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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娃都有了,王妃還在套路在線閱讀 - 分卷(14)

分卷(14)

    蕭厲冷哼:青牧,原來是你出的餿主意,扣你十兩銀子。

    青牧欲哭無淚,喃喃道:王爺自個(gè)哄不好媳婦,就知道遷怒小的們。

    蕭厲橫眉冷對:扣二十兩。

    怎么了這是?一個(gè)個(gè)和霜打的茄子似的。

    許伯的臉笑成菊花,每道皺紋亮得發(fā)光,可以說滿面紅光。

    士兵們、青牧一個(gè)個(gè)站得筆直,使勁朝許伯努嘴巴,暗示他這里有尊大佛呢。

    許伯瞧見蕭厲,開心地說道:小王爺,王妃真是菩薩轉(zhuǎn)世。小王爺您真是娶了個(gè)好王妃!是我們安王府的福氣!福氣!

    老人家從懷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副袖珍小像,湊到黑臉蕭厲面前,展開給他看。

    小王爺,您的書畫都是極好的。您替老夫看看,老夫這幅孫大娘的小像畫得如何?孫大娘來了,會不會給我作字留名?嘿嘿,老夫一定要把孫大娘的留名帶進(jìn)棺材內(nèi),就抱在懷里。

    許伯從小看蕭厲長大,如同親爺爺一樣。

    蕭厲再怎么生氣,也不會對許伯發(fā)脾氣。他滿肚子委屈,無奈道:許伯您怎么也跟著他們胡鬧?

    許伯可惜地?fù)u頭,小心收起小像:小王爺不懂情趣,怪不得王妃不喜歡。

    扎心了。

    蕭厲捂住胸口,腳步凌亂,背影蕭瑟。

    許伯彎眼笑了笑,眼里盡是慈愛。孩子長大了。

    許伯回頭,對著呆愣的眾人,中氣十足地吆喝道:還愣著干甚么,把紅綢掛上啊孫娘子天女下凡的大字幡呢,趕緊豎起來!

    得勒。眾人笑呵呵地齊聲應(yīng)道。

    蕭厲腳步生風(fēng),找寧長樂算賬。王府都成瓦舍了,吵吵鬧鬧,成何體統(tǒng)。

    剛到月華殿殿門,被兩名士兵攔住。

    王妃說,王爺要想見他,請先遞上拜帖。士兵如是道。

    蕭厲指了指自己,一字一句地說道:我,王爺,在府里見自己的王妃,還需要拜帖?

    士兵歉意地抱拳:王爺,實(shí)在對不住。

    到底誰是你們的主子?蕭厲氣哼哼。

    雖然您是我們主子,可給我們發(fā)餉銀的是王妃啊。

    士兵撓撓酸澀的鼻子,羞澀地說道,王妃把我們每人的餉銀提高了兩倍,還請新廚子提升伙食,由三天兩頓rou,變成一天三頓rou。還把王府內(nèi)空房整理出來,讓我們由四人間變成兩人間,添置完善了很多新的房間用品。還有啊,我們本來每月一天的休假改為每月四天

