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6)
想著這兒他又拍了拍白之如的肩頭,道:他不會來了,別擔心。 恩。白之如聽著這話輕輕應了一聲,片刻后才蜷縮著再次窩回了他的懷中,薄唇微微一揚掛上了一抹淺笑。 林清并未瞧見這抹笑,只對宋一倫的所作所為愈發(fā)的厭惡,若不是人已經(jīng)死了,他還真是想自己動手了。 又陪著說了一會兒話,他才將人放回了床榻上,自己則去了邊上開始修煉。 這兩日也不知為何,修煉極其順暢,隱隱已經(jīng)觸碰到了金丹中期的瓶頸,只要一個契機就能突破了。 看來得去荊桃塢買顆元化丹來,興許這個契機就是元化丹。 隨著他的入定,洞府內(nèi)再次陷入了寂靜,只有外頭的雨聲緩緩而來。 也在這時,裹成一團的被褥有了動作,下一刻竟是爬著到了林清的邊上。 白之如從被褥中探出腦袋瞧了瞧,見林清閉眸入定,低低地喚了一聲,阿清? 許是為了確定這人是不是真的入定了,他又喚了幾聲,直到確定了才又縮著腦袋回了被褥里邊兒。 他什么都未做而是去看自己的手臂,受傷的地方裹了紗布,瞧了片刻才往底下扯了些。 也正是如此,白皙宛若凝玉的藕臂映入眼簾,而原先被紗布纏繞的地方更是白凈不已,沒有一絲被傷過的痕跡,仿佛方才看到的只是一場夢。 怎么又沒了。他瞧著那兒低低地呢喃了一聲,眉間微皺,眼底染滿了不悅。 * 作者有話要說: 宋一倫徹底下線啦(*^▽^*) 第46章 海棠果真酸 手臂上哪里還有什么傷痕, 白凈的不染一絲瑕疵。 這讓他很是不高興,伸手摸了摸,可卻是什么都沒有。 待片刻后他才又探出腦袋瞧了瞧, 見林清仍在入定修煉并未注意他, 這才裹著被子往角落中爬去。 石床就在山石壁邊上, 他伸手就探入了一側的夾縫內(nèi), 從里邊兒掏出一塊斷刃來。 他拿著斷刃細瞧了瞧, 隨后又瞥了一眼林清才看向了自己的手臂,徑自在上頭劃出了一道傷痕來。 血水隨著他的動作很快就溢了出來,淡淡的奇香飄散,再這洞府內(nèi)顯得格外清晰。 不過是一會兒, 傷口就已經(jīng)被他劃的入了骨, 可他卻是連神色都未變,好似一點兒也不疼。 直到刀刃隱隱觸碰到了手骨, 他才收了動作,瞧著那兒下意識低低地笑了笑。 傷口猙獰恐怖,可他只要一想到林清會輕聲細語的哄自己,嘴角的笑意也愈發(fā)的深。 阿清。 他低低地喚了一聲, 隨后才又將劍刃給藏了回去。 這劍刃是宋一倫的劍,他知道林清認得出劍痕, 所以沒敢自己動手而是取了宋一倫的劍。 將東西藏好后他才又將紗布給扯了上去, 不過是片刻,雪色的紗布就染上了血跡,觸目驚心。 他也只輕瞥了一眼便不再去看了,爬著去了林清邊上, 蜷縮著依偎在他的懷中。 淡淡的暖香迎面而來, 擾的他很是歡喜。 許是鬧累了, 他乖乖地靠在林清的頸窩處,閉眸睡下了。 而他的一番鬧事,林清是半分也不知。 待他從入定中醒來時已是半月后,入眼便見白之如就挨在他的跟前,此時就睜著一雙漂亮的眼看著他。 這才醒來突然看到人在自己跟前,以至于他都被嚇了一跳,片刻后道:你做什么? 阿清我難受。白之如這等了半月終于是等到林清醒了,美眸微微一顫哭著就摟上了他的頸項,很是委屈。 