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2)
隨著眾人的爭吵聲,一直候在鮫人邊上的白衣人有了動作,只見他對著另一邊點了點頭這才取了手中的鐵鞭。 這鐵鞭被做成了倒刺的模樣,抽打下連皮帶rou都會被扯下。 他的一鞭下去,倒刺直接嵌入鮫人的皮rou下,在他離開的剎那皮rou又被猛地扯下,鮮血更是快速溢了出來。 只是鮫人并未有所動靜,仿佛當真是已經(jīng)死了般。 寂靜的地牢內(nèi)只傳來皮rou被撕離,鞭子拂過空氣的聲音,刺耳駭然。 出聲!白衣人的耐心儼然也是沒了,他收了鞭子摸上了鮫人的心口,在尋到其中一片鱗片時直接扯了下來。 也正是如此,一聲嘶喊聲傳來,刺的整座地牢不斷地傳出他撕心般的慘叫聲,里頭還夾雜著絕望與無措。 周圍的人皆是被這陣聲音給擾的快速捂住了耳朵,仿佛有什么東西刺穿了他們的魂魄般,久久無法恢復。 林清也被刺的心口一陣抽痛,那心口鱗是什么他最是清楚。 同白之如玩鬧時他也曾這么觸碰過,可只是輕輕觸碰,白之如都能被痛的渾身抽搐。 現(xiàn)在永和坊的人竟是直接將其給拔了,連倒刺剮rou都沒有讓他出聲,不過一片鱗片卻痛的慘叫連連,可見有多痛。 這也使得他的面色愈發(fā)蒼白,仿佛上頭那條鮫人不是其他人而是白之如。 而這凄厲的慘叫聲持續(xù)了許久,直到片刻后才堪堪散去,最后再次低下了頭仿佛死了般寂靜。 但眾人都知道沒有死,因為那道聲音險些將他們弄死。 不過好在永和坊在其中做了什么,不然鮫人的聲音足夠?qū)⒅車娜巳繗⑺馈?/br> 林清也在此時緩了過來,心口那仿佛被抽空的疼意也終于是散去,只是面色卻是并未恢復仍是極其蒼白。 他稍稍穩(wěn)下了心神,隨后才看向了四周,試圖尋出壓制鮫人的東西亦或者陣法。 只可惜并沒有,看來永和坊坊主對于鮫人一事極為謹慎,除了能夠讓眾人看到鮫人外,其他的東西全數(shù)隱藏了起來。 也是在這時,他注意到一道目光看來,略微帶著些許悲涼但更多的還是絕望。 這讓他覺得很是不適,眉宇微皺看向了四周。 只是周圍的人都看著那條鮫人,就連林曦之也同樣是看著那條鮫人,并沒有人看他。 他有些疑惑,片刻后又四下尋了尋,卻是仍然未瞧見。 怎么了?林曦之注意到了他動作,收回目光疑惑地詢問出聲。 林清聽聞也收起了自己的思緒,搖了搖頭才再次看向了那條鮫人。 也正是如此,他猛然迎上了鮫人的目光,悲涼絕望的聲息再次涌來,好似是在同他求救般。 這時他才意識到,方才察覺到的目光不是別的什么人,正是那條鮫人。 那張面容上同樣是布滿了傷痕,血水掩去了他的面容,使得在場的眾人根本就瞧不清鮫人的原樣。 可那雙染著悲涼的鳳眸卻是極好看,宛若落水海棠般,在眾人的心中落下了陣陣漣漪。 如此漂亮的眼,想來這張臉應該也是驚為天人,就如同白之如,一娉一笑都能勾人心魄。 許是因為家中那條總喜歡纏著自己的白之如,他看著鮫人的目光也帶上了些許憐憫,可他什么都做不了。 永和坊敢大肆邀修士前來,定然是做好了完全的準備,怕是連只蒼蠅都跑不出去。 如此之下,他撇開了鮫人的目光,不再去看。 而后頭他聽著眾人爭相分割鮫人rou,看著那一塊塊鮫人rou被割下出售,眸色也愈發(fā)的沉。 