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失控 第7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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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捐個款都只捐平均數(shù),想艸完美似乎還差了點兒 …… 扒譚陣“裝模作樣”“虛偽做作”的苗頭又抬了頭,他們的底線只到“死者為大”,甚至都說不好是不是出于迷信心理,似乎譚陣只要還有一口氣吊著,他們就能照黑不誤,且毫無心理負擔。 連西媛都出離憤怒了,這些人真的還是人嗎?她以為燦星會做點兒什么,陳博涵會做點兒什么,但還沒等到陳博涵動作,第二天微博上就出現(xiàn)了一個女團的熱搜,西媛對這個女團有些印象,點進去才知道這就是那個曾經(jīng)被嘲笑成是譚陣后宮團的女團,她們的隊長用自己的個人號發(fā)了條微博,聊起那次全員選譚陣的情況。 pink5林巧兒:可能會有人說我們在蹭熱度,但我還是打算說點兒什么,剛出道時我們參加過一個綜藝節(jié)目,但到了現(xiàn)場才發(fā)現(xiàn)節(jié)目組忘了給我們安排化妝間,雖然那時我們只是陪襯,但也要上臺表演,也要弄造型換服裝,沒有化妝師沒關(guān)系,姐妹們可以自己來,但沒有房間換衣服,我們五個人都不知怎么辦好,后臺來來去去那么多藝人,每個人都有化妝間,有的藝人一個人占據(jù)很大的化妝間,哪怕有的藝人那時還沒到,我們也不被允許借用其他藝人的房間,那時候不夸張地說真的很想哭,我就讓姐妹們拿著衣服去洗手間里換。那個綜藝也邀請了譚陣,他讓助理來問我們?yōu)槭裁纯?,我說了以后他就把自己的休息室讓給我們使用了,他自己在后臺公共區(qū)坐著等我們。這件事我們記得,且會一直記得,所以那次上《愛上星期五》,被問到最有好感的男藝人,我想也沒想就寫了譚陣,只是不知道她們也都寫了譚陣的名字,這也算咱們的團魂了吧[笑]。好了,以上就是事實,如果這叫蹭熱度,我們確實早就該蹭了。 pink5的所有成員都轉(zhuǎn)發(fā)了這條微博。 依然還是有人罵她們蹭熱度,編故事,但也有越來越多的人為她們點贊。 不久后薛梨也發(fā)微博了,坦言自己當年和譚陣拍完《創(chuàng)造愛情》后真的陷進去很久走不出來,在節(jié)目上提譚陣并不是被誰授意的,她是主動想要去提的,因為的確有過幻想,分不清白星年和譚陣,直到后來遇到現(xiàn)在的男友,才真的走出角色。但大概是因為自己主動提到譚陣的次數(shù)太多,那之后很長一段時間人們?nèi)匀话阉妥T陣聯(lián)系在一起,這讓她和男友都很尷尬,所以當譚陣在節(jié)目上公開說他們拍完戲后并沒有聯(lián)系時,她是真的非常感謝。 那一個下午,西媛坐在辦公室,看了許久的微博,看到太陽都傾斜了,許許多多關(guān)于譚陣的真相浮出水面,好像在打她的臉,她不得不承認,其實她心里清楚,是譚陣讓陳博涵給她和盛野牽線的,譚陣希望把盛野交給一個靠譜的經(jīng)紀人,所以選擇了自己。她為自己對譚陣的那點兒偏見和怨念羞愧,只因為當初自己和陳博涵同時向譚陣拋出橄欖枝時,譚陣選擇了陳博涵。 這么多年,一直過不去心里的坎兒,是因為她和陳博涵是同一個傳媒大學畢業(yè)的,讀書那會兒兩個人就一直較勁,輸給陳博涵她就特別不甘心,也是因為在接觸譚陣時,明明溝通得特別好,她以為自己肯定會成為譚陣的選擇,卻沒想到譚陣“八面玲瓏”“人前一套人后一套”。 