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下權(quán)宦 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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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衣局那邊將冊封典禮的禮服送到了長夜宮,上面鑲嵌著南海進貢的夜明珠,圖案統(tǒng)一都是用金線繡制的,翱翔九天的鳳凰經(jīng)過頂尖的繡娘之手,栩栩如生的呈現(xiàn)在禮服上。 宋纓是皇太女,理所應(yīng)當(dāng)自喻為鳳凰,尚衣局也按照她的喜好連夜趕制了大紅色的鳳袍,只盼能得皇太女的喜好。 吉祥指揮宮女伺候宋纓試穿了禮服,宋纓的個頭在女子中算是高挑的,她的腰身又纖細(xì),筆直而修長,這禮服襯得她雍容華貴,就連身為正宮的陳皇后怕是也比不上這與生俱來的皇家風(fēng)度。 只是宋纓一向都是不茍言笑,冷冷清清的板著一張臉,仿佛沒有事情能引起她的注意和情緒波動,少了幾分靈動的嬌俏,卻多了幾分成熟穩(wěn)重。 “殿下穿這身可真漂亮啊,奴才的眼睛都看花了?!奔樾χ潎@。 宋纓的長相隨蘇貴妃,這紫禁城數(shù)一數(shù)二的美人生下來的孩子自然不會差,只是宋纓的身份擺在這兒,一般的世家公子也不敢接近,若不然恐怕會跟蘇貴妃閨閣時那般成為紫禁城中的世家公子人人爭相想迎娶的對象。 這禮服的確不錯,宋纓用手指細(xì)細(xì)摩梭了袖口,點了點頭。 試穿過后,宋纓又換回了自己的常服,叫貼身宮女把禮服好生收了起來,待到典禮那日再盛裝打扮。 周成帝原本一月后打算宣告自己的崩逝,傳位于宋纓,眼下又變卦,甚至開始主持起朝政起來,宋纓也樂得清閑一陣子,反正這江山如今還是周成帝的。 “殿下,可要傳膳食?” “本宮現(xiàn)在還不餓,對了,你對未央宮的那三個灑掃太監(jiān)了解如何?”宋纓問道。 “這...”吉祥面露為難之色,“奴才其實并不了解,不過那日殿下見到的兩個小太監(jiān)是奴才的同鄉(xiāng),就是平日里照顧了一下。” “還剩下一個,模樣是真的生得好,只是在宮里得罪了人,才落到現(xiàn)在的境地,奴才見他可憐,就幫了他一把?!?/br> 吉祥邊說便注意宋纓的臉色,見她并沒有露出不悅的神情,一顆心卻慢慢被吊了起來。 最怕長公主不說話,也不表露態(tài)度。 “既然幫人就幫到底,這把這個長樂調(diào)到敬敏太妃的宮里做個掌事太監(jiān)吧?!彼卫t隨口道. “殿下,這...這...”吉祥覺得有些不對勁,但是卻說不上來,最后只好敬遵吩咐。 沒想到就是這樣一提,皇太女就記住了這個小太監(jiān),還特別給了恩賜。 長樂入宮有些年頭了,這資歷倒也夠得上,敬敏太妃又是個和善的,也不知道是走了什么運,得了皇太女的青眼,吉祥思量著得帶這小子來叩謝。 長樂這幾日晚上都躲在未央宮后殿,他清掃了一間柴房出來,把自己的被褥都搬了進去,晚上的時候起碼不用在外面受冷了。 夜間睡不著的時候他也會偷偷跑到蘇貴妃的房間,去摸一摸那把九尾琴,這琴有些古怪,他彈了好多次都彈不出一首完整的曲子,還不小心劃破了自己的手指。 可是長樂還是不放棄,他幼時也是學(xué)過琴棋書畫的,相信自己只要努力琢磨,一定能夠彈出來。 