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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出門的時候還拍了拍余江的肩膀,“加油,老板相信你臉皮厚,以后早上不用來接我了,和嫂子多睡會兒” 看著自己老板瀟灑的走出了辦公室,余江站在原地呵呵一笑。 這是抽了什么風了,三年前別人請他出任評委,他眼睛都沒抬就拒絕了,現(xiàn)在還厚著臉皮去要?算了算了,要就要吧,反正別人也不會說臉皮厚的人是我這個秘書! 五年了,這是慕慎行第一次這么早主動下班。 他從來沒有這么期待過回家,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這是怎么了。 剛進小區(qū)大門就看見很多車都停在自己家門口。 那丫頭正蹲在地上和隔壁棟的大金毛玩,她換了身輕熟型的衣服,批了個淡黃色的披肩,燙了一個長長的大卷發(fā)披在肩膀上,褪去了學生的青澀,但還是那么安靜,淡然。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他只要看見她,所有的疲累和煩心事就都沒有了,心里安定極了,就像是躺在一團棉花上。 洛凡看見他就笑著迎了上去,“慕老師,您終于回來了,我進不去門,他們都等了您好久了……” 進不去門?我沒有告訴她密碼嗎?她還沒有錄進去指紋? “你不會給我打電話嗎?” “我怕吵到您……” “以后無論什么時候,無論在哪兒,只要出了你解決不了的事,就給我打電話……”慕慎行寵溺的摸了摸她的小腦袋,然后指紋開了鎖。 洛凡進進出出,忙忙碌碌 * ,把今天新買的東西都放到了合適的位置,比如地毯、茶具什么的。 慕慎行先換了身舒適的居家服,翻箱倒柜,好不容易才找到了門鎖的說明書。 上次他忘了密碼,被鎖在門外,明澈過來給他裝了一個德國的鎖,用指紋就可以開,說明書也都是德文的。 他就葛優(yōu)躺在客廳的沙發(fā)上,漫不經(jīng)心的翻看著。 慕老師略微瞟了一眼忙忙碌碌的丫頭,看著她把那套精致的德國骨瓷放進櫥柜的時候,歪著腦袋十分疑惑的問了一句,“你打算用這個來裝菜?” “不然呢?盤子不就是用來裝菜的嗎?”洛凡舉著一個盤子向他展示。“慕老師,您看這個,這個設(shè)計有一種很獨特的美,大約是仿著景德鎮(zhèn)的風格來造的,可是又融合了西方的特點,真的很好看……用他吃飯,菜都會好吃很多的” “行吧!”他瞇了瞇眼睛,坐了起來,“你想裝菜就裝菜吧……” 景德鎮(zhèn)?還西方?她怕是不知道這套骨瓷,出自乾隆年間,是西方人來景德鎮(zhèn)學習之后做出來的東西吧,拿古董裝菜,有創(chuàng)意。 他翻了幾頁說明書,扔在了一邊,“過來,先試試行不行……” 拉著洛凡的手走到了大門邊上,對著門鎖一通亂按,然后捏著她的大拇指印了上去。 洛凡就站在他身前,感受著他手里厚厚的繭,聽到他胸膛里重重的心跳,一下就臉紅了。 她偷偷的回頭張望了他一下,看見他認真的盯著門鎖的指示燈,直到門鎖發(fā)出了嘀嘀的聲音,他才吐了口氣。 他就知道,這個世界上怎么可能會有他慕慎行學不會的東西。 晚飯過后,他洗完澡披著浴袍靠在窗邊的沙發(fā)上看書,秋風微微吹開了窗簾,也吹動了他剛洗過的頭發(fā)。 他的臥室里已經(jīng)沒有煙草和紅酒的味道了,只有一種棒棒糖的清甜。 洛凡抱著今天買的巨大的玩具熊進來,放在了他床上左手邊的位置,“慕老師,我問過醫(yī)生了,您左手常年輸液,平時很容易乏力,睡覺的時候靠在一個軟綿綿的東西上,會舒服一點的,您不用擔心,這個不是廉價的熊, * 好幾萬塊呢,不會掉毛的……” 慕慎行看著書,沒有抬頭,朝著聲音的方向招了招手,指了指自己的肩膀,洛凡馬上心領(lǐng)神會幫他去按摩了。 他看的還是那本《飛鳥集》,一般來說,商人是很少看這么感性的書的。 他沒有說話,洛凡也安安靜靜的,直到很久很久,他合上了書,靠在了沙發(fā)上,閉上了眼睛。“慕老師,您要是困了,就到床上去睡吧……” 他輕輕哼了一聲,并沒有動,洛凡細細的觀察著他的表情,小心翼翼的說,“慕老師,您是不是忘記了一件事情啊,您停掉了我在影視城的工作,還沒有給我安排新的工作呢” “沒有安排你就閑著,每天在家里給我做飯,等我回來”靠在沙發(fā)上的男人極為隨意的開口。 “不行!”洛凡義正言辭的拒絕了他。 “我不能坐著白拿工資,雖然我是您養(yǎng)的小情人吧,不愁吃不愁穿,但是我需要學習,我不可以沒有收入的,我還有奶奶要養(yǎng)……”她默默的看了他一眼,“等哪一天,慕老師不要我了,我會餓死的……” “你說什么?”慕慎行坐了起來,認真的看著她。 “我說我需要學習,不可以沒有收入” “后一句……” “等哪一天,慕老師不要我了,我會餓死的……” “你為什么會覺得我不要你……” “因為您是我的老師啊……” “行吧!”他站了起來,“從明天開始上班,和我一起” “明天不行,明天學校開學,我得去報到” 九月份,暑假結(jié)束了,煜見也開學了,學校里的銀杏樹葉都開始泛黃了,慕老師名聲在外,這一屆的新生比往年任何一屆的都多,選世界經(jīng)濟史的人,也比任何一屆都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