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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萬燧看見他往喝了一半的橙汁里倒啤酒,才發(fā)現(xiàn)一不留神這人已經(jīng)喝空他三瓶了。 宇文秋把橙汁杯舉到嘴邊,剛嘗到一點奇怪的味道,杯子就被人拿走了。 萬燧勒令說:“不喝了?!?/br> 宇文秋扁扁嘴,心里頓時委屈極了。 他后知后覺自己傻乎乎地把酒兌進了橙汁里,又甜又澀的味道就像此時的他自己。 “隊長,”宇文秋有些迷糊地湊到萬燧身邊,說,“我和橙汁里的啤酒是一樣的?!?/br> 萬燧沒懂:“什么?” 宇文秋說:“都裝錯了杯?!?/br> 不等萬燧皺眉,宇文秋就暈暈乎乎站起來:“唔,我去廁所?!?/br> 家人們還開玩笑:“喝那么猛呢剛才,喝通了吧,你得跑一晚上廁所?!?/br> 宇文秋手一揚,企圖把話說得很霸氣跋扈: “等著你小爹,回來繼續(xù)?!?/br> 刁慈航?jīng)]怎么喝,擦擦嘴趕緊說: “我?guī)闳??!?/br> “不用,我自己去?!庇钗那锇欀季芙^,頭昏腦脹地嘀咕,“多大了還讓人陪上廁所……” 然后他身形一晃沒站穩(wěn),被隨后起身的萬燧攬住肩膀: “我?guī)??!?/br> 剛才還口出狂言說上廁所不需要陪同的宇文秋,乖順地被萬燧帶走了。 走到相對安靜的廁所門口,萬燧松開他,拉起他衛(wèi)衣帽子蓋在他頭上,說: “去吧,門口等你?!?/br> 宇文秋鼻尖還縈繞著萬燧身上淺淡的酒氣和好聞的洗衣液味。 宇文秋勉強站直了,然后扭頭—— 沒沖著廁所的方向,而是一腦門砸在了萬燧的肩膀上,不動彈了。 萬燧哭笑不得正要扶他,就聽宇文秋帶著隱約的小小鼻音,說: “你就不能……你就不能再等等我嗎?” “我在努力接商務(wù)了,唔,還有一些積蓄,我還可以借錢……我很快就可以和公司解約了……” “你……能不能再等等我?” “你能不能……能不能別要其他人?” 萬燧感覺自己心跳莫名快了。 他怔愣了一瞬:“……解約?” 宇文秋迷迷糊糊蹭在萬燧的肩膀,溫?zé)岬暮粑蛟谌f燧脖頸,話中露出多年偏執(zhí)的端倪: “要、要解約的……我不當愛豆了,我想來找你?!?/br> “我只想來找你?!?/br> 后來宇文秋抽抽鼻子,像是真的哭了。 說實話萬燧并不理解他怎么會突然一下這么委屈。 站在廁所門口萬一被拍到總歸不妥善,廁所里也隨時有人會進。 萬燧只好一邊聽他語無倫次,一邊把人哄進了隔間里。 他想關(guān)上門退出去,但宇文秋摟住他掛在他身上怎么都不肯撒手,還要朦朧著一雙淚眼,看著他說: “你要走了,你要把我扔這兒去找瓜瓜了?!?/br> 萬燧安撫地拍拍他后背,又好氣又無奈: “……好好說話,別弄得像是我出軌了?!?/br> 宇文秋有些茫然地抬頭:“……什么出軌?” 萬燧憋著笑:“沒什么。還上不上廁所?”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宇文秋腦子遲鈍沒弄明白萬燧這句玩笑,他情緒來去很快又容易被轉(zhuǎn)移注意力,突然一下短暫忘記了自己剛才漫上心頭的委屈。 他愣愣地回答:“要上?!?/br> 萬燧這才找到機會把說著醉話的黏人小孩從自己身上弄下來: “那就上,看著我做什么,我又不能幫你把著。” 宇文秋迷蒙地哦了一聲,乖巧地伸手去拉褲子的拉鏈。 面對著萬燧。 萬燧:“……” 萬燧平時和隊友口無遮攔慣了,借著點酒意說話也隨便了些,但此時難得產(chǎn)生微末的良心,他反省了一下自己剛才的行為存不存在欺負小孩兒的問題。 ……反省結(jié)果莫名其妙是“好像有點”。 于是萬燧把跟褲鏈作斗爭的宇文秋轉(zhuǎn)了半圈,輕聲說了句“不把你扔這兒也不找瓜瓜”,等宇文秋遲疑著點了頭,他才推門出去。 廁所不大,男衛(wèi)生間只有兩個隔間。 萬燧推門出去反手關(guān)門時碰巧進來一抱著肚子面色很急的大叔,大叔可能不想往里多走兩步去第二個隔間,就想進萬燧背后這個。 萬燧擋住門,并沒讓他:“抱歉,里面還有個人?!?/br> 大叔一愣,接著不知道為什么,捧著肚子拍了拍萬燧的肩膀,評價了一句“年輕人就是火重”。 萬燧:“?” 這什么品種的自來熟。 隔間里響起沖水聲。 萬燧轉(zhuǎn)過身,宇文秋剛好搖搖晃晃開門出來,就像撒嬌一樣,又栽進他懷里。 萬燧無奈,連拖帶抱把人領(lǐng)出去,站到外間水池邊。 宇文秋瞇著眼睛,像小孩子撒氣,把手藏到身后,刻意要跟萬燧作對。 “……”萬燧作為菜狗奶媽,不是很能料理這種情況,只能說,“手給我?!?/br> 宇文秋哼唧一聲:“不給。” 萬燧直接氣笑了:“那我走了。” 宇文秋一愣,立馬著急地把手遞給了萬燧。 就好像怕萬燧真的走了一樣。 萬燧心里沒由來地酸疼了一下。 他看著宇文秋泛紅的眼尾,然后擠了一些洗手液在自己手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