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頁
書迷正在閱讀:競圈小糊豆、息桐、綠茶男配他太難了、溫瀾潮生、下山后我當武替爆紅了、泛音、所謂美人、我的信息素好吃嗎、陳先生不愛我、我在災難世界當領主[經營]
姑娘的三觀瞬間裂了縫:“不管是誰的,你都不能隨便拿呀!” 周圍看熱鬧的人從兩三變成了四五,多是些買菜散步回來的老人家。 有的一聽孩子哭,就有些心軟,即使他們知道是姑娘這頭占理,也依舊溫聲勸說: “姑娘,要不算了,你別跟小孩子置氣,送給他得了,啊。” “孩子也是不懂事,小姑娘大氣一點兒。” 那大媽只當別人好心拉架相勸是在給自己撐腰,底氣都好像更足了。 席彥不自覺挑了挑眉,心想這不助紂為虐么。 果然,那姑娘氣急,眼睛已經紅了:“他不懂事是我的錯嗎?你怎么能這樣教小孩兒呢?” 大媽一聽這話不樂意了:“你這人怎么說話呢!我怎么教了!你一滴點兒大的小姑娘,懂什么教孩子呢!” 這句話和“實習生懂個屁”頗有些異曲同工,都透著股冒犯的味道。 席彥聞言,慢吞吞地直起了身。 保安正在前排默默吃瓜,估計是并不敢貿然出言勸架,這架不好勸,一勸就兩頭不是人,鄰里摩擦常有,飯碗卻只有一個,誰上趕著摔去呢。 席彥不管這些。他伸出手,修長白皙的食指微曲,按了按保安室外邊的鈴,兩聲脆響,保安就回過頭來,看向這個在門外等了十來分鐘的清俊少年。 席彥隨手取下別在登記本上的簽字筆,翻到最新的一頁,不緊不慢寫下了自己的名字和聯(lián)系電話。 “叔,我登記好了,進了啊?!?/br> 保安還沒來得及答應一聲,就見他已經抻直手臂,指尖一點,干脆利落地按下了固定在桌角的門閘開關,徑自走進了小區(qū)。 十五六的少年個子竄得高,rou卻沒跟上長。 素白的純色T恤、水洗藍的牛仔褲,都是寬松的款式,衣服里便有些空落,讓他看起來十分清瘦。 這打扮簡單干凈,不知是不是皮膚白的緣故,席彥看上去還頗有副騙人的乖巧模樣。 作為一名小區(qū)外進人員,席彥沒有收獲任何的矚目,因為大家的注意力都還在戰(zhàn)事升級的大媽和姑娘身上。 于是席彥輕輕松松混進了看熱鬧的圍觀群眾當中。 ——順便神不知鬼不覺地,從小男孩兒玩具車的車兜里摸走了一根棒棒糖。 男孩兒的車兜中放了一捆扎好的棒棒糖,就超市里賣的那種,會把很多根棒棒糖給扎成一個大棒棒糖的形狀,深得小孩子歡心。 只不過男孩兒的這個外包裝已經拆掉了。 雖說席彥“神不知鬼不覺”,但也僅僅限于圍觀群眾的視角,在小男孩兒那個高度,是可以全程目睹“作案現場”的。 男孩兒被這神來一抓驚得瞪大了眼,貫耳的哭鬧聲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起碼停頓了三大三秒鐘之后……霎時哭得更加撕心裂肺了。 熊孩子小小年紀,領地意識卻極強,一嗓子嚎出了真情實感,總算有了點要掉眼淚兒的苗頭。 這才把一眾人的目光重新集中了過來。 席彥在大爺大媽們不明所以的注視下,揉了揉自己發(fā)嗡的耳朵,說:“不就拿了你一根棒棒糖嗎?給我吃一個怎么了?堂堂男子漢,這有什么好哭的。” 少年音色清澈,話音卻略略拖著,帶一點不自覺的打趣味道,此話一出,除了男孩兒,所有人都像被靜音了,就連保安嗑瓜子的動作都凝固了一瞬。 大媽愣了一下,她低頭看看男孩兒的車兜,又看看席彥的手,不敢置信:“你……你這小子怎么回事!連小孩子的東西都要搶的呀?” “我沒搶啊?!毕瘡┦稚蟿幼髀龡l斯理,作勢要剝開糖紙,“它放在那兒,我就拿了,反正有那么多,我吃一個也沒什么吧。” 可能是糖紙發(fā)出的呲呲聲刺激了小男孩兒,他豆大的眼淚啪嗒啪嗒就掉了下來。 大媽當即怒道:“你要吃不會自己去買嗎?你是誰家孩子,這么不學好,長得倒是漂漂亮亮,盡學做些偷雞摸狗的事!” 換作別人聽到這話,是一定會生氣的,比如那位受害者姑娘。 席彥突然出現,她剛才一時沒反應過來,現在聽大媽這么說,頓時新火舊氣二合一,馬上就要一起發(fā)作——席彥卻沖她輕輕搖了搖頭。 大媽口中那位漂漂亮亮的孩子沒有生氣。 他甚至一點也不惱,說起話來心平氣和,邏輯清晰:“我窮啊,沒錢買。你們都有這么多了,就給我吃一根也沒關系的吧。” 席彥頂著人畜無害的表情,兩下就把糖紙剝開,在熊孩子聲嘶力竭的哭嚎聲中笑得又干凈又爽朗:“這么大年紀了,大氣點兒?!?/br> 姑娘這火氣頓時就消了一半。 真是開眼啊,“他還是個孩子”與“我窮我有理”的激烈碰撞。 大媽這會兒要再看不出席彥這是在師夷長技以制夷,那她這輩子就約等于白活了。她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紅,變幻莫測,實在好看極了。 席彥收斂了笑容,順手把那個剝開了的棒棒糖塞進熊孩子嘴里。 男孩兒抱著失而復得的棒棒糖打了個哭嗝兒,不鬧了。 可席彥做戲做全套,這時候了,還沒忘記補上一句:“不給就不給,還你們就是,誰還稀罕?!?/br> 大媽理智搖搖欲墜,犯高血壓就臨門一腳。她黑著臉,一把奪過了男孩兒手上攥著不放的梔子花。不知是手滑還是故意,花落在了地上,還被擼掉了一片葉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