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捂著嘴搖了搖頭，漂亮的眼眸中還帶上了一抹委屈，好一會兒后才道：阿清不要拔我的魚鱗，我好乖，好乖的。邊說還邊一個勁的搖頭，深怕下一刻就會被拔了魚鱗。

    林清一見知曉這人是嚇著了，沒再說什么而是抱著出了洞府，御劍去了天知閣。

    至于被放過的白之如又窩回了林清的頸窩處，嗅著他身上淡淡的暖香，下意識輕舔了舔。

    阿清的本來就好看，摸起來更好看。

    他一想到林清的那也是愈發(fā)喜歡，舔允著又落在了他的喉間，很是親昵。

    寬大的斗篷掩去了他的身形，就連他的舉動也都全數(shù)被掩蓋，以至于根本無人瞧見他在做什么。

    可別人不知道林清卻是知道的清清楚楚，眼見這人吻上自己的下頜處，終于是出了聲，再鬧，你就回洞府去。

    阿清。白之如聽著這話可不敢再造次了，輕搖著頭滿是委屈的蜷縮在了他的懷中。

    雙手緊緊地?fù)е智宓念i項(xiàng)，深怕下一刻自己就被送回洞府去了。

    林清見他不再鬧也就沒再出聲，很快就到了天知閣。

    此時(shí)已經(jīng)入夜許久，天知閣外點(diǎn)了燈，可卻也是掩不去夜色的寂靜。

    收了劍后他就入了閣內(nèi)，里頭只依稀幾個修士在接取任務(wù)，天知閣弟子則在整理任務(wù)事宜。

    他四下瞥了一眼，轉(zhuǎn)身去了天知閣二樓。

    天知閣二樓收錄了天下奇書，他想要的冰蓮定然也收錄其中。

    若想從里邊兒借來相關(guān)奇書，只能用靈石租賃。

    他很快就到了一名天知閣弟子的跟前，見他正在撰寫當(dāng)日租賃出去的羊皮卷，道：可有千瓣冰蓮的記載？

    恩？天知閣弟子聽著詢問抬起了頭，見林清站在前頭，懷里還抱著個人。

    但因著一襲斗篷遮掩，使得他根本瞧不出懷中人的模樣。

    不過這都與他無關(guān)，也只瞥了一眼，道：有。說著才尋出了一縷卷軸。

    他瞧了瞧卷軸上的字，待尋到冰蓮后才抬起了頭，道：在雪域第三的架子，道者可自行入內(nèi)。

    多謝。林清道了謝入了里邊兒。

    窩在懷中的白之如也在這時(shí)小心翼翼地探出了腦袋，他瞧了瞧越來越遠(yuǎn)的天知閣弟子，隨后才看向了四周。

    從未出過輕云洞府，自然也就沒有見過如此多的書架，甚至還有許許多多漂浮在半空中。

    也是這時(shí)，他瞧見一盞琉璃燈從上頭飄了下來，流蘇緩緩而舞。

    他看著落在眼前的琉璃燈下意識伸出了手，里頭的燭火帶著一抹熱意，在他觸碰的剎那猛地又縮了回來。

    許是被燙到了，他蜷縮著窩到了林清的懷中，抬眸低低地呢喃了一聲。

    燙到了？林清聽著他的呢喃聲低下了頭，見他滿是委屈地看著自己，儼然一副被燙到了的模樣。

    他忍不住低笑了一聲，隨后道：這是指引燈，里頭的燭火是有些燙，別碰就好。

    恩？白之如迷糊地輕眨了眨眼，儼然是沒有聽懂。

    他不知道什么是燈，更不知道什么是燭火，只覺得這東西會發(fā)光，像輕云洞府里頭的夜明珠。

    想著夜明珠，他又看向了前頭的指引燈，眼底也都是好奇。

    林清見狀知曉他這是沒見過燈所以好奇著，輕云洞府內(nèi)已有百年不曾點(diǎn)燈，就連夜明珠也是白之如入洞府后才開始擺上。

    他們這些修煉了百年的修士早已不需要燈，即使是在極度的黑夜中也能看清事物。

    離開天知閣時(shí)已是片刻后，尋到了關(guān)于冰蓮記載的羊皮卷，他就出了天知閣。

    只是這才出門他就注意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側(cè)眸看去竟是多日不見的呂利安，此時(shí)正與嚴(yán)天良站在天知閣弟子跟前。