    還有還有有妻兒的士兵們,王妃給他們的孩子安排入學(xué)。您知道的,我們這些都是從北疆來的外鄉(xiāng)人,想給孩子找家靠譜的學(xué)堂,比登天還難

    喜悅之情溢于言表,表情完全失去管理。

    蕭厲無力擺手,打斷士兵的滔滔不絕,咬牙切齒:我忘了備請?zhí)?,進(jìn)去通傳一聲。

    好嘞,王爺。士兵深深鞠一躬,一轉(zhuǎn)身,歡快的步伐如箭一樣竄了出去。

    整個(gè)王府叛變了。蕭厲沉痛地想。

    經(jīng)過通傳,蕭厲終于見到寧長樂。

    他懷里抱著烏云,修長凈白的手輕柔地替烏云按摩。白嫩的手指嵌入黑色的貓毛里,如陷入黑絨布的羊脂玉,脆弱而又美好,值得珍藏。

    剛消腫的臉頰似在隱隱作痛,蕭厲不由自主地瞪烏云一眼,酸溜溜地想,他還不如一只貓呢。

    烏云云淡風(fēng)輕地喵一聲,尾巴纏繞著寧長樂的手腕,伸出爪子有一下沒一下地?fù)蠈庨L樂鬢角垂落的長發(fā)。

    逗貓棒不理,倒是喜歡玩我的頭發(fā)。

    寧長樂揉了揉烏云的腦袋,微微側(cè)頭,更多的黑發(fā)從耳后垂落到胸前,極致寵溺。

    不知哪里來的微風(fēng)一吹,發(fā)絲眷戀地蹭過面頰,美人慵懶的風(fēng)韻如詩如畫。

    蕭厲看得如癡如醉,心里又酸又痛。他還不如一只貓呢。

    王爺找我何事?蕭厲遲遲不說話,寧長樂不耐煩地問道。

    沒有事就不能來找你了。蕭厲怨氣慢慢。

    不然呢?

    寧長樂輕笑,沒有正事,我不怎么想見到王爺。雖然我現(xiàn)在身處王府,掌管王府中饋,但我們不過是合作關(guān)系,月華殿屬于我的私人領(lǐng)域,王爺要有事商量,請傳拜帖。

    拜帖?蕭厲頭一次體會到什么叫氣得肝疼。

    嗯,拜帖。實(shí)在不愿見我,書信也可以。寧長樂繼續(xù)道。

    書信?蕭厲冷笑連連,休書倒可以有一封。

    寧長樂恍然大悟:王爺說得極是。我怎么沒想到呢?婚姻于你我而言,無甚用處。不如王爺先給我一封休書,等事成之后,我定銷聲匿跡,不給王爺添一丁點(diǎn)的麻煩。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蕭厲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

    我回去就寫。蕭厲轉(zhuǎn)移話題道,我找你確有要事?;噬习朐潞髷[狀元宴,邀請群臣參加。你要不要去?

    上次的春日宴已十分荒唐,按照乾詳?shù)鄣哪蛐裕@一次也好不到哪里去。

    寧長樂頓時(shí)來了精神,正色道:去。

    如今蕭厲有兵有錢,但在京城無勢。

    朝廷眾官忙于太子和二皇子的奪嫡之爭。他們假意投誠二皇子,借二皇子之勢,拔除太子一派,扳倒丞相。之后再挑撥二皇子和皇上的關(guān)系,軟化群臣,等待時(shí)機(jī),奪得皇權(quán)。

    因此多與皇室交流,必不可少。

    寧長樂從未想過只提供銀錢,其余的皆由蕭厲解決,樂于清閑。

    他相信蕭厲有這個(gè)實(shí)力,但他更想親自復(fù)仇。

    兩人就狀元宴的情況討論片刻后,便無話可說。

    寧長樂眼睛眨了眨,臉上明晃晃寫著你還呆在這里干嘛。

    滿滿的嫌棄刺痛了蕭厲。

    蕭厲咬牙,沒事找事道:你把整個(gè)瓦舍請到王府成何體統(tǒng)?

    我樂意啊。長公主大吐血,我開心得要死,慶祝慶祝嘛。寧長樂笑得肆意妄為。

    蕭厲嘴角一扯,嘲諷道:小心丞相捉到你的把柄,竹籃打水一場空。

    寧長樂歪歪頭,一派輕松。

    瓦舍的藝人到了,青牧喊蕭厲去看演出,蕭厲怒斥拒絕。

    他倚在墻門,靜靜地聽著隔壁的熱鬧。

    現(xiàn)在臺上表演的人似乎是那日他同寧長樂去瓦舍,惹得寧長樂開懷大笑的說諢話藝人。

    蕭厲想起那日他說,想把藝人邀到府上表演。

    那時(shí)的他還不明白自己的心意,只想著若能哄得寧長樂開心,似乎讓他做什么都可以。

    那日寧長樂說,不必了。

    直到現(xiàn)在,蕭厲才明白。不必了,不是不想看,而是不需要他來做。

    他于寧長樂而言,只是利益相關(guān)的人罷了,也許連個(gè)朋友都不算。

    隔壁歡笑聲不斷,蕭厲卻難過了。

    丞相府。

    長公主發(fā)瘋似的摔打擺件。

    她花五十二萬兩買的十顆螺子黛,送給皇后一顆,送給女兒一顆,自己留一顆。

    剩余的七顆,她本想著脫手,能回多少本就回多少本。畢竟拍賣會也助長了螺子黛的價(jià)格,一顆差不多炒到一萬五千兩。

    卻沒想到僅僅短短的五日,螺子黛的價(jià)格一落千丈,五百兩銀子都賣不出去。

    京城突然冒出來一百多顆螺子黛,且皆是真品。奇貨才可居,如今貴女們?nèi)耸忠活w,還值什么錢?!