小四是在可憐鮫人?林曦之看著永和坊的人割取鮫人rou,仿佛早已見慣了般神色半分變化都沒有,隨后又道:鮫人沒有痛覺,他們不知道什么是痛,當然他們也沒有感情,因為他們不懂。 可他們卻又極其可怕,他們的聲音能夠殺死所有人,即使是元嬰期的修士都無法從他們的聲音中逃脫。 永和坊抓這條鮫人時廢了不少人力,損失了如此多的人,怎么說也要從他們身上收回來。 這樣小四還覺得鮫人可憐嗎? 他說著看向了林清,嘴角微仰低笑了一聲。 而他口中的鮫人仿佛不是什么活物,只是一些牲口,是生是死都比不上修士。 林清并沒有出聲,只側(cè)眸瞥了一眼,片刻后才道:大哥是想告訴我弱rou強食下,弱者便是錯的,對嗎? 自然是不對。林曦之笑著出了聲,又道:只是想告訴小四,有些東西一旦被盯上,即使他們藏得再深都會被尋出來,掙扎也只是徒勞,就像鮫人。 * 作者有話要說: 第66章 吃醋的白之如 明明只是一番解釋的話, 可里頭卻是暗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警告。 林清看著眼前的人,他知道林曦之這番話是說給他聽的,但目的是什么卻不得而知。 盯上嗎? 他低念了一番, 隨后才勾唇輕笑了笑, 道:大哥說的是, 還是莫要同鮫人一樣被盯上才好, 不然可真是藏哪兒都無用。話落又抿了抿唇, 那抹笑也愈發(fā)的深了。 小四能明白便好。林曦之輕應著點了頭,又說了一番話才看向了不遠處的鮫人。 也不知是瞧見了什么,鳳眸里邊染滿了寒意,許久不散。 林清見此也沒再出聲, 他清楚的知道林曦之是在試探他, 拿永和坊這條鮫人在試探他。 但到底是要試探什么,他卻是如何都猜不出。 難不成林曦之知曉自己藏了什么, 所以才有那句藏哪兒都無用。 不,不可能。 迄今為止,他將白之如藏得極好,即使是出泣珠也都是易容。 再者就算是在泣珠那兒出了岔子, 但僅僅只是泣珠根本不可能讓林曦之有所察覺,畢竟在南海尋到泣珠的修士大有人在, 就是沒有同永和坊那樣有鮫人供給罷了。 他與林曦之也只有今日見了面, 之前連林羽之都毫無察覺,林曦之不該察覺才是。 既然如此,林曦之此行究竟是為了什么。 滿是不解之下,以至于他看著鮫人的目光也都是暗沉, 直到片刻后才散。 離開時已是入夜時分, 林清出了永和坊就回了輕云山。 也不知是不是在地牢內(nèi)待了一個下午, 身上也沾染了些許那股子腥臭的鮫人血氣息,很是難聞。 怕擾著白之如,他沒有回洞府而是先去了蓮池,打算將身上的氣息給洗去。 月色下,他才將外衫脫了還未下水就注意到池中傳來了動靜,就見白之如探出水面游了過來。 可令人奇怪的是,他沒有同以往那樣纏上來,反而是在水中看著他,那雙鳳眸里更是染著寒意,好似是瞧見了什么讓他極其不高興的東西。 生氣了。 林清一見哪里不知這是不高興了,中午離去時答應會早些回去,結(jié)果一拖就拖到夜里,也難怪會生氣。 意識到這,他忍不住低笑了一聲。 但這抹笑很快卻又散去,他抬眸看向了水中的人,低聲道:抱歉,臨時去了別處,下回定不這樣,好不好?話落又低了些身,伸手想要去觸碰他。 可白之如卻是直接撇開了他,目光也是愈發(fā)的冷冽,當真是氣的不行。 