    兩人的面色有些差，想來這些日子過得不怎么如意。

    而他的目光，呂利安也察覺到了。

    他回眸看去，一眼就瞧見了站在門邊的人，紅衣海棠，就如同半月前瞧見的那般。

    不過他并未出聲，只看了一眼就回過了頭。

    林清見狀同樣未出聲，與這幾人本就沒有關(guān)系，如今也就更沒有關(guān)系了。

    他側(cè)身出了殿門，御劍離去。

    隨著他的離開，天知閣外再次陷入了寂靜。

    白之如也在此時(shí)從林清的頸窩中探出了頭，美眸一沉看向了底下燈火嘹亮的天知閣，也不知是在想什么。

    只是在聽到林清的輕喚聲時(shí)，眼底那股子暗色卻又在瞬間散去，他乖乖地看向了林清，道：阿清？

    在瞧什么？林清并未瞧見他的目光可卻注意到了他的張望，疑惑地側(cè)眸看了過去。

    白之如聽聞輕輕地?fù)u了搖頭，隨后才又貼上了他的頸項(xiàng)，嘶磨著道：阿清我也想要燈。

    燈？林清還以為這人是在瞧什么，原來竟是念上指引燈了。

    不過這指引燈可是天知閣的東西，若是將人家的東西給拿走了怕是以后都沒辦法入天知閣了。

    指引燈沒有其他燈到是有，入一些小秘境時(shí)常常能得些有意思的東西，正巧自己手上有個花燈。

    于是他從儲物袋中取出了那盞不過手掌大小的花燈，遞了過去，道：可要花燈？

    阿清真好看。白之如一見遞過來的花燈眼中染上了一抹光亮，下一刻直接捧了過來。

    想來是真的喜歡，他歡喜的抱著燈一個勁瞧著，面上也都是笑意。

    林清見他喜歡低笑了笑，隨后才看向了前頭。

    也正是他的抬頭，白之如看著花燈的目光漸漸化為了淡漠，眼底的歡喜全數(shù)散去，仿佛從未出現(xiàn)過一般。

    待好一會兒后，他才爬著靠在了林清的懷中，至于那個花燈就被他遺棄在邊上，不再去看了。

    夜色下襲來陣陣勁風(fēng)，拂散了兩人的衣裳，青絲繞著發(fā)帶在風(fēng)中飛舞，溫婉流轉(zhuǎn)。

    御劍行了約莫數(shù)十里地，終于是在夜半時(shí)分入了雪域邊境。

    才落地便有一陣寒意快速襲來，寒風(fēng)卷著白雪飄散在兩人的身側(cè)，吹得人渾身發(fā)顫。

    林清在雪域待了一段時(shí)間，倒也有些習(xí)慣，這么踏上雪地后也只片刻就適應(yīng)了。

    不過他適應(yīng)了可卻不代表白之如也適應(yīng)，怕是已經(jīng)凍得瑟瑟發(fā)抖了。

    只是他低頭看去時(shí)卻只瞧見白之如滿是好奇地瞧著四周，甚至比瞧見燈時(shí)更來得及好奇。

    想來也是，江南之地多雨，即使入了冬也大多都是下雨極少會下雪，也難怪會如此好奇了。

    他伸手輕扯了扯斗篷，掩去了些許風(fēng)雪，道：好奇？

    阿清那是什么？白之如聽著他的話抬起了頭，又道：好漂亮。

    從未見過如此純白之物，連一絲瑕疵都未染上，當(dāng)真是漂亮。

    這也使得他愈發(fā)好奇，下意識還伸手去接。

    雪花落入手中帶著一抹涼意，細(xì)瞧之下甚至能夠瞧清它的模樣。

    是雪。林清笑著解釋了一番，瞧著他看到雪的癡楞模樣，不知怎得竟是想到自己第一回 看到雪的模樣，好似也挺傻的。

    又見他的手上積下的雪越來越多，伸手拂去給塞回到了斗篷底下，道：不冷嗎？

    說起來他到現(xiàn)在都沒見白之如喊冷，如此至寒之地就是自己都扛不住更別提白之如了。

    可這么好一會兒都沒喊，難不成是好奇心太重都忘了冷。

    恩？白之如聽著這話迷糊地應(yīng)了一聲，但隨后就回過了神，乖乖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窩著靠在了他的頸項(xiàng)邊上，道：冷。說著摟上了他的頸項(xiàng)，可目光卻仍是瞧著外頭的雪。