長樂的手指修長如蔥般,指節(jié)分明,就算是常年累月的干粗活,留下了一些老繭,卻也不影響美觀。 他眉眼充滿了認(rèn)真,勾著手指撫上琴弦,微微低著頭,烏黑的發(fā)絲垂落到他白皙的脖頸上,長樂心里想著,希望早日學(xué)會能彈給纓兒聽。 不過雖說纓兒也在未央宮,但是長樂自從御花園之后就再也沒見過她。 纓兒好像也沒親口承認(rèn)自己是未央宮的宮女,長樂忽然有了猜想,像纓兒這樣談吐不凡,姿色出眾的宮女,應(yīng)當(dāng)是十分受貴人喜歡的,說不準(zhǔn)是在別的宮里伺候,也許是聽到未央宮的傳聞,無聊來看看。 長樂情緒一下子低落起來,他好像聞到了一陣奇怪的香味,剛想起身察看,卻在起身那一刻整個人失去了力氣,倒在了地上。 第16章 長樂重重的倒在…… 長樂重重的倒在了地上,他的身子差點拖著九尾琴也一起滾落到地上,只是長樂在最后的清醒的時刻及時松開了手,才避免琴被損毀。 他躺在地上,感覺眼前逐漸模糊,自己仿佛身處一個天旋地轉(zhuǎn)的地方,耳邊傳來一陣稀碎的腳步聲,接著便是略帶尖細(xì)的說話聲。 長樂努力的想要睜開眼睛看清來者的面容,可隨著香味越來越濃郁,他最后一絲意識也被徹底奪走,緩緩進入了沉睡。 曹福探頭進去瞧見長樂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忍不住戳了戳王秀,面帶著急:“你說這藥是不是用的太重了,長樂要是一睡不醒該怎么辦?” 這迷藥是宮里的禁藥,而且王秀尋來的還不是一般的迷藥,據(jù)說也有催·情的成分,無論是意志多堅定的人中了這藥,眼睛里都會只剩下情·欲。 但這個用量若是一不小心把握不好,那可是要出人命的,原本想循序漸進,讓長樂慢慢昏睡過去,可是王秀卻把藥一下子全部吹進了房間里,就連曹福也不得不用手捂著鼻子。 王秀拿出面巾捂住自己的口鼻,推開曹福冷笑幾聲,“你難道真以為他能活下去嗎?” 曹福愕然的退后幾步,“王秀,你在說什么啊。” 王秀走到屋子里,俯身看著長樂精致俊秀的面容,也許是藥物的原因,他白皙的臉蛋上浮現(xiàn)出異樣的潮紅,呼吸也粗重了幾分。 王秀用手拍了拍長樂的臉,絲毫不掩飾眼睛里的嫉妒,語氣陰森道:“就憑張忠的手段,你覺得這家伙能活到明天嗎?再說若是讓他活著,說不準(zhǔn)還會報復(fù)我們兩個,宮里最忌諱斬草留根了?!?/br> 鳳霞宮,尚衣局的人也送來了皇太女冊封典禮那日皇后應(yīng)穿的禮服,陳皇后就算是不喜歡,也裝出了一副十分欣喜的模樣試穿,待尚衣局的人走后,卸下偽裝,又恢復(fù)了面無表情的神色。 “皇后娘娘是這宮里最適合大紅色的人了,瞧著尚衣局也是費了心思,怕是想趁早巴結(jié)未來的皇太后呢?!狈焦霉每椿屎笮那椴患?,挑了幾句好話說。 “巴結(jié)?”陳皇后冷哼一聲。 “可不是嗎?這后宮論美貌,誰能比得上咱們皇后娘娘,論地位,您更是后宮之主,趕明兒等長公主被冊封為皇太女,這圣母皇太后的位置您可是穩(wěn)坐了?!币粋€滿臉褶皺的老太監(jiān)弓著腰跑到陳皇后的跟前,用低微的語氣道:“到時候皇后娘娘可別忘了老奴,老奴這無依無靠,可是要賴在宮里伺候娘娘一輩子的?!?/br> “得了吧,張忠,你那一堆干兒子怕是掙著要給你養(yǎng)老,你慣會在娘娘跟前油嘴滑舌?!狈焦霉媒釉挼馈?/br> “哪能啊,方姑姑,那些小兔崽子就沒一日讓我省心,我可怕有一日被氣死,讓娘娘少了一個忠仆,也不知道到時候娘娘還會不會記得我這個老奴才?!