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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程聽著祁夜的抱怨只是笑,他喝了一口紅酒,看著祁夜烤著串:“我也不會打牌?!?/br> “那下回我來教你?!逼钜剐χf,“到時候替我報仇?!?/br> 他彎腰在收納盒里找著調味品,過了會兒又補充道:“不過打牌也講究個天時地利人和,過節(jié)的時候和周群一起的高手多,我肯定不行?!?/br> 聽著這話,蕭程似乎捕捉到了什么:“你不回家嗎?” “什么?” “過節(jié)不回去嗎?” “我習慣了?!逼钜拐f,“又沒對象,也沒賺到什么大錢,回去那才叫恐怖?!?/br> 說完這話,就見著蕭程的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神色。 沒等祁夜繼續(xù)說下去,就聽見周群他們玩得可鬧,看樣子又換了幾個牌類游戲。 “蕭教授?!编须s聲中祁夜喊了下,隨即又開了聽啤酒,和蕭程微微碰杯:“敬咱們都是同類人?!?/br> 蕭程笑了:“怎么說?” “不過節(jié)假日的打工人?!逼钜拐f,“你過節(jié)也不回家吧?!?/br> 蕭程“嗯”了聲:“我也習慣了?!?/br> “不過我是怕催婚所以不回家?!逼钜箍戳搜凼挸蹋肷晕⒃囂匠鍪裁?,就聽到他說:“父母離得遠,回去不方便?!?/br> ——離得遠,這個意思就很到位。 可以是物理距離,也可以其他的,比如關系距離什么的。 祁夜見狀也不好意思再問什么,點頭說:“的確不太方便?!?/br> 之后他們就這樣站在烤爐前,聊了挺多的,等蕭程的手機響了,去接電話的時候,祁夜才把注意放在烤串上。 剛才廚藝的表現(xiàn)不錯,沒讓蕭教授吃上一串焦的。 把串著的生雞翅刷上照燒醬汁兒,擱在烤爐上后,祁夜見著不遠處正在打電話的蕭程,又開始失神。 蕭程的五官真的很漂亮,銀框眼鏡并沒有封印該有的顏值,相反的,在這樣的夜霧和燈光交錯之下,輪廓更顯突出。 祁夜就這樣時不時瞄著蕭程,看著他打電話的身影。 等回神那刻,雞翅幾乎快燒成了碳。 而此時蕭程看上去快要結束通話,往回走了幾步。 祁夜看著成了黑炭的雞翅,心說可不能出這個丑,況且他還是因為看蕭程才烤成這樣的。 丟不丟人不知道,但周群這一大嗓子喊出去,還真會受不了。 于是他連忙換上兩串生雞翅,手上拿著燒得焦黑的雞翅,又看了一眼在周群那兒的垃圾桶,三下五除二地啃了個干干凈凈。 ——要說這表情,可能用悲壯這詞比較合適,或者說視死如歸也成。 蕭程拿著手機過來,看了眼正在喝水的祁夜:“怎么了?” “沒,沒什么。”祁夜笑笑,把兩根簽子扔進垃圾桶,“吃雞翅燙著了?!?/br> 得,臉又開始燙了。 祁夜不清楚蕭程現(xiàn)在的表情,但從帶笑的眉眼中可以看到,指不定人家蕭教授早就看穿了呢。 “慢點喝,不夠的話這里還有?!?/br> 蕭程倒沒打算繼續(xù)逗他,彎腰從架子底下拿出紙杯,給祁夜倒了一杯檸檬水。 就在這時,天空忽然炸開了一朵煙花,伴隨著星星點點的燦色,把整個深色天幕點綴得通透明亮。 人群開始歡呼起來。 祁夜放下水杯,看著煙花說:“好久沒看到這樣的煙火了?!?/br> “那以前呢?” “小縣城不禁這玩意兒,大年三十挺有氛圍的。”祁夜笑笑,“只是可惜,來這兒讀書后就不能放煙花了,也沒見過多少回。” 他停頓了幾秒,而天空中的煙花在此時也綻放得更為絢爛。 還別說,這種氛圍,這樣的煙花,倒讓祁夜想起了一個電視里介紹的一個場景。 “蕭教授?!逼钜箍聪蚴挸?,此時他的輪廓被煙火勾勒起來,“你去過日本嗎?” 蕭程微微一愣,隨即點頭:“以前演出去過那里?!?/br> “聽說那里的夏日祭可好看。”祁夜把烤串放進盤子,又抬頭看向天空,“除了煙花以外,還有很多好玩好吃的,也挺熱鬧的?!?/br> 他的話音未落,更為密集的煙花在天幕中上升,綻開,落下。 連著周圍的嘈雜聲,都一股腦兒藏在轟鳴的響聲之后,什么也聽不清了。 于是祁夜也沒再說話,他和蕭程站在欄桿前,一起安靜地看著這場上演在天幕的、盛大的火樹銀花。 就在這刻,蕭程忽然輕聲說了句話。 他的聲音藏在煙火的喧囂之中,與此同時還混雜著人群的吵鬧聲,可能除了自己外,幾乎不會被在場的任何人聽見。 但不知為何,容易犯迷糊的祁夜在這一次,卻聽得清清楚楚—— 他說:“如果以后可以,一起去東京看煙花吧?!?/br> 第十三章 蕭程說這話的時候,祁夜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表情。 相比于直言不諱地說“我喜歡你”,這樣的確實是一個很好的表現(xiàn)方式。 但祁夜并不確定,或者說,他一直是在自我否定著什么,總是覺得是因為喜歡上人家了,所以他的每個舉動總會帶了無源而起的推測。 不過老實說,這句話說出來祁夜還是感動的。 起碼認了他這個朋友。 煙花結束后祁夜就被周群逮住拉去玩了牌,一波人吃喝到后半夜,等都醉得差不多了,挨個兒被扶進房間后,才結束了這次的聚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