這也讓林清有些無奈,但也知曉是自己先失約,輕嘆了一聲氣打算再出聲哄哄。 相較于先前一生氣就躲起來,這回好歹還出來了,只要哄哄應該就能哄回來。 可他這話都還未出就瞧見白之如伸出了手,也不知是要做什么。 林清見狀并未動作,只低身瞧著。 也在同時,白之如的手緩緩撫上了他的腳踝,好似在觸碰他最摯愛的珍品般。 但也不過一會兒他卻又猛地將其攥緊,最后一拖直接將他拖入水中。 冰冷的池水席卷而來,很快就將兩人掩蓋,只余下一抹漣漪在月色下輕輕飄動,雪色衣裳松松散散染在了漣漪上。 林清也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給驚著,下意識伸手攀上了他的肩頭,面色也不由得蒼白了些。 可還不等他回神,衣裳就被直接扯開,身子也被抱著抵在了岸邊上。 也正是如此,他從水中探出了頭,青絲染著池水全數(shù)灑落在池中,月色朦朧落在他微仰的頸項上。 上頭還殘留著一個個紅暈,此時在月色下緩緩綻放。 身前的疼意擾的他皺起了眉,攥著白之如衣裳的手也隨之收緊,片刻后才出了聲,白之如...... 一聲輕喚下,嗓音略微沙啞,可卻仍是極好聽。 他是不是比我好看!白之如并未理會他的輕喚,死死的咬著林清,好似要將其連皮帶rou一塊兒給咬下來。 可看著林清緊皺的眉頭時,他卻又不舍得了,稍稍松開了些。 只是下一刻卻又嗅到了染在林清身上那不屬于他的氣息,心中的酸意再度涌了上來,死死的咬了上去,怎么都不肯松口。 阿清的身上有別人的氣息,有別的人! 一想到這兒,他心中的酸意也愈發(fā)的深,眼中也都是不悅。 林清被他鬧得是眉間緊皺,下意識伸手抵在了他的肩頭。 知曉這人是不高興,可看現(xiàn)在這情況好似是特別不高興,尤其是那句他。 誰? 他有些沒明白,低頭看向了身前的人,詢問著道:什么? 阿清是不是不要我了。白之如在這時抬起了頭,微紅的薄唇上還染著淺淺的水漬,整個人看上去仿佛才有過纏綿般嬌柔。 可那雙眼中的寒意卻也是極深,仿佛下一刻就會殺了那個在林清身上留下氣息的人。 這抹寒意林清看了出來,也有些愣著。 但他沒有多想,只當這人氣的不清,片刻后才道:胡言什么。 阿清的身上有別人的氣息,不要別人的好不好?白之如說著靠在了他的肩頭,同時還伸手撫上了他的腰,托著往自己的懷中倚了些。 阿清的身上只能有自己的,只能有自己的。 只要一想到方才聞到的氣息,那是屬于另一條鮫人的。 他不知道原來除了他以外還有另外和他氣息相似的魚,與他平時看到的魚蟹完全不一樣,那氣息同他極其相似。 雖然現(xiàn)在淡了些,可還是有,還是有。 第一次他有了如此強烈的占、有念想,好似有什么不該出現(xiàn)的東西出現(xiàn)在了他的地盤,而且還要搶走他的阿清。 因為阿清的身上有他的氣息,那股子腐爛的惡臭味。 意識到這,他只覺得心尖的酸意是愈發(fā)的深,深的好似要將他完全拖入深淵中。 他看著林清的目光更是猶如快要滴血般,下一刻直接將那一襲里衣脫了下來,扶著林清的腰就吻上了他的頸項。 可僅僅只是吻他發(fā)現(xiàn)一點兒也消不去那股惡臭味,于是他又張口咬了上去,生生咬出了血。 