睆堉覒T會扮樣子,方姑姑平日里不大理會他,這會兒也是想讓陳皇后心情好些,才接了他的話。 張忠的年紀(jì)大了,是從陳皇后入宮時就跟在身邊伺候的,一張嘴最是能討人開心,陳皇后經(jīng)過他這一會兒的恭維奉承,心情也不自覺的好多了,對著張忠露了個笑容,笑罵道:“你這奴才,如今滿宮都知道你大把干兒子,哪里還用眼巴巴湊到本宮跟前。” “不過你跟隨本宮也二十多年了,本宮定是不會忘記你這個老奴才?!?/br> “得嘞,奴才往后得好好辦差事,給皇后娘娘留下好印象,可別一提起張忠我,就是偷jian耍滑這四個字?!睆堉益移ばδ樀?。 陳皇后指著他的腦袋,無奈的笑了笑,也是被逗樂了。 這張忠的那會子齷齪事雖然被不少人知道,但是卻沒有傳進陳皇后的耳朵里,方姑姑也是知道的,這張忠眼底下泛起重重的青白,面容浮腫,一看便是長期縱容自己,落在他手里的小太監(jiān)絕對不在少數(shù)。 只是張忠是宮里面有頭有臉的大太監(jiān),有這等子愛好,只要別玩得太過火,上面的主子也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 這伺候完陳皇后睡下后,張忠便跑到方姑姑這邊,嬉笑著說今日身子有些不適,要告退回去歇息,就不能值夜了。 方姑姑別過頭不去看張忠那張老臉,算是默認(rèn)了。 誰還不知道張忠的德行,定是又有什么相好的小太監(jiān)在等著他,那些干兒子都是明面上的偽裝罷了。 張忠出了鳳霞宮,反而抄小道去了未央宮。 王秀給長樂下的藥少說也能維持好幾個時辰,兩個人就在后殿守著長樂,以防他突然醒過來跑掉。 王秀還好好的把這地兒給布置了一番,雖說這里是原先寵妃居住的地方,卻極其樸素簡潔,王秀只能費心把那張床好好裝飾了一番,順帶著把長樂的手腳都給綁了起來。 王秀聽到外面的腳步聲,猜想是張忠,立馬拉著曹福出了房間,關(guān)上了門,兩個人躲到了黑暗里,只等著張忠完事再出來。 張忠照著王秀說的,推開那扇亮著燈光的門,一進來便看見床上躺著自己朝思暮想的人。 他搓著手,朝著那張床走過去,他在來的路上就吃了壯陽藥,懷里還揣著玩樂的東西,迫不及待的想要一嘗滋味。 陳越被拘在鳳霞宮,越困越想出去玩,特別是還想找那個紫色衣服的姑娘,想要跟她說說話。 他趁著夜黑風(fēng)高的時候,偷偷溜出了鳳霞宮,就連侍衛(wèi)也一時大意沒有察覺到。 陳越不熟悉皇宮,就靠著自己瞎摸,沒想到還真的找到了宋纓。 宋纓提著一盞兔兒燈籠,穿著一件大紅色的長裙,在看到陳越時,鳳眼里有微微的詫異,而后平靜如初。 “越公子,為何深夜還外出,怎么沒有鳳霞宮的人跟隨?”宋纓下意識的伸出手,卻被陳越順勢握住。 “我是來找你的!”陳越彎起月牙般的眼睛,笑道。 宋纓感覺到手心里傳來的溫?zé)幔瑩u了搖頭,立馬往后退了幾步。 她沒有和尋常男子接觸過,就算是陳越生得再英俊,在她眼里,最多也只是拿他當(dāng)?shù)艿?,斷沒有半分其余的感情。 陳越有些不解,以為宋纓是不喜歡自己,失落的撅起嘴巴,露出可憐巴巴的表情。 宋纓很是無奈,只好轉(zhuǎn)移話題,“越公子,這里是未央宮,我母妃的寢宮,你可愿同我一起逛逛?” 第17章 宋纓只是隨口相…… 宋纓只是隨口相邀,卻讓陳越興奮不已,他猛的點點頭,笑得都合不攏嘴。 