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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蕭教授蕭老師,還有蕭老板、蕭總什么的。 而至于用哪個,要根據祁夜自成一體的語境體系來看。 總之要用到點兒上就行。 蕭程是真的有點疲憊了,等把該批改的論文全部批注完成后,又接了兩個夏興言的電話,處理期刊發(fā)表的事。 忙得像在上班。 祁夜不懂學術圈的事情,只知道這次期刊的影響因子很大,是整一個團隊合作的,而蕭程會作為第一作者進行發(fā)表。 等好不容易空下來,蕭程被祁夜拉著去休息了會兒。 今天沒有陽光,曬臺那兒都晾著衣服,他們就坐在飄窗前的軟墊子上,一人抱著一個樂園買的玩偶。 “累不累?”祁夜說,“累了就靠會兒?!?/br> 蕭程“嗯”了聲,帶了點兒倦意。他靠在祁夜的腿上,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祁夜看著他挺直漂亮的側顏,嘴角不自覺地帶了溫和的笑意。 身邊的手機不停震動,他怕影響蕭程睡覺,伸手調了靜音。 依舊是周群的消息。 昨晚拜托的事已經幫忙去辦了,五個媒體賬號的注冊公司和當時發(fā)文的ip地址說已經查到,等發(fā)過來確認。 祁夜沒打算和蕭程說這事,他單手按著手機鍵回復,忽然聽見蕭程的呼吸稍重了點,緊接著,被他拉了一下手腕。 十指相扣。 熟悉的溫度傳過來。 祁夜微怔了一下,于是更加握緊了他的手,用指尖在他掌心蹭了一下。 ——就像是說著我在呢,再睡會兒。 這個周末,原本被他們規(guī)劃得滿滿當當。 吃飯聊天、看書下棋,或者膩歪著再看點老電影。 但最后他們什么也沒做,就這樣一個坐著,一個靠著,打盹了一下午。 其實這樣也挺好。 沒人非得規(guī)定周末要干什么,或者說一定得完成什么,只是祁夜覺得有點可惜的是,可能是他短期之內在蕭教授家度過的最后一個周末了。 晚上蕭程說要送他回去。 袋子里放了許多東西,之前祁夜用的全新剃須刀,爽膚水,還有點其他的什么。 它們全被扎在透明的袋子里,還被蕭教授貼上了標簽。 上一次祁夜見他這么做,還是在酒吧的那袋子藥品。 說著回去那是真要回去了,盡管舍不得,但成年人得學會斷舍離,這是近兩年祁夜年齡上去后,學得最有感觸的一節(jié)課。 倆人在門口黏糊了會兒,祁夜貼了下蕭程的鎖骨,然后抬頭見著他不舍的眼神,笑了下:“又不是見不到了?!?/br> 蕭程看著他,隔了半晌,伸手開了門:“我送你回去。” 一路上,蕭程有點沉默。 祁夜知道他心里舍不得,這種時候他們任何一個誰都舍不得。 手機依舊在不停地顯示周群的消息,祁夜滑動了一下屏幕,低頭看起了手機。 昏黃的路燈帶著倒影一塊兒進了車窗。 看著十年前就熟悉的ip地址,祁夜暗了手機屏,閉眼休息了一會兒。 良久,他轉頭望向蕭程。 “蕭教授?!逼钜菇兴皠偛盼遗它c紅豆湯,放冰箱里了,記得喝?!?/br> 蕭程“嗯”了聲。 祁夜看著他,又說:“明天吃什么?” “沒安排?!笔挸绦α讼?,“得好好想一下。” 祁夜沒繼續(xù)問下去。 等拐彎到洋房那兒,車子停下的那刻,祁夜就傾身過去。 蕭程第一次這樣完全被動。 像是完整地接受了對方的一切情緒,隨便怎么宣泄都可以,但在承載這份情感的同時,他的眼底又藏了點欲言又止的東西。 一吻結束,就聽蕭程低聲說道:“保護好自己。” “嗯。”祁夜靠著他,一字一頓地安慰道,“別擔心,每周五和周六,我就住回來?!?/br> 蕭程側頭看他,平靜而柔和的神色,卻在某一刻輕輕蹙了眉。 隔了幾秒,他又吻了上去。 蕭程的吻總是安心的,他的唇瓣帶了炙熱的溫度,卻在給予的那刻,渡以全世間的所有溫柔。 祁夜依戀這個,他閉眼回應著,和蕭程十指相扣。 一旁的手機仍在亮屏,暗去,緊接著再次亮起。 昏黃孤寂的燈光在此時斜照進來。 它晃悠悠地落在車窗后的這對戀人身上,熄滅了一切時間與色彩,就像是一場遠行的悄然開端。 第五十章 之后的幾天, 祁夜把洋房里外都打掃了一遍。那些常年堆著的CD、雜志還有紙箱,全部處理得干干凈凈。 有時鄰居見著他還會打聽是不是要搬家,祁夜總是笑著說可能有人回來一起住呢, 不搬出去。 蕭程依舊很忙,接近考評的日子總是忙碌的,但下班一早,他總會準時出現(xiàn)在洋房底下,送祁夜上班。 而等周五周六,祁夜就背著吉他住到蕭程家里,陪蕭程在家加班, 順便搗鼓一些吉他的原創(chuàng)樂譜。 日子就這樣平淡地過去了。 轉眼到半個月后, 普通的周四午后。 祁夜正要把安山的攝影相片貼墻上, 周群就來了個電話。 上次的ip地址已經查到了,但具體的周群說得等等人家,畢竟是情分上給辦的事兒, 不能催只能等。 “老哥, 那五個賬號里有兩個不太對?!敝苋涸陔娫捓镎f, “和那三個營銷號不同, 里面有兩個科普類的音樂官博?!?/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