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頁
書迷正在閱讀:過橋米線、他所聞到的世界、被影帝盯上了、兼職被學(xué)神發(fā)現(xiàn)后、人形兵器穿越后,和邪神he、我死了又活過來了、全世界都是大佬的馬甲、我家慕先生超拽、死對頭說我又嬌又愛哭、上交黑科技系統(tǒng)后
“三天?!?/br> “這么嚴(yán)重?” “嗯,病危通知書下了五張。”陸藏的睫毛不可見地顫了顫。 孫三陽把視線從他身上移開,看向那熟悉的,白色的天花板:“誰簽的?” 陸藏看向她:“我?!?/br> “什么感覺?” 同樣的問題,不同的語境,她總擅長這樣做,再把微妙的心情拋還給他。 陸藏的脖頸轉(zhuǎn)的有些僵硬:“我在想,孫三陽?!彼D了一下,成功把她的視線重新吸引回自己身上,“你還不如死了算了?!?/br> 咬牙切齒。 他的表情嚴(yán)肅,孫三陽卻被這句話逗笑了。 “想我死,不簽手術(shù)通知書不就行了?”她的目光輕輕落在他的手上。 那只手手背略有青筋凸起,手指修長。 孫三陽幾乎能想象到他當(dāng)時的表情,一定是緊皺著眉頭,手緊緊捏著筆尖,龍飛鳳舞地在簽名處簽下自己的名字。 嘴角,當(dāng)時一定是緊抿著吧。 孫三陽的目光落在陸藏的嘴角,陸藏眉心皺了皺,不動聲色。 她歪著脖子看了一眼窗口,下面的風(fēng)光似乎很陌生。 “其實殺人多了,偶而來著么一下,感覺也......” “你能不要再說這種話嗎?”陸藏打斷了她的話。 孫三陽一愣。 男人從椅子上站起來,一步步走到她身邊,把她籠罩在他的陰影里。 他背對著窗戶,擋住了所有光纖,孫三陽看不清他的表情。 “好好好,我不說了?!睂O三陽抬起手撐在床上,想要坐起來,但沒想到剛一動,就牽扯到了腹部的傷口,剛剛縫合好的傷口還很脆弱,輕輕一拉就是一陣撕裂般的劇痛,再加上她之前五次病危,失血過多,現(xiàn)在除了動動眼珠手指,根本沒有別的力氣,身子動了動,就摔在了床上。 陸藏嘆了口氣,彎下腰扶著她的肩膀把她重新按進(jìn)床上,轉(zhuǎn)身從床頭拿起遙控器,緩緩把床頭上調(diào),讓她可以更好的看清病房的全貌。 門口經(jīng)過兩個穿著軍裝的人。 孫三陽看見,“軍醫(yī)院?” “嗯?!闭眍^拍打的松軟,墊在她背后。 再小心的動作傷口還是痛,但是這對于孫三陽來說不算什么。 她摸摸自己的腹部,上面被貼了一塊厚厚的紗布。 “像是剖腹產(chǎn)?!彼_了個玩笑,但對面的男人卻沒有笑。 “為什么不問問傷你的人?” “不需要?!睂O三陽翹翹嘴角,手指在粗麻布的病號服上輕輕劃過,“我見過那個人,對她有印象?!?/br> 陸藏瞇了瞇眼:“她襲擊你的時候是在你的背后,而你當(dāng)場昏迷,怎么能看到她的長相?” 想起當(dāng)時的場景,孫三陽其實有點模糊了。 她確實什么都沒看見。 她記得明君驚慌失措的臉,記得天空中每一塊云的形狀,但是卻沒看見那人的臉。 “看守所里一共有二百零四個人,其中一個所長,兩個副所長,五個教導(dǎo)員,剩下的工作人員和民警一共二十二個人,武警七個,剩下的都是犯人。”孫三陽淡淡地說道,“每一個人的情緒都會反映在她們平時的眼神、動作、話語中,我雖然不是專業(yè)的表情專家,但卻能看出她們每個人對我的情緒?!?/br> “大部分都是畏懼?!标懖乜粗?。 “是,就像你說的,大部分。”孫三陽點頭,“其中有幾個人看我的眼神是不一樣的,有一個是你前幾天抓到的那個內(nèi)鬼,他會經(jīng)常找機會站到我旁邊。相信你們也審出來了,他曾經(jīng)給我透露過許多消息,但他不是我的人?!?/br> 確實,這是陸藏得到的審訊結(jié)論。 孫三陽是一個懂得利用所有資源的人,包括她自己。 “還有一個就是今天傷我的人?!彼噶酥覆贿h(yuǎn)處桌子上的紙杯,陸藏抿了抿唇,起身倒水,遞給她。 她慣用右手,手背上還固定著針頭,陸藏抬手把她的輸液的滴管向上微抬,確保她在喝水的時候血不會回流。 “既然知道,為什么不說?”陸藏接過她遞過來的紙杯,表情又陰霾了下來,“你可以告訴我,再不然......我不信你在里面沒有別的幫手。” 孫三陽撇嘴:“天災(zāi)和人禍有的時候都是不可避免的,畢竟在這個看守所里,想我死的不止一個,而她只是情緒稍微外露一些而已。” “防患于未然,這次搶救回來,難免下次......” “陸藏,我不會有很長時間了?!睂O三陽淡淡地打斷了她,“這次取保候?qū)忂^了,下一次你我再見面,可能就是注射室......” “我剛才說過,你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一句話說得咬牙切齒,順便還把手里的紙杯捏爛了。 孫三陽的目光落在他已經(jīng)被揉成一團(tuán)的紙杯上,眼色微微一暗。 “抱歉,我出去處理一下。”陸藏的褲子濕了一片,他起身朝外面走去,關(guān)門的時候力氣稍稍失控,“嘭”的一聲巨響。 孫三陽看著門的方向,突然皺了皺眉頭。 十分鐘,陸藏還沒回來,孫三陽饒是對疼痛不適那么在意,也覺得這樣一直疼著不是辦法。 她反手一拍,按了鈴。 半分鐘不到,一個穿著護(hù)士服的年輕男孩推門走了進(jìn)來。 “孫三陽?”他看上去很年輕,像個大學(xué)生,看到她的時候,臉上一下子綻放出燦爛的笑容,像個小太陽,一下子照亮了整個病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