    林清見狀也知曉這真是讓好奇給鬧得都忘了冷，笑了笑并未多說，用了張風(fēng)符后才入了里頭。

    雪域里邊兒的積雪比起境外的還要更厚，樹木全數(shù)被遮掩，就連高山之上也都是白雪皚皚，一眼望去只有雪色一片。

    風(fēng)雪下行來一道紅衣身影，寒風(fēng)飛舞，流風(fēng)回雪。

    林清很快就尋到了先前待了數(shù)日的冰湖，湖面的冰層在風(fēng)雪下愈發(fā)的厚實(shí)，尋常人根本就不能將其鑿穿。

    他尋了一處被積雪掩蓋的巨石堆邊，將白之如放著靠坐在了那兒，這才去取出了先前從天知閣得來的羊皮卷。

    只是也才打開羊皮卷就聽到了一聲低喃，抬眸看去才發(fā)現(xiàn)白之如竟是直接陷入了積雪中，同雪地融為了一體。

    瞧著白之如那滿是迷糊的雙眸，他下意識低笑出聲，到是給忘了。

    他能夠平穩(wěn)地踩在雪地上是因?yàn)橛昧遂`氣，一路走下來到是給忘了雪域常年下雪，積雪極厚。

    白之如沒有使用靈氣，這么坐下去自然也就陷入雪地中了，他才憶起來。

    瞧著白之如陷在雪地中的滑稽模樣，他是笑得愈發(fā)厲害，眼中的笑意也隨之溢了出來。

    阿清。白之如見他笑也沒覺得自己此時(shí)的模樣有多奇怪，竟也跟著笑，好半天后才伸著手開始掙扎。

    一條腿撲騰著想要爬起來，可他雖然同人一樣幻化了雙腿卻也從未用過，只道自己還是魚身，在那兒一個勁的撲騰著。

    掙扎了好一會兒，別說是起來了那是越陷越深，更甚至身邊的積雪被鬧得一股腦全往他身上倒，還真是讓雪給埋了。

    林清見狀眼底的笑意愈發(fā)的深邃，直到白之如半個身子全讓雪給埋起來了，他才動手將人給抱了出來。

    在雪地里被埋了好一會兒，白之如儼然是有些怕了，滿是委屈地就靠在了他的頸項(xiàng)邊上，低低地道：阿清我怕。

    那不坐在這兒了。林清聽著他帶著顫意的話音，知曉這是讓方才的雪埋給嚇著了。

    輕撫了撫他的后背，抱著去了冰湖邊上。

    相比較于亂石堆邊，冰湖邊的積雪要淺上許多，雖然白之如這么坐下去后還是會陷入雪中。

    這也惹得他很是無奈，最后只好抱著人坐在了冰湖邊上。

    他倒也不急著下水尋冰蓮，白之如才來此處，若是將他一個人留在岸邊他有些不放心。

    先前那名凡人的話他還是記得，雪域內(nèi)有狼出沒。

    雖然他到現(xiàn)在都沒有遇上，但也不保證白之如不會遇上。

    這人連路都不會走，就算是會走，遇上了怕也是死路一條。

    若是下水他更是不放心，冰湖水連他都受不了，白之如哪怕是鮫人可連最基礎(chǔ)的御寒術(shù)都不會，下去說不定一會兒就凍成冰了。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也就只能暫時(shí)先在岸邊陪上一會兒。