這場輿論的風暴,天平越來越向譚陣的方向傾斜,西媛也懷疑過這是不是陳博涵手下那位特別厲害的公關(guān)的手筆,如果是,那真的是手眼通天的本事,但她更愿意相信不是,沒有人有那么大的影響力能cao控這些人的言語,除了譚陣本人。他從未倒塌過的“人格”,為他贏來了這些真心實意。 葉皇:很多人說譚陣的團隊愛炒cp,但其實影視劇出來,炒cp是常規(guī)cao作,譚陣的團隊是少有的絕不發(fā)通稿黑踩、利用其他藝人的團隊,他被黑上熱搜時你們看過他的團隊用其他藝人來轉(zhuǎn)移視線的嗎?但他真的做過為了保護別人寧愿讓自己上熱搜被罵的事,我知道很多人不信,不信就不信吧。 oer_of_tears:譚陣在拍《穩(wěn)定結(jié)構(gòu)》前為兩位漸凍癥患者承擔了總共兩百萬的醫(yī)療費用,很多人不知道吧,因為他的團隊從來沒宣傳過。 連湯丹都收回了以前的話:對不起,我從前真的不了解他,如果大家說的都是真的,那他真的是娛樂圈少有的真誠而溫柔的人。 好像一夜之間整個娛樂圈都變得real了,每一個人都勇敢起來,敢說敢做。雖然西媛明白這只是一時的,但這盛況實在難能可貴,甚至有種荒謬的美好。 譚陣依然沒有醒,她去醫(yī)院時遇見陳博涵,陳博涵和她說:“醫(yī)生說昏迷這么長時間,還能醒來的機會很渺茫了。” 對盛野來說,也許唯一幸福的事,是譚陣的父親譚孟生再沒有來過醫(yī)院。為了方便照顧譚陣,盛野干脆住進了譚陣的vip病房。西媛有一次去看盛野,病房里沒聲音,推開門,她看見盛野睡在沙發(fā)上,譚陣躺在病床上。 他們好像終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 第111章 “又在看什么電影?” 盛野聞聲抬頭,看見西媛進來,松了口氣,這段時間除了母親,常來看他的就是西媛了。每次他都以為西媛是來勸他回去工作的,但西媛每次都只是坐坐,陪他聊聊天。 西媛放下水果,走過來瞄了眼筆記本電腦的屏幕。 盛野說:“是《綠里奇跡》?!?/br> “譚陣喜歡看這個?” 盛野點頭:“嗯,我在他家影院里看到過這張dvd,他收藏了很多湯姆·漢克斯,威爾·史密斯的作品?!?/br> “這你都記得???”西媛笑。 “對,”盛野也笑了,有些懷念,“我第一次到他的別墅,把他架子上的影碟都翻了個遍,就想知道他喜歡什么,好投其所好嘛。” 西媛心里酸酸的,在沙發(fā)上坐下來,又問:“那這不是重復看嗎?” 盛野看向病床上的人,說:“我沒看過,他答應(yīng)過會陪我看的?!闭f著嘴角翹了翹,“現(xiàn)在讓他履行一下諾言?!?/br> 西媛也看向譚陣,快兩個月了,譚陣消瘦了不少,但骨相的精致擺在那里,依然是英俊的。她又看向盛野,某個人自己也瘦了,不知道他發(fā)現(xiàn)了沒。 臨走的時候,盛野喊住西媛,很真誠地道了聲“謝謝?!?/br> 謝謝你,西媛姐,我們原本應(yīng)該是經(jīng)紀人和藝人的工作關(guān)系,你卻待我像弟弟。 一入夜病房里就會格外安靜,vip病房和普通病房有些距離,聽不到什么嘈雜噪音,盛野覺得這樣即好也不好,太安靜了會顯得死寂,他想讓譚陣多聽一些人間的聲響,于是就總是把電腦或是手機開著,放一些好玩的視頻給譚陣聽,視頻里有貓貓狗狗,也有人世間的喜怒哀樂,平凡人的生活,他希望譚陣在什么地方徘徊時,能多惦念一些人間滋味。 晚上九點,他給譚陣擦洗完身體,在視頻里吵吵鬧鬧的笑聲中,隱約聽見有人敲門,給譚陣蓋好被子后他起身去開了門,才看見門外站著譚陣的母親吳靚。 