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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二郎大概是喝了酒的緣故,表現(xiàn)欲過盛,一個女人都打不過那真太沒面子了,出手也毫不留情。然而漸漸的,也有些左支右絀了。 這女人不簡單,從那次他們被綁,這女人來救他們,他就看出她不簡單了。 心里正驚疑不定,忽然后衣領(lǐng)子被人一拽,一人攜洶涌內(nèi)力而來,速度快的幾乎看不見人影,驟然朝對面撞去。 白玨只為發(fā)泄不為傷人,這等當世高手現(xiàn)身根本不在她預料之內(nèi),措不及防,生受了一拳,只覺胸口一悶,喉嚨涌出一股腥甜,沒忍住,鮮血從嘴角溢出。再抬眼,面露兇光。 她生氣了。 來人四十出頭,肩寬體高,精悍有力:“何人如此大膽?竟敢當街行兇?”目光釘在白玨面上,有那么片刻的恍惚,又瞇起了眼,像只警覺的狼。 “王遲!” 一人自她身側(cè)落下,白玨頭也沒回,伸手過去,正要與他對掌,渡回內(nèi)力。手心卻被人握住,來人順著她的肩膀?qū)⑺銎稹0撰k轉(zhuǎn)臉一看,竟是顧容瑾。 顧容瑾卻在看到她嘴角的血跡后,雙目驟然銳利,反手一抓,拔出廖鳳的刀,“許穆!”一字一句,寒氣逼人。 圍觀的眾人,“哇嗚”發(fā)出一聲驚呼。 蕭二郎也從突然的變故中回過神,目光追著二人,大喊:“許統(tǒng)領(lǐng),你誤會了,我們只是切磋!” “顧太尉,誤會??!” 兩位當世高手眨眼間就過了數(shù)十招。這次可不像白玨和蕭二郎只圈定了一個范圍不傷街坊鄰居不損害百姓財務(wù)。 顧容瑾應是氣極,刀刀致命。許統(tǒng)領(lǐng)起先還有幾分避讓之意,后來被顧容瑾傷了臉,也不得不重視了起來,拿出二十萬分的警惕。 他心里大概也有些明白那個女人是誰了。然而此刻卻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稍不留神,性命不保。 二人劍光所指,房破瓦飛。 內(nèi)勁卷起風雪,碎裂的磚瓦砸得人抱頭鼠竄。 白玨一看,這樣不行,暗罵了句“瘋子”! 提起內(nèi)力,沖入戰(zhàn)圈。 作者有話要說: 第87章 白玨飛身而起時,一片民宅轟然倒塌,內(nèi)力和氣勁沖擊的人直往后仰。 蕭二郎也跳上了屋頂,震驚的說不出話,半晌:“乖乖!” 白玨從他身后拍了他一巴掌,“乖什么乖!趕緊救人?。 ?/br> 幸好,那片民宅沒住幾個人,在聽到打斗聲后抱著湊熱鬧的心都跑了出來,房屋傾倒,這些人也驚而又險的避過了,倒是有個跑得慢了些,被白玨扒出來,除了滿頭滿臉的幾處擦傷,并無大礙。 “顧容瑾和許穆有什么深仇大恨?”白玨不解。 蕭二郎攤手:“不知道啊?!币晦D(zhuǎn)頭看她嘴角還掛著干涸的血痕,“你沒事吧?” “沒事,”喜歡打架鬧事的人,自然也經(jīng)常受傷,這都不算個事,她捶了下胸口,將方才忍下去沒吐出來的那口淤血吐了出來。 蕭二郎:“!” 白玨順手抓了把干凈的雪將嘴一擦。 顧容瑾和許統(tǒng)領(lǐng)的打斗終于引來了京畿衛(wèi)。然而這些蝦兵蟹將一看鬧事的是頂頭老大的老大,登時都傻了眼,徘徊著不敢上前。 遠處劍光如電,儼然有愈演愈烈之勢。 白玨沉默的看著,又生感慨,顧容瑾果然是變了,以前別說看他打架了,就是她與人斗毆,若是被他瞧見都會阻攔,甚至回去后,好多天都要被他念叨。 果真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王姑娘,”一道人影落在白玨身后。 白玨偏過頭:“嗯?” 廖鳳表情急切,躬身行禮:“請您去阻住大人!” “……啊?”白玨心道這又關(guān)我什么事?總不可能是許穆撞了一下她,顧容瑾就發(fā)瘋了吧?怎么可能?再說她也沒什么事。 又想讓她背鍋?嘿嘿。 白玨抖了抖肩,一腳踏出去,在廖鳳一臉期待的眼神中,朝相反的方向飛馳而去。 從今往后,她再也不會自作多情,顧容瑾的事她不管啦。 過了會,王遲掙脫顧容瑾的屬下也追了上去。 * 白玨出了城,倒也沒敢走遠。顧長思還需要她的長春功調(diào)理,她不可能前功盡棄。太尉府暫時不想回去,其他地方也沒什么好去的,就隨便走走逛逛。 然后她就越來越冷,正冷得打算打道回府,看到一展迎風招展的黃色酒旗。白玨推門而入,店家是一對老夫妻,釀的是高粱酒,口感不怎么好,倒也能勉強取暖了。 她抱著腿,等這老夫婦做炊餅給她吃。 又過了好一會,一人掀簾進來,白玨看去,顧容瑾背著光,滿身風雪,目光定在了她身上。 白玨久不見他有所動作,風吹得她難受,忍不住道:“你杵在門口干嗎?” 門簾落下,顧容瑾走到她桌前自上而下看她,白玨鼻子尖,聞到了一股新鮮的血腥味。 顧容瑾:“傷在哪?” 白玨:“你受傷了?” 二人幾乎同時開口。 顧容瑾:“沒受傷?!?/br> 白玨:“不礙事?!?/br> 又幾乎同時回答。 顧容瑾在她對面坐下,皺著眉,指腹搭上她的脈搏。 她本以為他剛從外面進來,身上一定寒如堅冰,正想往后縮,不料被他一把握住手腕。從他掌心傳來的熱量意外的讓人舒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