    沒有人懷疑花仙齋,螺子黛是花仙齋的經(jīng)典主打貴品,今年更是花大把銀子宣傳,不可能自毀錢路。

    長公主費(fèi)盡心思地打探,終于發(fā)現(xiàn)這些貨都出自波斯商人之手!

    該死的商人,故意壓貨提價(jià)!

    等長公主派人去抓,波斯商人早已離開大周國界,返回波斯,如魚入水,再難尋蹤跡。

    長公主茶飯不思,白白虧了五十多萬兩。

    她更害怕的事,也發(fā)生了。

    她在全府上下隱瞞消息,絕不讓丞相知道。

    可這件事已經(jīng)傳瘋。全京城上至達(dá)官顯貴,下至小攤小販,無一不在明里暗里看長公主的笑話。

    丞相徐恩義得到消息,急匆匆趕回家。

    銀號掌柜等在門口,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說道:老爺,長公主提走五十多萬兩銀子,最近生意不錯(cuò),進(jìn)錢不斷,花仙齋的大單填補(bǔ)了庫銀。但庫銀只剩下不到十萬兩,是不是有點(diǎn)少?

    徐恩義匆匆撂下一句話:把外面的高利貸收一收。

    掌柜唉應(yīng)下,心里有苦難言。老爺不善打理生意,不知道收高利貸的難度,前些日子進(jìn)賬不錯(cuò),又比往日貸出去更多。如今想要一一收回,談何容易?

    慶幸的是老爺身為丞相,權(quán)勢擺在那里,不會有人突然大筆提銀。還有販官鹽這種一本萬利的進(jìn)賬在,徐氏的生意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他也不用太著急,慢慢做就是。

    徐恩義見到蕭安蘿,二話不說狠狠甩對方一耳光。

    蕭安蘿撲倒在地,金飾玉釵散落一地,哭喊道:你打我!成親這么多年,你第一次打我!

    第21章 烏云走了。

    我早晚被你這個(gè)蠢貨害死!徐恩義不知上輩子遭了多大的罪孽,才犯上這樣一個(gè)蠢女人。

    蕭安蘿怒道:不就是幾十萬兩銀子嗎?又不是出不起。

    蠢貨!是銀子的問題嗎?圣上正為避暑山莊的五十萬兩修建款發(fā)愁,你買幾顆眉黛的錢,比圣上一個(gè)宮殿還多!你讓皇上怎么想?你覺得皇上會怎么想?徐恩義道。

    蕭安蘿和皇上為兄妹,他怕女人說漏嘴什么,所以徐恩義從未透露任何朝堂之事給蕭安蘿。蕭安蘿上哪里知道宮殿的事?

    她臉色發(fā)白:那該怎么辦?

    徐恩義:為今之計(jì),也只有主動(dòng)為皇上補(bǔ)上這筆籌建款。這筆錢你自己出!

    本宮哪里有那么多?

    蕭安蘿的營私撐死不過三十萬兩,她垂著淚道,相公,我們是一家人,您幫幫奴家吧。

    徐恩義不為所動(dòng):滿屋子的珠寶首飾,沒有就去賣珠寶。嫌棄丟人,就遮面去。這一次,好好收收你的張狂性子。

    在徹身利益面前,徐恩義絲毫不顧及近二十年的夫妻情誼。

    他暗忖,即便五十萬兩補(bǔ)上,皇上難免心生芥蒂。

    太子蕭顯貪色愚笨,難堪大任,皇上已然對太子失望良多,要不是皇上為儲君時(shí),差點(diǎn)被廢太子之位,如今太子之位恐怕早落入二皇子口袋。太子眼見式微,再孤注一擲下去,他也跟著倒霉。是時(shí)候棄暗投明,和二皇子聯(lián)系聯(lián)系。