盛野怔住了,想起來譚阡姐昨天和他說過伯母出院了,頓時手足無措:“對不起伯母,我剛剛在給他擦身體,就關(guān)了門,我這就出去?!?/br> 吳靚什么也沒說,盛野走出去要帶上門時她才叫住他。 盛野停下來,心里十分忐忑。 吳靚問:“他昏迷多久了?” “到今天51天了?!笔⒁罢f。 吳靚眼睛眨了一下,點點頭,轉(zhuǎn)身獨自進了病房。 盛野哪兒也沒去,一直守在走廊,一周前空難調(diào)查組打撈到了黑匣子,乘客們留下的遺書也送到了家屬的手上,不知道伯母是不是已經(jīng)看過了,他不知道譚陣都寫了什么,但知道富山山莊的別墅,譚陣設(shè)置的大門密碼是伯母的生日,伯母知道嗎,如果她知道,她能不能原諒譚陣沒有告訴她的那些事呢? 盛野在長椅上枯坐著,不久就有些倦了,但是吳靚沒出來,他就一直等著,到最后困得睡了過去。 不知睡了多久,醒來時感到有羽毛輕輕搔著臉頰,睜開眼,他詫異地看到自己身上蓋著的駝色大衣。 是一件女士大衣,領(lǐng)口還有一圈駝絨,他認出來這是吳靚穿的大衣,忙坐了起來。 將大衣疊好拿在手上,起身時聽到走廊盡頭“叮鈴”一聲電梯門打開的聲音,吳靚提著一只紙口袋,從電梯里走出來。 兩個人看見彼此,都愣了一下。 吳靚走過來,盛野訥訥地將大衣還給她,說謝謝伯母。 他的聲音里有那種男孩面對母親時才會有的隱隱的哭腔,吳靚聽出來了。她不動聲色打量這個男孩,他的眉眼更像他的母親,難怪她沒能第一眼認出來他是他的兒子。 “有一件事要和你說,我剛剛已經(jīng)和譚陣說了?!眳庆n說。 夜深了,整棟醫(yī)院仿佛萬籟俱寂,盛野聽著這句話,心中依然很忐忑。 吳靚說:“我決定離婚了?!?/br> 盛野愣住了,好半天才含糊地問出來:“……為什么?” 吳靚看向病房的方向,說:“他爸爸無論如何不會接受你們在一起的,萬一……萬一他醒過來了,”她說到這里,聲音都有些哽咽,因為深知希望極其渺茫,“你們在一起,他總需要家人的支持的?!?/br> 盛野的眼眶瞬間就紅了。 吳靚低下頭,將那袋紙袋放到長椅上,說:“給你的,多吃點兒吧,你也不想他醒過來看見你瘦成這樣吧……” 說完她沒有抬頭,轉(zhuǎn)身慢慢地走了。 譚阡等在車里,看見吳靚低著頭走出住院大樓,上車時,她看到母親的臉頰有風干的淚痕。 她什么也沒問,默默發(fā)動了車子。 吳靚看著漸漸后退的住院大樓,忽然出聲道:“譚阡啊?!?/br> 譚阡側(cè)頭看她。 吳靚收回望著窗外的視線,說:“你不想相親,以后就不去了,你喜歡誰都沒關(guān)系,mama只有一個要求,”她說,想起病床上的譚陣,他的頭發(fā)清爽利落,下巴上沒有丁點兒胡茬,指甲也修剪得干干凈凈,看上去就像只是睡著了,她吸了口氣,說,“找個愛你的人,其他都不重要。” 譚阡抿住嘴唇?jīng)]說話。 吳靚低下頭,眼淚又掉下來,這么簡單的道理,她為什么現(xiàn)在才明白。 *** 只有一天,盛野沒有陪著譚陣,這天是盛閆峰的忌日。 以前他雖然每年也會去看看父親,但是今年格外不同,這是他生命中第一次,感覺到父親從天上守護著自己。 將花放在墓碑前,他蹲下來,看著父親的照片笑了笑:“對不起啊,媽今天值班,只有我這個氣人的兒子來了?!彼麥惤艘稽c兒去看那張照片,歪著頭說,“怎么覺得你看著不太開心?。俊?/br> 算了,他心想,你這張臭不開心的臉我也看習慣了,有時候還怪想的呢。他側(cè)身坐到了墓碑旁,這樣就不會擋住陽光,靠著墓碑靜靜地坐了好一會兒,像在陪父親曬太陽,陽光把他身上曬熱了,也把那塊冰冷的墓碑曬得暖暖的,他又想起那間海邊小店。 “爸,我怎么都沒認出你啊?”他想了想,找到了答案,“一定是你演技太好了?!?/br> 墓園寧靜,充滿安慰。 “爸,想求你件事兒?!