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傷疤(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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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一側(cè)的季如犀喝下了溫涼秋遞來的一碗藥,咳出了一口血,支吾了兩聲,充血的嗓子才勉強能發(fā)出一些聲音。 他只拜托了江朗一件事。 想辦法把罪名推到他一個人身上。 “你發(fā)什么瘋?”嚴繚開口。 季如犀看著他的斷臂,想說話,可每說一個字都是止不住的痛。 “他不是發(fā)瘋,”白霜皺眉,“如若罪名真的落在所有人身上,且不說死去的人冤屈難了,那么多門派的弟子牽涉其中,整個江湖武林都會遭到劫難,若是朝中有人借題發(fā)難,誰都躲不過去?!?/br> 他眨眼,算是同意。 而若想脫罪,把罪名推給與臨淄王關(guān)系親近又身為統(tǒng)帥的他最合適。 “這算什么事?”有人不平。 “無可奈何的周全?!卑姿谅曊f。 火堆火花迸濺,火光映照間,眾人都欲言又止,只剩下溫涼秋還在幫他處理傷情。 “好,我盡力而為?!苯庶c點頭。 也算是時機湊巧,楚陽王看著國內(nèi)局勢穩(wěn)定了些,倒有些怕去了南國的臨淄王突然反口咬他,江朗借機進言將罪過都推到臨淄王和季如犀身上,楚陽王反正也能將自己摘出去,倒也同意下來。 外界所知,便是臨淄王和季如犀當了叛賊,一死一活而已。 師父說他過剛易折,他的骨頭斷了個遍,該折斷的一個不少,總算學會了低頭。 分別的時候,季如犀看著多多少少都負了傷的同袍,只能淡淡說:“各位保重,從此山高水遠,往事不提?!?/br> 白霜在那一日之后也走了,她說她去南國探探狀況。 “那前輩的女兒呢?” “已經(jīng)交給故友,我也無甚牽掛了?!卑姿h首,持劍戴著斗笠,迎風雪而去。 他都沒來得及問白霜為何會出現(xiàn)在這兒,只在一年后,收到了旁人帶來的逢霜劍,說是人已死,劍就交給掠影門,替它找下一個合適的主人。 后來是九樞得了消息,把他藏到了掠影門。 他花了一年療傷,勉強像個活人了,接過了秦綽的擔子。有一日,他收到了好幾封信,包括嚴繚在內(nèi),都是那一年分離的同袍寄來的。 他們是要報仇的,楚陽王意外逝世了,還有臨淄王,該死的人,一個也不能少。 臨淄王到了南國之后倒是一路順遂,在朝中做高官,也不到前線來,收了一群奇人異士,他們的刺殺未曾成功過。 “那就等,他那么在乎權(quán)位,總要讓他一無所有死去,才算值得?!彼K于成為了秦綽,手握著暖爐看著一年大雪又起,飛鴿傳書給了江朗,要借朝廷的力,打入南國朝廷。 當年活下來的同袍回歸江湖后也都隱姓埋名,后來也都成了秦綽的暗探,游走于兩國之間,尋找著機會。 山風過,秦綽站在石頭邊,骨頭有些冷疼。 他余光見到了一旁的石壁,走了過去摸索了半天,終于找到了已經(jīng)被雜草覆蓋的石頭機關(guān)。他扳動了一下,愣是發(fā)不了力,輕笑一聲,又再試了試,終于撬動。 石壁上的暗匣打開,是塵封著的另一把劍。 其實當初他雖然跟了九樞,掠影門的先門主還是會叫他過去,教他學造器。夷山川,是他打出來的第二把劍,第一把,被他藏在這兒了。 這柄劍薄紙一般,卻也是冰涼硬鐵,成微綠色,要輕巧得多。 他用得不太順手,才打了更重的夷山川。 對于現(xiàn)在的他而言,這把劍至少他能拿得起來。 走到熟悉的石陣前,他猶豫了一會兒,猛地拔劍陣陣擊打在石樁上,可才兩叁招,那柄劍就從他手里脫落,重重跌在地上,他的手心也在發(fā)疼。 果然。 “你在做什么?” 謝星搖突然走到他身后,他將方才的不甘收起,轉(zhuǎn)過臉溫和笑著:“吃完了?” 她搖搖頭:“前輩喝醉了,我把他扶回去歇著了。你餓了吧?跟我回去吃飯?!?/br> “不急,”他拉住她,想了想把劍遞上去,“練劍給我看?!?/br> 謝星搖愣了愣,問道:“哪里來的劍???” “我以前來這兒玩的時候,留下的?!?/br> “你認識季如犀???”謝星搖接過劍問,既然秦綽的爹和九樞有交情,那他們認識也是常情。 “認識,”秦綽淺笑,“算認識吧?!?/br> 她接過劍看了看,倒是挺好的一把劍,問道:“你想看什么?” “隨便,你練便好?!?/br> 她點點頭,看了看這石樁,倒是練劍必要用的物件,她也算熟悉。 秦綽退了幾步,看她揮劍劈下。輕盈的身姿在石樁間轉(zhuǎn)動,劍鋒剮過堅硬的石壁,偶爾蹭出微光,揮刺之間運氣流暢,時而騰空,劍身青綠盛滿銀白月光,劃破長空。 一個練劍,一個站在一旁看著,謝星搖練完了一套劍招后,輕喘著回頭看秦綽,他好像又失神了。 “過來。”他回過神來喚她,而后看著她,眼底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哀傷。 她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說:“你坐下吧?!?/br> “做什么?” “坐下嘛?!?/br> 秦綽坐在一旁的高石上,就看她張開手臂抱住他,將他的頭貼在自己胸前。 “想抱抱你?!彼f。 總覺得他有些難過。 懷中的人輕笑了一聲,她的懷抱如她這個人一般,溫暖輕柔,他也抱住了她的腰。 “這劍挺好的,干嘛一直藏著啊?”她問。 “不藏了,送你了?!彼f,大概這劍,也終于等到最適合它的主人了。 “那它有名字嗎?” “沒有,現(xiàn)在取吧,叫……龍霸天?” …… “不喜歡啊,那就叫,鳳在飛?” …… 他又取了好幾個難聽的名字,生生把她逗笑了。 “如犀,”她打斷秦綽下一個提議,感到懷中人凝滯了一瞬,接著說,“叫它如犀。” “我送你的劍,你取別的男人的名字,不合適吧?”他嗅著她身上的花香,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眼眶微濕。 “人都死了你還在乎,我都沒辦法找他比試了,還不能用它跟別人比試嗎?”她嘟囔。 秦綽笑笑:“好,叫它如犀?!薄?/br> 小說 :『52ьしωχ.cο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