宋纓沉吟了一會兒,心道陳越果真是心智不成熟,表現(xiàn)出來的模樣就像是個三歲小孩,宮里人都知她的養(yǎng)母是陳皇后,可是她的生母身份卻鮮少人知,這也是皇室的秘辛,一般人輕易不敢探聽。 宋纓的發(fā)絲還有些濕意,她剛剛沐浴完不久,也是突然想起這未央宮的槐花隨著即將入秋,快要全部枯萎了,不如趁著夜色來觀賞一番,說不準(zhǔn)還能再遇到那個叫長樂的小太監(jiān)。 調(diào)任他去敬敏太妃宮里伺候的安排應(yīng)該會在明日下達,到時候他的苦日子就徹底結(jié)束了,可以在這宮里安安穩(wěn)穩(wěn)的生活下去。 宋纓喜歡和心思純凈的人結(jié)交,最好不帶任何目的,因為她的心里裝著的盡是一些巧于算計的謀劃,不復(fù)尋常少女般純真。 陳越也是個干凈的人,而且大婚后的短時間內(nèi),在她還沒有完全除去陳家之前,都是要朝夕相對的,不宜對他太過冷淡。 宋纓提著燈,走在前面引路,帶著陳越向不遠(yuǎn)處的未央宮走去。 若是她今夜沒有出來,陳越或許會摸到她的長夜宮去,不知這是不是陳皇后的另外安排,教一個小傻子認(rèn)清了她宮殿的位置。 陳越跟在宋纓的身后,見她沒有穿那日初見時的紫衣,反而是一件較為尋常的紅衣,身上散發(fā)著沐浴過后的香味,讓他心里又升起一種奇奇怪怪的感覺。 特別是她手里的那盞兔兒燈,童趣的很,陳越就在后面探頭探腦的盯著兔兒燈看,最后看到宋纓無奈的把燈給了他,兩個人并排走著。 推開未央宮年久失修的朱色大門,發(fā)出一聲巨大的響動,依靠著兔兒燈的光亮,宋纓輕車熟路的尋到了去往后殿的路。 未央宮一到晚上寒氣逼人得緊,饒是宋纓幾乎沒有生過什么病,也感覺到手心發(fā)冷。 陳越身上的衣服不算單薄,可還是被這股子陰氣嚇到了,他之前聽說宮里有一處地方鬧鬼,還出了不少事,那時候就嚇壞了,眼下才想起來,那個出事的宮好像就叫未央宮。 未央宮是宋纓母妃居住的寢宮?陳越的眼睛里閃過疑惑,宋纓的母妃不是皇后姑母嗎?他微微皺起眉頭,想破腦袋也想不出其中的關(guān)系,一張臉逐漸比苦瓜還要皺。 “越公子在家可有看什么書?”氣氛有些凝固,宋纓率先打破。 陳越被這悅耳的女聲嚇了一跳,可是秉著自己是個小男子漢,清了清嗓子,掩飾好自己的害怕,回道:“四書五經(jīng),還有兵法,還有孫子,還有獸醫(yī)經(jīng)!” 陳越說的這些,分明都不是一個傻子能夠讀懂的,以往他說出來,必定會遭到一陣嘲笑,可是宋纓卻沒有任何譏笑的意思。 宋纓的語氣有幾分贊賞的意味,“越公子倒是涉獵頗廣?!?/br> 陳越按捺下心中的小雀躍,對著宋纓小聲又神秘的說:“若是你喜歡,我還可以去讀男德,烈男傳!” 宋纓的唇角微微上揚,語氣松快起來:“本宮倒是不知世上何時有了這些書,越公子真是奇思妙想。” 當(dāng)然是他自己寫出來的!陳越知道世家大族的小姐都會讀女德女訓(xùn),還有烈女傳,但是他的外公,瑯琊王氏的家主卻說過這些都是束縛女子的東西,所以也沒有叫他的母親讀這些,反而是注重才德的培養(yǎng)。 陳越好奇,就翻過這些書,他還一時玩樂,把里面的內(nèi)容改了下,改成了男德和烈男傳,興致勃勃的拿給父親看,沒想到卻氣得父親大發(fā)雷霆,把他關(guān)在柴房餓了兩天,還是母親求情才被放出來的。 陳越覺得自己寫得東西都是寶貝,而且聽說一些男子喜歡讀女德的女子,那他若是讀了男德,宋纓會不會喜歡自己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