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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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靖推開自己家門,連鞋都未換,大步踏入。 “靖哥——” 金寶語氣戰(zhàn)戰(zhàn)兢兢,眼見何靖滿臉陰沉,比蔣慈更難對付。 “你就不會攔住她嗎!”何靖拔高音量,怒目盯緊金寶,“你連人都敢殺,把她綁起來捆起來有多難?” “靖哥,她是蔣慈,又不是街邊隨便一個女人,我哪敢啊?!苯饘殶o奈得想攤手,眼角余光瞥見跟在平頭身后那抹白色身影。 雖然只有五分相似,卻足以在第一眼迷惑人心。 金寶驚訝目光來回梭巡面前幾人,不知該說什么。 平頭開口,“靖哥,先看看蔣小姐到底拿走了什么吧。” 何靖撇下所有人,大步走上樓梯往書房邁去,金寶緊隨其后。平頭回望了眼周詩雅,對旁邊馬仔交代,“盯緊她?!?/br> 周詩雅想開口反駁,沒想到這叁人走得飛快,連說話機會都沒有。 何靖推開書房大門,所有物件的歸置一如既往。 “她什么都沒拿嗎?” “我見到的時候她蹲在柜前——”金寶指了大班椅后面的雙開門,越說越小聲,“她當時在哭?!?/br> 何靖一怔,心酸得無話可說。 他打開柜門,擰了兩圈保險柜的密碼。保險柜內(nèi)文件袋明顯少了幾個,他拿出剩余的紙袋,逐個拆開清點。 臉色由心痛轉(zhuǎn)為陰鷙,最后浮起憤怒。 “我叼他老母!”何靖一掌拍在厚重實木書桌上,聲音大得嚇人,“我整副身家都給她,她居然敢這樣對我!” “好好的大小姐不做,跑來做賊!果然是蔣興的女兒,幫她爸偷走所有證據(jù)把柄!” 何靖暴躁地來回踱步,恨不得開槍把屋內(nèi)所有東西射穿。他從未想過利用倪少翔留下的陳年舊證對付蔣興,自己的君子之腹卻遇上蔣慈的小人之心。 她已經(jīng)完全不信任自己了。 她還敢打算威脅自己。 “靖哥——”平頭壓低音量,不敢在此時火上加油,“她可能只是拿錯。” 何靖直接將簽了字的文件掏出,雪白紙張甩滿桌面。他雙眼通紅,胸口起伏劇烈,“上面都是她的指痕,她明明看了我的遺囑,看了我為她設的信托基金。她還敢拿走我的賬本,想送我進監(jiān)獄!” 金寶與平頭的臉色瞬間變了。金寶謹慎開口,“她應該不會的。” “不會?”何靖一腳踢翻了沉重的大班椅,砸倒在地毯上,聲音巨大,“她就是認定我殺了蔣興!果然是黑社會千金,狠心起來什么都敢做!” 何靖不停搖頭,氣憤自己愛她愛到發(fā)神經(jīng),才會一再縱容,“她是想我死!” “靖哥,她真的想你死,在醫(yī)院就開槍了?!逼筋^望著盛怒中的何靖,“她可能是被人指使的?!?/br> 蔣慈那種性格絕不容許自己做出偷雞摸狗的事情,無緣無故挑在今晚出現(xiàn),實在反常。 何靖望著眼前一片狼藉,想起半個鐘前在路邊看見的蔣慈。 “她今晚自己一個人來的?” 金寶點頭,“我只見到她一人?!?/br> “除了書房,其他地方都沒去?”何靖聲音逐漸恢復平靜,強迫自己沉下心來反復思考,“她還有拿走其他東西嗎?” “我只見到她在書房,走的時候背了背包。