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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們寵著縱著顧長思,可孩子們不懂這些,他們只知道同樣的事他們做了要被重罰,顧長思做了最多被嘮叨兩句,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所有不好的壞事都變成了顧長思干的。 顧容瑾輕推開房門,顧長思翻了個身。 太陽已經曬屁。股了,看他的樣子自回來后就沒睡著。 顧容瑾猶豫了下,在他身側的床旁坐下。糾結了半天也沒開口,還是顧長思忍不住先說了,“爹,對不起?!?/br> 顧容瑾怔了怔。旋即反應過來,兒子是為萬墳山山洞跟他莫名其妙發(fā)火道歉。 瞧,他也并不是不懂他的兒子。 “沒事。” 然后,倆人又沒話了。 看吧,他只是不會說話,一句“沒事”就真的沒事了。 “爹,我也沒事了。” 顧容瑾:“嗯?!?/br> 顧長思:“……” 顧容瑾:“……” 顧長思:“爹?” 顧容瑾:“嗯?!彼鹕?,深深看了他一眼,轉身離開?!撰k是兩天后回來的,因為心里亂。她能回來,說明她已經想明白了。 剛到家,王大福就跟她哭上了,“祖宗,您可回來了??!” 白玨左右沒瞧見王遲,當時就反應過來了,“王遲被他們帶走了?” 王大福一愣,“您知道?” 白玨暗道果然,那些個人精一定是察覺了王遲的異樣才將他帶走,不過也正好,過去了這么久,糾結了這么長時間,她也終于下定了決心。 過往恩怨,她也該跟顧容瑾算一算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8章 。少年心事 白玨第一次見顧容瑾,她十六,他十四。 他踏著春雨而來,竹青色的長衫,手里捏一卷書,手指又白又瘦。大概是沒料到書房會有生人,面上閃過一絲錯愕,又看向顧太師,叫了聲,“爹?!?/br> 在這之前,白將軍正壓著白玨認人。因為顧容瑾的出現(xiàn)被打斷了。 白將軍深知女兒的德性,見她一副被俊俏公子迷了心竅的模樣,大感丟人。一巴掌拍她腦門:“叫人!” 白玨正對著顧太師,被他爹一按,結結實實行了個鞠躬大禮,無比響亮的叫了聲:“爹!” 顧容瑾是在夢中笑醒的。清醒的瞬間心底一空,那種猛然墜落的感覺十分不好受。心底柔柔的暖意也隨著徹底清醒快速抽離,很難受。乃至于他在床上緩了好大會才起身。 仆從端了洗臉水供他洗漱,劉管事站在一旁稟報道:“少爺五更天就醒了,獨自念了會書。早膳只用了碗白米粥。小六子裝了許多糕點隨同少爺一起去了書……” “怎么是他跟著長思?”顧容瑾打斷他。小六子雖比顧長思大幾歲,卻是個粗心人,膽子還小,遇事慌張,實在不是個好跟班。 管事也挺無奈的,“正月里萬喜得了急病去了后,少爺一直沒轉過這個彎,其他人也不要。小六子以往和萬喜玩的好,又一直跟著少爺,少爺只帶他?!鳖D了頓又說:“少爺是個長情。人?!?/br> 顧容瑾默了默:“府里就沒有其他得用的人?” 管事露出為難的神色,顧容瑾看了他一眼:“說。” 管事不敢看他,眼珠子看向別處:“少爺說了,府里的人都是您的眼線,他不樂意什么事都被您知道?!?/br> 這次,顧容瑾沉默的時間更長了些。 劉管事見他神情落寞,忙寬慰道:“孩子大了都這樣,我家那倆小子小的時候就是我的跟屁蟲,一天見不著我親的跟什么似的。現(xiàn)在長到十幾歲了,別說親我了,隔三岔五還跟我干仗。一天天的雞飛狗跳的,我沒給他們氣死也是我命大。” 顧容瑾笑了下:“照你這么說,我也得提前做好準備了?!?/br> 劉管事:“少爺穩(wěn)重,不似我家那倆個沒知識。” 顧容瑾用了早膳,今日他不上朝,只去衙門點個卯,處理些政務。臨出門前,吩咐道:“府里既然沒長思看得上眼的人,你讓伢婆子領幾個新人過來,讓他自己挑。切記,一定要身家清白干凈的?!?/br> 卻說另一邊,顧長思一早就出了門,卻不是去應天書院,而是等家下人將他送到書院門口,腳底抹油,從另一個方向偷溜了。 小六子背著一籮筐筆墨紙硯糕點跟著他跑。嘴里喊:“少爺您去哪?” 顧長思瞪他一眼,“噤聲!” 噤聲也來不及了,潘潮轉過臉剛好看到他,譏笑一聲:“胖子,你怎么還敢來?不嫌丟人現(xiàn)眼?” 顧長思心里咯噔一聲,面上氣勢洶洶:“我怎么著也用不著你這個禿子管!” 潘潮小時候頭皮磕破一塊,至今都不長頭發(fā),不過用旁邊的頭發(fā)也能擋得住,但他愛美,這一塊禿疤就成了他的心病,提都提不得。 潘潮當即就生氣了,上前抓住他的衣領子就要揍他,“胖子,你找死!”同為武院的同窗們一臉緊張,“潘潮,學院門口,當心被先生們看見了?!?/br> 潘潮冷笑,“一個只能依靠爹的廢物!”言畢,甩開手。 顧長思大怒,“你說什么!” “怎么,想打架?。俊?/br> “打?。 ?/br> 遠遠的有先生看了過來,潘潮將顧長思拖到書院后的圍墻外,二人就在那地方打了一架。 沒多大會,勝負已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