林清聽著他的話終于是回過了神,順著他的動作撫上了他的后背,才想詢問發(fā)生了何事,余光卻是瞥見了染在他手臂上的血水。 紗布已經(jīng)完全被染紅,若不是隱約還能瞧出些許痕跡,怕是根本不知道上頭還纏了紗布。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擾了他的神,下一刻才去看白之如,道:怎么了,怎么又出血了?說著才去看被血水染紅的手臂。 他這入定也有些時候,傷口抹了素生膏不至于流這么多血才是。 只是他這才去掀紗布卻注意到懷中人猛然一顫,想來是疼的厲害。 紗布同血纏在一起,已經(jīng)黏上了,這么一碰也難怪會疼。 他摟著白之如往懷中坐了些,低低地哄了哄才再次去掀。 許是輕哄聲起了效用,白之如沒有再喊疼可卻一直咬著唇,漂亮的鳳眸里邊兒布滿了委屈。 直到好一會兒后紗布才被扯下,猙獰的傷口映入眼簾,但好在已經(jīng)沒有再流血就是傷口有些可怕。 林清見狀眉間皺的愈發(fā)厲害,心里邊兒更是帶上了些許疑惑,素生膏抹了兩回,這傷也不該到現(xiàn)在都沒好才是。 他伸手輕撫了撫,赫然察覺到了宋一倫劍刃的氣息,極重。 難道是宋一倫的招式,只是用素生膏沒什么作用,所以都這么久了傷都沒有好,反而還愈發(fā)的嚴重。 想著這兒,他愈發(fā)覺得就是如此。 也在這時,懷中人蜷縮著又往他的頸窩處靠,陣陣熱意緩緩而來。 阿清好難受,阿清。白之如低低地喚著,薄唇蒼白如雪,整個人渾渾噩噩的有些分不清方向。 林清此時也注意到了異樣,指尖下的身子guntang不已,猛然憶起來自己這修煉花費了不少的時間,白之如又一直待在洞府內(nèi)。 雖說用了水符,不至于讓白之如同完全沒有水那般的難受。 可畢竟只是符篆,時間久了定然也會消散,現(xiàn)在這么一副模樣可不就是符篆消散后才引起的。 他抱著人就去了外頭的蓮池,池中飄落的蓮葉已經(jīng)全數(shù)被云海瀑布帶走,只余下了些許枝條。 將人直接放入了水中,冰冷的池水染著寒意快速襲來,很快就掩去了身上的熱意。 白之如恍惚的思緒也漸漸清醒了過來,美眸微微一抬看向了水面,見林清就在池邊才緩緩起了身。 這會兒天色尚早,下了多日的雨也早已停歇,晨光落入輕云山,云霧縹緲。 很快他就到了水面,伸著手摟上了林清的頸項,輕輕地喚著,阿清。 可還好?林清看著依偎在懷中的人輕撫了撫,又道:為何不自己來池子?話音中帶上了些許不悅,有些動了怒。 明知道自己缺不得水,先前還會從水中爬來自己的洞府,現(xiàn)在竟是不會自己回去,都難受成這幅模樣都不回去。 若是此次他修煉同以往一樣數(shù)月不醒,是不是要在洞府待到缺水變成魚干。 一想到白之如當真會如此,他看著白之如的目光也帶上了冷意。 白之如聽出了他的不悅,知曉他生氣了哪里還敢出聲,乖乖地窩在他的懷中。 可也不知是不是太過難受,低低地哭聲也隨之而來,后頭還夾雜著呢喃聲,阿清我錯了,我會乖,再也不敢了。話音中還帶著顫意,令人心疼。 也正是如此,林清聽著不由得輕嘆了一聲氣,那股子不悅也隨著耳邊的哭聲漸漸散去。 