笔⒁稗D(zhuǎn)身看著黑色的墓碑,“如果他……我是說譚陣哥,如果他又走到你的店里來,你一定要讓他回來,告訴他我還在等他,千萬別把小妹賣給他,千萬別賣,行嗎?!?/br> 陽光灑在沉默的墓碑上,風吹得那把菊花簌簌地搖。 *** 回到醫(yī)院時已經(jīng)是傍晚了,盛野在住院部樓下看見一個熟悉的人影從車上下來,錯愕萬分:“介叔?” 介平安提著東西關(guān)上車門,聞聲回頭,先是一愣,繼而沖他一笑。 兩個人一起上了電梯,介平安顯得有些抱歉,說:“對不起啊,我和劇團在國外巡演,這才回來?!?/br> 盛野搖頭,說:“我懂。” 他們都是熱愛表演的人,他也很開心《夢中我們都是最好的自己》能傳播到海外,他知道譚陣也會很開心,即便主演不是他自己。 進了病房,介平安將提著的郵差包放下,看向病床上的譚陣,欣慰地一笑,說:“他狀態(tài)比我想象中好。” 盛野走到床邊,低頭對譚陣說:“介導來看你了?!庇譁惤嗽斄艘幌伦T陣。 介平安問:“怎么了?” 盛野看了譚陣一會兒說:“他今天狀態(tài)不怎么好,眉心有點皺?!?/br> 介平安看著盛野伸手去撫開譚陣的眉心,都不知該笑還是該嘆氣:“以前我一直覺得挺對不住你們的,現(xiàn)在……”他顧自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讓你和他認識是好事還是壞事?!?/br> “當然是好事。”盛野說,回頭道,“介叔,真的謝謝你讓我演《穩(wěn)定結(jié)構(gòu)》。” 介平安長嘆一口氣,走到沙發(fā)邊,從提包里拿出一塊移動硬盤,說:“給你們的?!?/br> 盛野納悶地接過來:“什么???” “你看了就知道了,”介平安說,“我也不知道還能送你們什么。 *** 晚上介平安離開后,盛野為譚陣擦洗完身體,做完按摩,插上了那塊硬盤,里面是一個1t大的視頻文件,他好奇地點開文件,才見那竟然是《穩(wěn)定結(jié)構(gòu)》的未剪輯版。 譚陣飾演的嚴飛一出現(xiàn)在鏡頭里,他就像吃下了一瓶芥末,所有記憶都復蘇了,伴著眼底和鼻腔的熱辣。 沒有后期,沒有字幕,沒有配樂,安靜的病房里,他和譚陣在這頭,看著那一頭的他們,以另一種身份,在另一個世界,不戴任何光環(huán)濾鏡地認真生活著。 鏡頭中的譚陣穿著廉價的黑色t恤和牛仔褲,頭發(fā)綁在腦后,不說話時很沉默,是讓人覺得難以接近的男生,對著孔星河笑時整個人就都柔軟了下來,盛野聽譚陣笑著喚他“孔星河”,嚴肅地喊他“孔星河”,生氣發(fā)怒時沉聲喊他“孔星河”,看譚陣的手揉他的頭發(fā),撫摸他的后背,隨手一扔把外套扔得罩在他頭上……那份最初的心動原來依然新鮮地烙印在他身體里。 他邊看,邊和譚陣說著話:“譚陣哥,現(xiàn)在看還是好心動啊,你是不是早就看出來我對你有非分之想了?”說完自己笑了。 好似他和譚陣談過很多場戀愛,《創(chuàng)造愛情》里的白星年是他的第一次心動,《龍虎策》里的宣王是他暗戀了一個學期的對象,而嚴飛……嚴飛是他的初戀。 曾經(jīng)他不知道譚陣對自己的感情,那些仿佛一夜之間降臨到自己身上的愛,從何處來?如今知道了,再看這些熟悉的鏡頭,是那樣不同的感受。那些秘密在譚陣的眼睛里昭然若揭。 “我那時在戲里,我以為那只是你在看孔星河,”盛野看著鏡頭中的嚴飛,這一段鏡頭后來被介平安剪輯掉了,也許是因為介平安也看出來,這一個鏡頭的譚陣不太像嚴飛,他眼睛里有小小的火苗,盛野看向病床上的譚陣,有些哽咽,“你在看我,是吧?” 沒有回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