嘶林清這還未弄明白這人是怎么了,冷不防就被咬了脖子,下意識皺起了眉。 而后頭頸項上的疼意也是愈發(fā)深,隱約間他察覺到有什么流了下來,儼然就是他的血。 這也讓他愈發(fā)的恍惚,竟然給咬出了血。 可還未等他出聲,身子就被抱著完全迎向了白之如,同時也注意到那條魚身漸漸化為了雙足,鱗片細微廝磨下還帶著一抹酥麻。 當即他就知道怎么了,眉間微擰著仰起頭,試圖讓自己能夠去忽視,能夠不去在意。 可無論如何他都難以同白之如相融,以至于眉間皺的愈發(fā)厲害,片刻后才低聲喚著,白之如...... 阿清。白之如聽著他的一聲喚低下了頭,看著他眉眼間掩不去的憂色,低眸輕吻了吻,又道:阿清不要有別人好不好,好不好?說著又抱著他往自己的懷中倚。 也正是如此,林清那是渾身輕顫不止,可偏偏卻也無法逃脫。 他的思緒也是恍惚的愈發(fā)厲害,自然也是沒有聽清他的話,身子的疲憊使得他的面色蒼白了起來。 元氣大傷后,他這幾日也才養(yǎng)回來。 可因著幾日的纏綿,此時又是如此,他這是疲憊的連抬手都不行。 白之如。他什么都未說只低聲喚著,片刻后才靠在了他的頸窩處,有清音隨之而來。 寂靜的池邊回蕩著陣陣清音,許久不散。 林清被他這么一鬧是徹底沒了力氣,到是有些后悔先前竟是由著白之如,誰曾想會變成如此。 他看著眼前的人,半闔著眼,啞著聲道:好了嗎?話落抬起了頭。 阿清。白之如輕輕地搖了搖頭,隨后又在他被咬出血的脖子上輕舔了舔,些許細小的粉末顆粒染在上頭。 在朦朧的月色下,顆粒泛著漂亮的光暈。 不僅僅脖子上留了,就連身上也留了許多,很是漂亮。 他看著這些顆粒滿意地輕笑了一聲,阿清是自己的,也只能有自己的氣息,其他人的都不可以有。 又伸手撫了撫后,他才摸上了林清微微隆起的腹部,輕捏了捏。 別捏。林清被他這么一捏只覺得很是不適,好似有什么要被推出喉嚨般,擾的他皺起了眉。 可這人是半句也聽不進去,他有些不悅地瞥了白之如一眼,冷然道:再胡鬧,我現(xiàn)在就把你丟出去。 許是他這番話起了效用,白之如不敢再鬧而是乖乖地倚在了他的發(fā)絲間,嗅著上頭屬于自己的氣息心尖的酸意也隨之散去。 阿清好香。他低低地念了一聲,隨后才又吻了吻林清的耳垂,指尖摟上了他的身子,將其緊緊地抱在懷中。 林清極不適兩人如此親昵的纏綿,并且這人還未離開。 可聽著他一句好香卻又愣了神,下意識低頭輕嗅了嗅,只聞到白之如身上的奇香,疑惑地道:什么好香? 就是好香。白之如低喃著搖了搖頭,鳳眸中的笑意也愈發(fā)的深,真的好香。 林清見他搖頭也知曉這應該是又開始胡言亂語了,畢竟這人方才還一直喊著他身上有別人的氣息,又是舔又是咬恨不得把自己皮給扒了。 現(xiàn)在又說自己香,可不就是胡言亂語嘛。 他忍不住低笑了笑,倒也沒再說什么,就是這么被壓在岸邊只覺得后背很是不舒服,石子磨的他生疼。 方才那么一番纏綿,他想自己這后背怕是已經(jīng)被磨出傷痕了,并且還有些酸疼,很是無奈。 而他的無奈白之如也察覺到了,小心翼翼地順著腰間撫上了他的后背,低聲道:阿清我給你揉揉。說著還笑了笑,儼然是一副討好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