那個背包也不大,裝不了太多東西?!?/br> 何靖倚著書桌,面色依然暴戾,“蔣興的死還沒查清楚?” “我已經(jīng)逐個盤問了你那天帶去的人,你交代留條活命,他們沒人敢動手?!逼筋^認真回想整個經(jīng)過,“現(xiàn)在警察還用尸檢的理由扣留蔣興尸體,更難查?!?/br> “廖勝那日沒趕來救蔣興?” “他一直躲在阿彭的堂口。那天他趕不及過去,最后是直接去了醫(yī)院?!?/br> “那些買家呢?” “問題不大,有人肯出貨自然收得心安理得,只是你沒了兩個億而已?!?/br> “如果蔣興沒死進了監(jiān)獄,這兩個億我花得超值?,F(xiàn)在他死了還栽贓我身上,如果不是為了——”何靖截斷自己后半句。 話不用說滿,面前兩人對答案心知肚明。看來精于心計的話事人也有自掘墳墓的時候,要怪就怪情字誤人。 社團大佬也不能幸免。 金寶想起樓下那個女學生,忍不住發(fā)問,“靖哥,樓下那個是什么來路?” “還能是什么來路?”何靖不耐煩地踢開散落腳邊的紙張,“她趁我不在過來,是因為有人幫她調(diào)虎離山!” 回家路上他酒氣退散,這場桃花劫的套路果然下作。 “靖哥——”平頭嘆了口氣,“蔣小姐見到你們抱在一起?!?/br> “我沒抱她,是她自己貼上來!”何靖反駁,“我今晚喝太多了?!?/br> 金寶微怔,“蔣小姐是去找你們?” “不是?!逼筋^搖頭,“她是路過,沒想到她機車騎得那么好,我差點認不出是她?!?/br> “我教的!” 何靖抬頭睨了平頭一眼,語氣懊惱,“我就不應該教她開槍教她騎車,現(xiàn)在全部拿來對付我!” 平頭噤聲。 何靖想到蔣慈最后那個冷淡眼神,又心疼又氣憤。心疼金寶說她哭得可憐,氣憤自己居然一時大意。 真他媽撲街,這次跳入維港都洗不清了。 “她是不是瘦了?” 何靖問得沒頭沒尾。 金寶卻立即意會,“瘦了不少,連黑眼圈都有了,看來失眠也嚴重。不過還是很靚,我覺得你不用擔心,她肯定會找到比你更好的男友?!?/br> 哐當——! 書桌面的玉質(zhì)貔貅朝金寶飛去,平頭反應更快,扯開金寶避過何靖泄憤的投擲。 貔貅應聲落地,碎得四分五裂。 “下次你再講這些話,飛到你身上的就是子彈?!焙尉戈廁v盯緊金寶。 蔣慈只能是他的女人。 “我知錯了,靖哥——”金寶低頭道歉,提醒自己不要再惹這頭盛怒雄獅。 何靖踩著滿地紙張碎片,走到書房沙發(fā)中間坐下。長腿岔開氣勢奪人,“把樓下那只女鬼帶上來?!?/br> 周詩雅被金寶從樓下帶了上來。 幾步路功夫,彼此互相打量。周詩雅沒想到何靖身邊會有個跟自己差不多年紀的女人,看來他一直偏好學生妹。 金寶心中感嘆,這個哪里像蔣慈?男人是不是都有夜盲癥,天生鳳眼和精心雕琢的上挑眼線有很大區(qū)別好嗎? 周詩雅被推進一片狼藉的書房。方才在樓下隱約聽見聲響,上來才發(fā)現(xiàn)是沙發(fā)中間那只高大雄獅的暴躁泄憤。 她在來的路上還心存僥幸,此刻卻只想落荒而逃。 “怎樣,我家你還滿意嗎?”何靖斜睨周詩雅,煙霧吞吐濃重。 周詩雅不敢說話。 “脫衣服啊——”何靖煩躁得直接把煙灰撣在沙發(fā)上,“在茶餐廳不是很放得開嗎?脫干凈了給你爸看看你發(fā)育得怎樣?!?