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鐘秦一愣，“今天？”

    鐘秦這才關(guān)注到放置于桌腳下的、大包小包的禮品袋。

    “唔?！毕瘡┎蝗タ寸娗氐难劬?，視線落在鐘秦的手上，別扭地轉(zhuǎn)移了話題，“補(bǔ)課不穿校服的嗎?！?/br>
    鐘秦感受到席彥的不自在，便不去問“怎么不告訴我”，只順著他的話揶揄：“用你的狗頭思考一下，過年過節(jié)穿著校服上街，是生害怕沒人知道五中在笨鳥先飛嗎？”

    席彥立馬瞪視鐘秦：“你才狗頭，說話再這么嘲諷我舉報你了?！?/br>
    “求之不得，打市長熱線吧?！辩娗刈隽藗€“請”的手勢，顯然是想舉報學(xué)校補(bǔ)課的第一人。他坦然地迎上席彥的瞪視，笑了一下，“舍得把你的眼睛給我看了？”

    席彥就又像個慫包似的挪開眼，慌慌張張站起來：“……我去拿菜。”

    鐘秦不顧席彥的躲閃，起身跟了上去。

    菜品區(qū)，席彥見鐘秦不請自來，便塞給他一個餐盤，虛張聲勢地指使說：“你拿著?！?/br>
    鐘秦被安排了也沒有意見，席彥挑了菜，鐘秦就伸過盤子去接，席彥往別的區(qū)域走，鐘秦就亦步亦趨跟上，相當(dāng)自覺。

    餐盤上很快被席彥放滿了，香菜牛rou、五花、掌中寶、雞翅、火腿腸……席彥手一頓，把餐盤里的火腿腸又拿走了，因為鐘秦軍訓(xùn)的時候說過他不愛吃這個。

    不等席彥在心里夸自己貼心，鐘秦的調(diào)侃先到了位：“屬什么的吃這么多？”

    “……”席彥覺得鐘秦男女皆可卻至今單身，問題應(yīng)當(dāng)是出在這張嘴上。一被鐘秦調(diào)侃，席彥的緊張便消散許多，下意識撒潑起來，“吃不完你就帶回教室香死你的競賽課課友！“

    鐘秦想了想：“也行，那我就不用上課了。”

    席彥張了張嘴，卻沒說話，垂下目光自顧自挑菜去了，鐘秦的心里忽然像被什么戳了一下——席小狗大概是真的希望他下午不用上課、希望他陪著一起過生日的。

    “別拿了，”鐘秦把被席彥拿走的火腿腸重新放回餐盤，就帶著席彥往外走了，“你們下午干什么？”

    “唱歌，”席彥很快回答，又補(bǔ)充一句，“唔，就人民廣場背后那家‘響亮’?！?/br>
    如果鐘秦下課過去……應(yīng)該還能趕上生日趴體的末班車。

    鐘秦卻不像席彥這么拐彎抹角，直接問：“我下午請個假陪你？”

    席彥心里咯噔一下，幾乎張口就要答應(yīng)了，但他瞥了鐘秦一眼、又瞥了一眼，最終還是說：“……你那個課不是少上一節(jié)就跟不上了嗎。”

    鐘秦?zé)o所謂道：“那是他們?！?/br>
    席彥反應(yīng)了一下。

    哦，那是他們跟不上。

    鐘秦怎么會跟不上呢。

    席彥開始精分起來，半邊腦子覺得鐘秦狂到不會說人話，另外半邊腦子又覺得這樣的學(xué)神鐘秦實(shí)在是太他媽帥了。他很想掛住鐘秦的脖子勒令他“現(xiàn)在立刻馬上就給我請他媽的假”，但他知道鐘秦即使補(bǔ)落下的內(nèi)容不需要多少時間，但總歸是要花費(fèi)精力的。

    席彥想和鐘秦站在一起，得靠自己朝前走，而不是把鐘秦往后拖。

    席彥忍著遺憾：“上課吧還是。”

    鐘秦給席彥燙了火腿腸，有些意外：“我不是霸切渣嗎？”

    席彥卻不和鐘秦玩笑，悶悶地吃飯，就快把自己委屈死了。

    鐘秦陪席彥把肚皮吃撐才回去上課，小同學(xué)們走路去“響亮”，一路歡聲笑語的，只有席彥跟人說笑時有些走神。

    短暫碰面并不能緩解他對鐘秦的想念，反而令他有種期待落空了的感覺。他并不是期待鐘秦能特意陪他過生日，他只是期待和鐘秦待在一起，做什么都行。

    所以在KTV里，小同學(xué)們讓席彥對著蛋糕許愿，席彥除了祈愿家人平安健康，便只默默念了一個人的名字。

    但壽星是不能一直悶悶不樂等別人來哄的，席彥很快恢復(fù)狀態(tài)，和朋友們嗨唱起來，不管鐘秦了。

    以至于四點(diǎn)多鐘秦給席彥發(fā)消息問房間號，席彥都沒注意到。

    休息的時候，席彥按了服務(wù)鈴，想點(diǎn)兩瓶啤酒來喝，服務(wù)員卻告知他們年關(guān)督查嚴(yán)格，不能給未成年人售賣酒水，席彥又有些失望，覺得鐘秦不在所有事情都不順利起來。

    ——鐘秦就是在服務(wù)員跟席彥說“抱歉”的時候，推門進(jìn)的包間。

    席彥愣了一下。

    他看著或許翹了課、或許長了翅膀、或許開了閃現(xiàn)的鐘秦，心情忽然敞亮起來。

    丁宣坐在小舞臺的高腳凳上，用話筒說：“狗哥來了！surprise！元宵節(jié)提前一小時下課啦！”

    席彥樂了，那點(diǎn)被他刻意忽視的低落情緒瞬間煙消云散：“你倆什么時候背著我暗通款曲了！”

    “因為你不回我消息——你最近不回我消息是不是有癮了？”鐘秦坐下，問，“怎么了？”

    席彥悄悄往鐘秦身邊挪了一點(diǎn)，說：“沒事，不讓未成年人買酒?！?/br>
    鐘秦?fù)P眉：“你想喝？”

    席彥支吾一下，鐘秦便對正打算離開房間的服務(wù)員說了聲“麻煩”，然后道：“有醪糟嗎？”

    服務(wù)員一愣，趕緊回答：“有的有的?！?/br>
    鐘秦點(diǎn)點(diǎn)頭：“那就煮一碗給他解解饞吧，放紅糖，煮小湯圓?！?/br>
    服務(wù)員拿出點(diǎn)單器記下，小同學(xué)們趕緊湊熱鬧，紛紛表示自己也要，鐘秦點(diǎn)了數(shù)，就跟服務(wù)員要了十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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