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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寧被蕭夙帶上了二樓,到了雅間才把她放到了座位上。 怎么不喊了?蕭夙給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抬起眼眸細細的打量了她一圈,最后對上了她的眼睛,我不記得得罪過你。 顧寧默不作聲,她的胸口被他勒的疼死了。 蕭夙眼睛微微瞇起,繼續(xù)慢悠悠的說道:相反,不久前我還對你出手相助了。小丫頭,誰教你以怨報德的? 呸,她分明是以怨抱怨!顧寧擠出幾滴眼淚,委屈的哽咽道:我想回家。 賀三一進來就看著顧寧低著頭垂淚,蕭夙冷眼旁觀。 這是做什么,他不過是個孩子,瞧瞧這可憐的。賀三從不覺得自己有多心軟,但看到顧寧淚眼婆娑的樣子,立刻就受不了了。 可憐?蕭夙的嘴角扯了扯,說哭就哭,說鬧就鬧,這本事倒是好用的很。 第15章 一時間有些安靜,賀三看了看悠然喝茶的蕭夙又瞧了瞧低頭不語的顧寧,幾次三番想說些什么,然而每次張口,兩個人沒有一個搭理他的,熱臉貼冷屁股,他不要臉面的么,干脆他也閉上了嘴。 顧寧低頭揪著細細的手指,她都要煩死了,哥哥發(fā)現(xiàn)她不見了一定會很著急的,她一個人又不敢在外面亂跑,方才雖然使性子為難蕭夙,但她是真的想要回去了。 誰有閑心陪著他喝茶呀! 顧寧悄悄地用余光看他,蕭夙低斂著眉眼,神色平淡的看著手中的白瓷茶杯,從側面看,他的五官線條依然可以用漂亮來形容,不是帶有女氣的漂亮,而是像看到春江映日、綠水繞山一般使人心曠神怡之美,顧寧想他的母親一定是個大美人,可惜這副模樣給了蕭夙完全就是糟蹋了,金玉其外敗絮其中說的就是他這種了。 錯風樓的茶水固然是上品,也不至于讓蕭夙邁不動步子,賀三早就受不住的走到欄桿邊往下看熱鬧了。 這下顧寧愈發(fā)坐立難安。 她不想跟蕭夙比耐心,但她發(fā)現(xiàn)蕭夙真的沒有開口理會她的意思,顧寧猶豫了幾番,還是決定低一低頭。 所以在茶杯里的茶快見底的時候,顧寧先他一步拿起了茶壺。 蕭夙微微的側頭看她,眼底有些漫不經(jīng)心的笑意。 在他的眼神注視下顧寧感到了一陣窘迫,她覺得她討厭蕭夙不是沒有道理的,就算沒有上輩子的糾葛,她多半也不會待見他,他那雙眼睛看人的時候,總是讓人覺得在他面前是赤.身.裸.體的,實在不舒服。沒有人喜歡被別人看的清清楚楚,顧寧想,就算是圣人心里也會有想要掩藏的東西。 顧寧不去看他,倒好水把茶壺放好。 蕭夙慢悠悠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在顧寧的認知下,他喝了她倒的茶,那就是把之前的事放下,好好說話的意思,所以顧寧才細聲細氣的開口了。 哥哥,你能派人送我回去么?求人辦事,態(tài)度還是要放低的,那聲哥哥,顧寧自己聽的都起雞皮疙瘩了,但效果一向很好,這個結論自然是從顧寒身上得來的,據(jù)她哥哥說,聽了之后心里比吃了蜜還甜。 蕭夙看著顧寧澄澈的眼睛,忽然嘴角上揚,說了一句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你一貫如此么? 什么?顧寧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無辜又疑惑的看他。 蕭夙沒有給顧寧解答,反倒站起身走到了賀三的身邊,與他一起往下面的臺子上看去。 江心月被閨中的好友推著走到了一張書桌前。 心月快來,我來給你磨墨,你只管寫就好了。 江心月笑著看了一眼好友,多謝了。 客氣什么呀。長相嬌俏的少女圓溜溜的眼睛往大廳里掃了一圈,壓著興奮的語調(diào)在江心月的耳邊低聲道:待會兒他們肯定會大吃一驚,這次的魁首一定是心月你的! 旁邊一個正在思考詩句的中年文士被吵吵嚷嚷的聲音打斷了思緒,皺著眉頭看過去,見到幾個小姑娘,神色越發(fā)難看。 待聽到她們說的話,中年文士冷哼了一聲,簡直不知所謂,姑娘好大的口氣,這里聚集的無一不是飽學之士,真如姑娘所說還不如一位尚未及笄的小姑娘,那還不如一頭撞死算了,省的沽名釣譽,有辱圣賢。 這位先生,無心之言何必放在心上。江心月拉住了周念桐的手,周圍的人已經(jīng)隱隱看了過來,她不想引起不必要的爭端。 既然這位姑娘如此篤定,想必姑娘定有過人之處,請。中年文士沒那么好打發(fā),反倒讓出了位置,他倒要看看把滿樓的學子都比下去的才女能做出什么驚天地泣鬼神的詩詞! 江心月沒料到這個人如此咄咄逼人,她都已經(jīng)退了一步了,卻還是不依不饒。 心月。周念桐在家很受寵愛,嬌寵著長大的小姑娘哪里受的了半點委屈,在中年文士輕蔑的眼光下,她就像受到了奇恥大辱,仿佛她剛剛說的話都是十分可笑一般! 那是他們沒見識! 根本不知道心月多么有才華! 周念桐氣的聲音都不穩(wěn)了,心月你讓他見識一下!看看誰才是井底之蛙! 一起同行幾位少年不像憤慨的小姑娘,盡管他們也都了解江心月的才華,但錯風樓真不是他們能胡鬧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