知曉這條魚也才成年,知道的事情太少也不禁嚇。 他又嘆了一聲氣才輕撫了撫他的背脊,低聲道:下回我若是在入定,你難受就要自己尋有水的地方,好嗎? 好。白之如哭著點了點頭,同時還往他的懷中依偎了些,很是親昵。 林清見狀并未推拒,順著將其抱在了懷中,輕輕安撫著。 待片刻后,直到白之如不再如先前那般難受,他才去處理手臂上的傷。 那兒的傷有些猙獰,兩回上藥都不見好,想來應該也是與宋一倫的劍招有關系。 不得已之下,他只好用作靈氣幫著驅散了宋一倫的氣息,這才重新上藥。 又見白之如哭哭啼啼地看著自己,鳳眸里邊兒還帶著一抹委屈,不知怎得下意識低笑了一聲。 他將紗布重新纏繞后才收回了手,道:瞧什么? 白之如并未出聲,只乖乖地搖了搖頭隨后才又窩到了他的頸項邊上,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孩兒一般。 待好一會兒后他才從林清的頸窩處探出了頭,背后的輕撫還在傳來,歡喜的輕笑了笑。 也是這時,他注意到有什么東西從樹上掉了下來,遠遠看去好似是顆果子。 只是這兒又沒有果樹,哪里來的果子。 滿是迷糊之下,他抬起了頭,入眼便見半疏海棠的枝頭掛滿了顆顆果實,純白如雪,還有水珠掛在上頭,晶瑩剔透。 林清到是不知他在瞧什么,只取了那一襲月白鮫綃給他穿上。 待系了腰帶他才去看懷中的人,只以為他還委屈的窩在自己的懷中,可卻見他抬著頭一動不動的也不知是在瞧什么。 怎么了?滿是疑惑之下,他跟著一塊兒瞧了過去,見半疏海棠上掛滿了果實,哪里還不知這人是在看什么。 他抬起了手,指尖輕輕一拂,便見一顆果子從上頭落了下來,正巧就落在他的手中。 淡淡的香味兒緩緩而來,再這蓮池邊顯得格外清晰。 白之如也順著那顆掉落的果子一塊兒瞧著,見果子就在林清的手中,下意識伸手輕戳了戳。 他見過最多的就是蓮花蓮葉還有那漂亮的海棠花,海棠果在他還是月白魚時也見過,甚至還見過林清吃這果子。 白白嫩嫩的,可卻是一直不知這果子是什么。 此時又看到了,只覺得很是迷糊,他戳了戳海棠果才去看林清,迷糊地道:阿清這是什么? 海棠果,要吃嗎?林清見他一臉的迷糊笑了笑,將那海棠果洗凈后塞到了他的手中,又道:這會兒應該能吃了,嘗嘗。說著又去摘了一顆。 海棠果? 白之如瞧著手中洗干凈的果子輕眨了眨眼,因著從未吃過以至于他左右瞧了好一會兒,直到林清抬眸看來才乖乖地咬了一口。 果rou帶著一股淡淡的靈氣,入口間更有海棠花香緩緩而來,沁人心脾。 只是他這才咬了一口就吐了出去,薄唇微微一抿滿是委屈地看向了林清,阿清好酸。說著還吐了吐舌頭,酸的連臉都皺起來了。 酸?林清聽著這話也跟著咬了一口,酸甜的氣息快速涌來,確實有那么些酸。 不過卻也沒有同白之如那般酸到完全不能吃,到也還可以。 可他覺得可以白之如卻是并沒有,見他是一點兒也不酸,下意識瞧了瞧林清手中那顆果子。 隨后他又看了看自己的,想著興許只是自己手上的酸,林清的不酸。 于是他偷偷地探了過去,對著那顆白嫩的果子咬了一口。 酸澀的氣息再次涌來,擾的他渾身一顫,下一刻再次將口中的果rou吐了出去。 好酸好酸。他說著就把自己手上的海棠果給丟了出去,一副不想再吃的模樣。 