    深夜安王府。熱鬧喧囂過后,格外寧靜。

    一道黑色身影從石墻上悄無聲息地落地。月光照在他身上,黑影顯出鋒利的眉眼,正是蕭厲。

    蕭厲無聲冷笑,拜帖?沒有拜帖,本王照樣進(jìn)來。

    從袖中掏出短匕首,一點(diǎn)點(diǎn)撬開門栓,推門關(guān)門一氣呵成,憑借高超武功和氣息把握,沒出任何的聲響,活像個(gè)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江洋大盜。

    床上,寧長樂眉眼舒展,睡得深沉。

    蕭厲不敢伸手去摸,怕人驚醒,手指虛劃過寧長樂的五官,一遍遍臨摹著,心軟到不行。

    怎么可能不是我的夫人呢?一定是我的夫人。

    想到這,蕭厲眉尾輕輕上挑,濃烈的驕傲油然而起。

    喵~

    一聲柔柔軟軟的貓叫聲,蕭厲回頭去看。烏云靈敏地從窗戶扒開縫隙,如流動(dòng)的液體鉆了進(jìn)來,輕巧地落在書桌上。

    蕭厲心想,冤家路窄啊。

    烏云姿態(tài)優(yōu)雅地從他身邊路過時(shí),抬頭看他一眼,晃了晃尾巴。

    蕭厲發(fā)誓,他從烏云的那雙金眸黑瞳內(nèi)瞅見了嘲笑二字,果真是一只成了精的老貓呢。

    錦被在寧長樂的脖頸處露有縫隙,毛發(fā)劃過嫩滑白皙的脖頸,烏云鉆進(jìn)被窩,在寧長樂胸前窩成一團(tuán),發(fā)出舒服的呼嚕嚕聲,閉眼睡覺。

    蕭厲酸得眼睛脹痛,猶豫片刻,低頭在寧長樂的嘴角留下輕吻。

    等他上了寧長樂的床,絕不給老貓留位置。

    翌日,天剛放亮。

    早起的蕭厲坐在書房看著閑書,突然聞見喵喵聲。

    烏云蹲坐在窗臺上,蕭厲看著它,一人一貓彼此對視,烏云喵喵喵地叫,似乎在向他叮囑什么。

    他心中泛起小小雀躍,烏云似乎認(rèn)可了他?;蛟S他該大度一些,多買小魚干喂它。

    烏云走后,蕭厲召來青牧,吩咐道:去給我找一些養(yǎng)貓的書。

    青牧眼含淚花,欣慰道:王爺,您終于知道投王妃所好,可喜可賀。

    蕭厲:

    蕭厲正在膳房吃早食。

    寧長樂風(fēng)風(fēng)火火沖進(jìn)來,神色焦急:侍從說,早上烏云從你書房走過,你有沒有看到我的貓?他不見了。

    我確實(shí)看到過,往書房北邊去了。

    蕭厲放下筷子,安慰道:你不要著急,王府兵士多,一定能找到。

    王府占地面積廣,房屋有上百間,找一只貓不容易。大家連中飯都沒吃,搜尋整整一個(gè)上午,搜遍王府,還是沒有找到烏云。

    三十人到鄰里周邊問問,一百人去王府后山找。老貓喜靜,往人多的地方跑的可能性不大。蕭厲分析安排。

    他遞了杯茶水給寧長樂:你找了一上午,一口水都沒喝,喝口水潤潤嗓子。

    寧長樂握茶的手微微顫抖,擔(dān)憂的淚快要溢出眼眶,倔強(qiáng)地含著不落。心中隱隱有不詳?shù)念A(yù)感,寧長樂刻意忽略。

    蕭厲默不作聲地陪著。

    不知過了多久,熱茶已完全涼了。

    有侍從遠(yuǎn)遠(yuǎn)喊道:王爺、王妃,貓找到了。

    寧長樂急急起身,久坐的腿發(fā)麻一軟,差點(diǎn)跌倒在地,幸虧蕭厲及時(shí)扶住。

    謝謝。寧長樂聲音沙啞。

    侍從抱著身體已僵硬的烏云進(jìn)來,抱歉地說道:王妃我們在山里找到的時(shí)候,就已經(jīng)死了。

    寧長樂接過烏云的身體,他的毛發(fā)還是烏黑油亮,但身子僵硬冰涼,沒有一絲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