏華瑞的大股東套現(xiàn)這行為來看,我不覺得爸爸是個忠誠厚道的人?!逼菥壪陆Y(jié)論,似笑非笑地看著梁少渠,“貪婪、自負、無恥,這才是一個合格的商人應(yīng)有的品質(zhì),不是嗎?” 直到今天,直到此刻,梁少渠才對戚緣有了新的認知! 在這之前,她就是個口是心非的傲嬌女孩,因為自幼沒有父親受人冷眼被人欺負,所以既怨恨父親,又渴望父愛,梁少渠利用這一點,辛辛苦苦扮演了這么久好爸爸,終于如愿以償?shù)玫搅俗约合胍?,最難纏的商榷反倒最容易扳倒,原以為早已是自己手中棋子的戚緣卻在最后擺了他一道! “爸爸別用這樣的眼神看我,我也是跟你學(xué)的,這叫青出于藍而勝于藍?!?/br> 她毫不掩飾自己的企圖,哪怕是在穆影月跟前也如此誠實,梁少渠萬萬沒想到戚緣還留了個心眼,他不明白:“你到底是怎么蠱惑的影月,讓他對你如此言聽計從?難道你就不怕他不按照你吩咐的話做?” 戚緣還沒回話呢,穆影月先生氣了,他認為梁叔叔是在詆毀自己,因而板著一張美貌至極的臉,不善地盯著梁少渠,一字一句道:“我,不,會。” 他一定會聽小緣的話的!他要證明自己的價值,只要是小緣想要的,他都通通送給她! 梁少渠被氣得心肝脾肺腎都疼,一切順利卻在最后臨門一腳出問題,他又不能跟戚緣徹底撕破臉,除非他不想承認那份轉(zhuǎn)讓書的真實性——那樣的話,就代表他所做的全落了空!不僅這股份最終仍舊屬于商榷,甚至還要損失上光投入的五百個億! 這是一筆天文數(shù)字,即便是身為執(zhí)行長的梁少渠也無法填補這個巨大的窟窿,必定會驚擾到穆董! 梁少渠看似冷靜,戚緣卻注意到他的手在微微發(fā)抖,從不失敗、一帆風順的人往往會得意忘形,也很難接受現(xiàn)實,商榷是這樣,梁少渠也是這樣。 “小緣,現(xiàn)在你重新把名字——” “不?!?/br> “我的意思是——” “不?!?/br> 梁少渠幾次開口都被戚緣打斷,她斬釘截鐵、擲地有聲,梁少渠已經(jīng)開始頭皮發(fā)麻,他太自大了,根本沒把戚緣放在眼里,也不認為她真的能控制住穆影月,結(jié)果換來自己徹底翻車,現(xiàn)在跟那天的商榷一樣,擺在他面前的只有兩條路,要么就把華瑞拱手讓給戚緣,要么就徹底鬧大,但那樣所帶來的后果,絕不是梁少渠能承擔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