/br> “靖爺——”周詩雅望了眼室內(nèi)眾人。她還未接過客,床上經(jīng)驗為零。君姐說她天生媚骨要留作殺手锏,最適合用來勾引何靖。 卻沒想到現(xiàn)在要當眾脫衣,不禁唇間發(fā)顫,“我……” “金寶——”何靖連頭都沒抬,“把她剝光。” 大佬命令金寶不敢違背,直接站到周詩雅面前解開她的襯衫。周詩雅抓緊衣領(lǐng)避開,“不要!” “靚女,配合點?!苯饘氄Z氣冷淡,向周詩雅示意旁邊不發(fā)一言的平頭,“我動手比他動手好?!?/br> 周詩雅無助落淚,被金寶將白色校服襯衫剝下,露出起伏劇烈的細白胸脯。校裙隨即落地,金寶探手到身后解開胸罩,周詩雅死死抱胸,“不要,求求你……” 金寶面無表情,“你出來賣就該預了有這一日。” 書房內(nèi)隨她們上來的還有幾個何靖手下,毫不遮掩yin穢目光,來回在周詩雅半裸身體上大膽巡視。 金寶剝下最后一片布料,周詩雅咬緊嘴唇,哭得楚楚可憐。何靖抬眼,少女纖細瘦白,擋得住胸前兩團,就遮不住腿間春光。 他毫無性致,“坐過來?!?/br> 金寶推了周詩雅的腰,她顫顫巍巍邁步到沙發(fā)旁邊,夾緊雙腿坐下,微微彎腰抱住胸前。 “誰派你來的?”何靖捻住還在燃燒的煙蒂,擦過周詩雅細白大腿,碾熄在真皮沙發(fā)上。 周詩雅驚得渾身繃緊。高熱火光險些擦穿皮膚,燙得她差點哭喊出聲,“是蔣慈……” 何靖傾身湊近,望著周詩雅哭花暈開的淺淺眼線,“蔣慈叫你來的?” “是……”君姐交代,一旦出事也要咬死蔣慈,不能透露任何人。 “脫個衣服就哭成這樣,還是處女?”何靖訕笑,“我給你一次機會,你老實交代是誰叫你來的。如果你不想講,那邊幾個大哥哥有一整晚的時間教你怎么做雞。” “不要……”周詩雅抬頭,眼里全是恐懼哀求,“靖爺……求求你…” 一個鐘前英俊有型對她興趣滿滿的男人,此刻竟然化身兇惡魔鬼。被剝光巡視的羞辱擊潰周詩雅大半理智,更何況這般殘忍恐嚇。 “君姐,是君姐派我來的……”她抖著聲音開口,“她叫我今晚去應記?!?/br> “君姐?”何靖坐直身體,“哪個場的?” 周詩雅眼淚滴在腿上,“她不是夜場的,她是跟著彭哥的?!?/br> 何靖視線與平頭對上,平頭流露出了然的神情。何靖知道答案如自己所想,語氣變得更不耐煩,“你那個君姐還叫你做什么?” “叫我想辦法拖住你,無論是跟你回家還是開房,都要和你上床?!敝茉娧庞檬直衬ǖ裟樕蠝I痕,赤裸身體仍在輕輕發(fā)顫,“還叫我不要用套,搞大肚子更好?!?/br> “呵——”何靖忍不住笑出聲,笑得輕蔑不屑,“就憑你?她對你那么有信心?” 周詩雅抽泣得停不下來,“她說我長得像蔣慈,你一定會心軟?!?/br> 何靖瞬間斂起笑意。 連仇人都知道他的軟肋是蔣慈,他是有多失敗。只要是她,就可以輕易摧毀自己辛苦締造的一切。連眼前這個女人都能憑著跟她有幾分相似,讓自己片刻失魂。 她卻認定自己是殺父仇人,不肯多分給自己半個眼神。 何靖越想越惱火,“穿上衣服滾出去!” 站起身,跨過周詩雅兩條細腿,走到門口前停步。 “順便告知廖勝,叫他等著我,我一定會親自到蔣家殺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