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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六子心里“哐當”一聲,神魂離體,當是時,腦子只閃過一個念頭,“我命休矣!” 然而巨疼并沒有襲來,倒是沖過來的刀疤臉,捂住手難以置信的盯住白玨,眼里閃過濃烈的興味,“倒是個潑辣娘們!老子喜歡!” “啪!”又是一鞭子抽腫了半張臉。 白玨翹腿坐在馬背上,手里攥著馬鞭,方才那一鞭子甩去,夠不著,不得已往前騰了地方。 小六子撿回一條命,哆哆嗦嗦,再看向白玨,眼中噙了淚,“師父?!?/br> 陰沉臉已經(jīng)生氣了,“二當家的!不要節(jié)外生枝!” 刀疤臉正在興頭上,又怒又興奮,“怕什么!這地兒偏僻,不會有人過來。我搶了這小娘就走?!?/br> 這要擱平時,白玨定是有興趣陪他們貓捉老鼠玩一玩,不巧,今兒個長思大考,沒功夫耽擱了。 于是她握住馬鞭敲了敲車轅,“王遲,出來干活了?!?/br> 顧長思興奮的就跟自己要去沖鋒陷陣似的,聞言忙搖王遲胳膊,“王遲哥,王遲哥,到你了?!?/br> 刀疤臉原不過見色起意,順便打個劫,不料踢到了鐵板。那壯少年的拳頭打在臉上,瞬間就鼻血橫流,臉都不能看了。 戰(zhàn)斗結(jié)束的很迅速,倒不是這三人有多好對付。刀疤和老鼠男就是個江湖草莽,王遲身體里有白玨一半內(nèi)力,就算胡亂打一通,也能將這二人打個半死。倒是那個陰沉男頗有些難對付,不過他也沒多做糾纏,大概是覺得取勝無望,掉轉(zhuǎn)頭就跑了。 白玨正休養(yǎng)身體,不宜動武,又趕時間,就沒管他。 顧長思莫名的興奮,親自爬上對方的馬車,果見里頭用麻袋套了個人,他一面解開麻繩,一面說:“你不要害怕,我們是太尉府的人,已經(jīng)幫你將壞人打跑了?!蹦钦Z調(diào)豪情壯志,就跟自己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豪俠一般。 麻袋掉落,露出一張清瘦的臉龐,眼中含淚,鼻尖通紅。 顧長思愣了愣,“安定郡王?” 李益之朝他拱拱手,“長思小兄弟。” 作者有話要說: 第62章 雖然時間很趕,到底還是讓白玨在開考的最后一刻將顧長思送去了應(yīng)天書院。 牧真站在書院門口,引頸期盼。瞧見一輛馬車癲狂駛來,有那么一會表情是空白的。直到馬車停穩(wěn),趕車人上氣不接下氣,敲了敲門框,示意到了。 先下來的是小六子,還沒站穩(wěn)就開始吐。 也不知這小子早上吃的什么,那味道不是一般的沖,一下子就將牧真熏清醒了。 牧真這才注意到,顧長思也是坐在趕車的位置,那么顛,竟然沒吐,精神還很好。一雙眼睛特別亮。 接著下來的是安定郡王,手里捏著一張帕子,看上去虛弱的想吐又忍住了。 牧真眨眨眼,以為自己看錯了。 下一秒,車上就跟扔麻袋似的被扔下來倆個面目全非的男人,最后王遲跳下來。 學院門口不乏送考學生的家人,或遠或近的候在學院大門外。 有人認出李益之,匆匆迎上前,喊了聲,“安定郡王?!?/br> 牧真回神,目瞪口呆的盯著顧太尉家的馬車,以及車上下來的奇形怪狀的幾人。 這邊的動靜很快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眾人圍攏過來。李益之言簡意賅,說明了情況,自己無辜被綁,幸得太尉府的人出手相救,只不過小公子要趕著考試,沒時間幫他報官,只得將他和劫匪一并帶來了考場。眾人聽得嘖嘖稱奇,又暗喜正閑的長毛剛好有了談資。 牧真胳膊虛搭在顧長思肩頭,正要護送他去考場,一回頭見那女子被圍在人群中央,眼看著眾人的目光頻頻在她身上打量,明顯對她比對安定郡王被綁更感興趣的樣子,有人蠢蠢欲動,已經(jīng)試圖搭話了。 牧真頓了頓,招招手,將顧長思交給一位師兄,自個兒轉(zhuǎn)過身,沖人群中朗聲道:“王姑娘,您與內(nèi)子約好了今日相見,怎還不進來?” 白玨笑了笑,領(lǐng)了他的好意。與李益之道了別,后者心知人多口雜也沒多問,只施了禮。白玨沿著書院的圍墻走,從小門進去,徑自往書院師長們的住處而去。 早有書院的人去報了官,說來可憐,李益之雖貴為皇親國戚,卻因為身份尷尬,并不受權(quán)貴們待見。更有那慣會攀高踩低的,還喜歡在他跟前擺譜,彰顯存在感。李益之都忍了,也不計較。 牧真也邀了李益之一同進去歇歇,被他拒絕了。作為苦主,他少不得也要跟去官府將情況說明,沒那個高高在上的命就不要將自己當回事反而快樂些。 * 牧真家的小院周圍栽滿了桃花樹,如今枝繁葉茂,可以想見每年三月桃花盛開的時候該是怎樣的一番美景。 可巧,小流兒正從屋后的半山腰接了泉水下來,大老遠瞅見自家相公不遠不近的領(lǐng)著一名女子過來。 正覺奇怪,那女子剛好抬頭看來,小流兒心內(nèi)一驚,又很快平靜下來。暗暗撇嘴,“也不是很像呀?!?/br> 昨天牧真情緒復雜的回來,長吁短嘆。小流兒不可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心里頭還惦記著什么時候親自去會一會。也不知牧真怎么說的,她又怎么聯(lián)想的,總之見到白玨的第一眼,心里的評價一般的很。 她很快迎了上去,牧真正要開口說話,豈料她忽然一揚手里的水桶,將白玨澆了個透心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