惹得林清低笑出聲,有這么酸嗎? 阿清不酸嗎?白之如皺著眉瞧著林清吃海棠果,明明就好酸可林清吃著卻是極好的模樣,只覺得很是不解。 林清種了半疏海棠數(shù)年,自然也是吃習慣了,笑著將手中的海棠果遞了過去,多吃兩顆就不酸了,這會兒海棠果才成熟,所以還有些澀吧。 海棠果的成熟季也才到,興許就是因為這樣才有些酸澀,再過些時候這些果子應該就甜了。 可白之如卻是一點兒也不信,尤其是這么將果子遞過來,說什么多吃兩顆。 他連一顆都吃不下更別提兩顆了,下意識搖了搖頭,隨后才又縮著倚在了他的頸窩處,藏了起來。 不想吃就算了。林清見他不肯吃也就由著他了,當初種這海棠花也只是覺得海棠花好看,直到果子長出來才知道原來海棠花還有果子。 而這株半疏海棠又是靈氣極佳,生出來的果子雖然比不得仙品可卻也是極好,有助于修煉。 手上這顆是有那么些酸,但怎么說也有助于修煉,自然是不可能丟了的。 他又咬了幾口,這才將果核給丟了。 也正是他的一番動作,白之如從頸窩處探出了頭,見林清將那蝻灃顆海棠花果都給吃了,頓時有些迷糊。 明明這么酸,為什么阿清還能吃的下去,難道真的不酸嗎? 這也使得他愈發(fā)的迷糊,好半天后才抬起了頭,小心翼翼地瞧著。 林清注意到了他的目光,疑惑地道:怎么了? 這話也才落,只覺得身前一暗,唇上落下了一抹涼意,淡淡的奇香迎面而來,醉人心弦。 他看著近在咫尺的人有些晃了神,顯然是沒有想到這人會突然吻來,微愣著半天未回過神。 阿清我也想吃。白之如笑著輕舔了舔他的唇,將上頭殘留的水漬卷入了口中,片刻后才起了身。 海棠果的汁液還帶著一抹酸意,可也不知是不是從林清唇上染來,他竟也不覺得有多酸反而有些甜。 如此之下,他還有些意猶未盡的舔了舔自己的唇,片刻后才笑著道:不酸,阿清好甜。話落竟是低眸再次吻了上去。 也正是他的一番動作,林清終于是醒轉了過來,見他靠近眉間一挑伸手就掐在了他的下頜,猛地將人給提了起來。 阿清?白之如這還沒嘗到林清就被提了起來,迷糊地輕眨了眨眼。 林清見狀手下力道一重,直擾的這人低喃出聲,這才道:是不是想被丟出去。 一個偷吻還不夠,竟然還想偷,這條魚真是色心不小。 白之如聽著這話乖乖地搖了搖頭,沒敢再動作了。 雖然林清的唇真的好甜,好想再嘗嘗。 可一想到會被丟出去,他就是再想也不敢了,乖的不得了。 許是他的乖順,林清終于是松開了手,見他滿是小心翼翼地瞧著自己,一副深怕惹自己生氣的模樣,下意識低笑了一聲。 也正是他的一聲低笑,白之如知曉這是沒有惱自己也跟著笑了笑,阿清。隨后才伸手摟上了他的頸項,乖乖地喚著他的名。 林清見狀有些無奈,到也沒說什么,由著他了。 也在這時,一只云絲彩雀飛了過來,傳來一聲低低地鳴叫聲。 林清聽著這聲鳴叫疑惑地低應了一聲,隨后才側眸看去,見云絲彩雀落了下來,腳上綁著個卷軸。 知曉是巧奪天工送來的信,伸手給接下了。 他取下了云絲彩雀腳上的卷軸,隨后才松開任由它離開。 可彩雀也才張開翅膀準備離開,冷不防就見一雙手伸了出去,一把就將它給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