    再者他還未看羊皮卷，瞧了再作打算。

    取了羊皮卷細(xì)瞧著，上頭不僅僅有冰蓮的模樣，就連冰蓮用處也是記載的清清楚楚。

    不過對于冰蓮出現(xiàn)的位置只有一處，想來應(yīng)該是無暇霜客添上去的，竟是在湖中心。

    他那幾日都是在湖邊尋，到是還沒有去湖中心。

    只是這湖邊都如此寒冷，湖中心定然更厲害，貿(mào)貿(mào)然他是不會去的。

    坐在懷中的白之如見林清認(rèn)真地看著手里邊兒的羊皮卷，竟也有些好奇的探著腦袋張望著。

    上頭寫了許多的字，他一個都看不懂可卻瞧見了冰蓮的圖樣，很漂亮。

    除了圖以外他卻是半分未懂了，頓時(shí)覺得有些無趣，抬眸又去看林清。

    瞧著林清頸項(xiàng)上的紅痕，他的眼中帶上了一抹笑意，下一刻才又摟著他的頸項(xiàng)依偎了上去。

    林清注意到了他的動作，伸手輕撫了撫，目光卻仍是瞧著手中的羊皮卷。

    也正是如此，白之如有些不高興了，以往林清的眼中都是自己可現(xiàn)在卻是一直盯著一張羊皮卷。

    他輕撇了撇嘴，抬眸輕喚著，阿清。

    恩？林清并不知他心中所想，低應(yīng)了一聲，可卻仍是沒有去看他。

    白之如見狀愈發(fā)的不高興，以至于看著羊皮卷的目光也漸漸暗沉了下來，手里邊兒的花燈更是被他攥的極緊，好似要將其捏碎一般。

    只是下一刻他卻又松了手，低眸看向了懷中的花燈。

    花燈的模樣是蓮花，花瓣的頂部被打磨的很是圓潤，可邊上卻有那么些鋒利。

    也不知是想著什么，他伸手撫了上去。

    林清此時(shí)正在思慮著明日從哪一處開始尋，冷不防聽到懷中傳來一聲疼呼，低眸看去見白之如的手指劃開了一道口子，鮮紅的血水溢了出來。

    而花燈的邊上也同樣是染了血，觸目驚心。

    他攥住了白之如的手，瞧著指尖上極深的傷口微皺起了眉，道：好好的怎么就傷著了？說著將羊皮卷給收了起來，細(xì)瞧著。

    白之如見他收起了羊皮卷只看著自己，心里邊兒的酸澀也隨之散去，眼底帶上了一抹歡喜。

    只是在林清抬頭看來時(shí)，那抹歡喜卻又很快散去取而代之的則是委屈。

    他輕輕地?fù)u了搖頭，眼中帶上了一抹紅暈，低低地道：阿清，疼。

    很疼？林清并未瞧見他那一閃而過的笑意，只聽著他喊疼眉間皺的愈發(fā)厲害。

    雖然不知道怎么好好的就讓花燈給傷著了，但也知曉他這是疼的厲害，也就沒說什么。

    低眸看去見傷口的血愈發(fā)厲害，取了錦帕輕輕擦拭著。

    兩人誰也沒有出聲，很是寂靜。

    白之如坐在懷中看著他為自己包扎，余光又瞥了一眼掉在地上的花燈，啞著聲道：阿清對不起，我不小心把你給我的花燈弄壞了。話音中染滿了委屈，竟是有些不知所措。

    恩？林清聽著抬起了頭，隨后才看向了邊上的花燈。

    蓮花上還染著血水，可在如此冰天雪地之下，血水早已結(jié)凍，就連花燈上也已經(jīng)染滿了白雪。

    知曉白之如說的是什么，他回眸看了過去，道：只是個花燈而已，無事。

    真的沒事嗎？白之如委屈地低下了頭，片刻后竟是有清淚落了下來。

    知曉自己做錯了事，攥著林清的衣裳也愈發(fā)的緊，就好似在害怕下一刻會被丟棄般，低低地哭聲隨之而來。

    林清聽著他的哭聲抬起了頭，見他滿是委屈地看著自己，眼眸中的紅暈愈發(fā)的深，里頭還帶著些許小心翼翼。

    不知怎得，他下意識低笑了一聲，道：要不要去玩雪？說著瞥了一眼四下。

    周圍的積雪極厚，鵝毛大雪卷著寒風(fēng)在空中飛舞，落在衣裳間后卻又快速掉在了地上，同那一片雪地融為了一體。

    傷口已經(jīng)處理好了，又纏了紗布，玩雪應(yīng)該沒什么事。

    再者，白之如好不容易出洞府，玩會兒倒也無事。

    他伸手扯下了掩在白之如發(fā)頂?shù)拿弊?，一頭青絲挽著發(fā)冠散落身側(c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