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你配嗎
定遠侯跪在地上,頭上狂冒汗。怎會?怎會!女帝和帝君不是一直在皇城中嗎?!在如此遙遠的鹽城,居然查到他的頭上來了!定遠侯暗暗握緊了拳頭,休要讓他查出那人是誰! 定遠侯一切小動作都逃不過蘇羽的眼睛,他輕笑一聲,悠閑的搖著扇子,不像是審人,倒像是來聽?wèi)虻摹?/br> “我倒想問問定遠侯,這天下,幾時是看你的臉色行事了?”顏芷晴一臉冷笑,看定遠侯的眼神如同看弱小的螻蟻。 此話一出,跪著的人無不高呼“圣上息怒”。誰也沒想到,自己狐假虎威的對象居然是微服私訪的女帝和帝君。 定遠侯顫抖著,他暗自安慰自己,不過是當(dāng)?shù)刂詾樗麄儼卮炭?,這只是個誤會,只要說清就好。他們不可能知道那些事的…… 他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那么顫抖: “圣上息怒,知府他不過是怕刺客逃走,才會對血腥味的事如此敏感,并不是有意刁難。” “哦?”蘇羽出聲,看似是疑惑,實際上他們什么都知道,只是想看看這厲害的定遠侯還想唱哪一出戲。 定遠侯聽蘇羽疑惑出聲,心中不免更加篤定,多了幾分底氣,他不由得朗聲道:“知府也是為了讓城中百姓早日放心,畢竟一個刺客若流落街頭,后果不堪設(shè)想,望圣上明鑒?!?/br> “哼,好一個為了城中百姓。”顏芷晴臉上嘲諷深了幾分,“定遠侯,你當(dāng)真覺得只是一個小小刺客那么簡單?” 女帝的話一出,定遠侯心中“轟隆”一聲,剛才好不容易有的底氣在這時瞬間潰不成軍。定遠侯全身止不住的開始顫抖,她知道了?她怎么會知道! “還望圣上明鑒?!倍ㄟh侯咬著牙,再次重復(fù)了一遍剛才的話。 顏芷晴嘆了一口氣,“定遠侯,好好的外姓侯爵你不做,偏偏要干些歪門邪道,這是何苦?” 沒必要和這種死不悔改的人廢話,倘若他能坦誠一點,也許還能看在是外姓侯爵的面子上,免除一死,可現(xiàn)下看來,沒這個必要。 偷稅漏稅貪污腐敗,死不足惜!顏芷晴這么想著,眼中閃出一道狠厲的光。 “我給了你機會,你既然不打算自己坦白,那么,休怪我不念情面?!鳖佨魄缯f完,轉(zhuǎn)身,向后擺擺手“來人,拖下去!咱們公堂上見,我要親自審訊?!?/br> 不管之后定遠侯一行人多鬼哭狼嚎高呼冤枉,顏芷晴都不在看他們一眼,這么一想,自己遠在繁華的京都之中。 雖然對國事勤勤懇懇,可亂臣賊子愣是因為山高皇帝遠,為禍四方,百姓叫苦不迭,自己卻高枕無憂。 想到這,顏芷晴對自己就有些失望。 這邊她還沒走出失落,就聽那邊定遠侯不甘的大喊:“圣上!圣上這樣冤枉賢臣,真的不會良心不安嗎?。俊?/br> 賢臣?顏芷晴一愣,隨即表情陰了下來,她轉(zhuǎn)頭看向死扒拉著門框不遠走的定遠侯,怒聲道:“賢臣?你配嗎?!休要侮辱這二字!” 定遠侯被吼得一悸,這也反應(yīng)過來,剛才太過莽撞,對女帝不敬,這下悔的臉都綠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顏芷晴和蘇羽的背影被人拖走。 顏芷晴氣的頭疼,蘇羽在一旁輕輕的為她按摩著太陽xue,“晴兒,不急,咱們手里人證物證都有,這次他逃不了了?!?/br> 顏芷晴聽完,仍是眉頭緊皺,“我知道,可是……”可是我作為女帝,眼下發(fā)生這么大的貪污腐敗案,居然不知道,還在心安理得的游山玩水。 剩下的話顏芷晴說不出口,她在否定自己,她在內(nèi)疚自己為什么沒早點發(fā)現(xiàn)。 蘇羽感受到了她失落的情緒,輕輕的從背后抱住她,“好啦,這不是你的錯,而且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還不算太晚,不是么?遲來的正義,也是正義?!?/br> 顏芷晴失魂的靠在蘇羽的懷中,聽他這么一說,心中好受了些“我知道這不是我的錯,可是,我總覺得作為女帝,卻沒有將政策落實,我覺得我很沒用。”顏芷晴向蘇羽坦白道。 “傻姑娘,”蘇羽伸出手戳了戳顏芷晴的臉“你可是大炎國第一女帝,你不應(yīng)該否定自己曾經(jīng)的成就。 你是這個國家的太陽,有陽光,也會有陰影,但我相信,你總有一天也能將那些陰影布滿光。” 蘇羽說這話的時候,眼中泛著無限溫暖的光,顏芷晴甚至可以在那雙清澈的眸子里看到自己的倒影,瘦小卻堅定。 身邊的人這么信任自己,那她還有什么理由繼續(xù)自我否定下去,“謝謝你,蘇羽。” “走吧,我們該去面對這場貪污案的終點了,是時候該結(jié)束了?!?/br> 離正式開庭還有半個時辰。 定遠侯還有其他涉案人員被分別關(guān)押在一所牢房內(nèi)。他呆滯的盯著地板,苦心經(jīng)營三十多年的局,就要這么葬送? 不,他不甘心! 定遠侯眼中漸漸堆起怨毒,她一個小小的新任女帝,憑什么?定遠侯怨恨著顏芷晴和蘇羽,要不是他只是個外姓王爺,怎么會輪到她一個小女子稱帝? 也不知是氣瘋了,還是真的癡心妄想,定遠侯此時正目中無人的肖想著自己成為皇帝,他不禁狂笑出聲。 侍衛(wèi)們只當(dāng)他是失心瘋,不由得都離他遠了些。 “你想稱帝?”忽然響起的聲音使得定遠侯的狂笑聲戛然而止,他驚懼的轉(zhuǎn)頭四處張望,卻一個人影都沒有,他懷疑自己真的瘋了,都產(chǎn)生了幻聽。 “誰?!”定遠侯低喝著,眼中滿是警戒。 “呵,我是誰不重要?!蹦锹曇粲钟挠膫鱽?,定遠侯大驚,莫不是真的白天撞鬼? “或許我們可以聯(lián)手?!蹦锹曇舻馈?/br> “哼,可笑,我一介階下囚,不知閣下看上我什么?”定遠侯混跡官場多年,從不信天上掉餡餅的事,更不會信一個連是人是鬼都不知道的家伙會幫自己。 “我?guī)湍闾幼?,而你,你只需要將京都地下交易場的那個賭場給我?!蹦莻€聲音陰陰的響起。 他能救他?定遠侯知道,今日一判,他難逃一死,倘若真的可以保下這條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那閣下打算怎么救我?”放手一搏,未嘗不可。 “很簡單,要你在赴刑場時假死脫身即可?!?/br> 那聲音興奮地說道,看來對定遠侯的上道很滿意。 定遠侯沉思著,看來是贊同了這個想法。 “既然如此,那就說定了,案子一結(jié)束,我就幫你脫身?,F(xiàn)在我要先回去準(zhǔn)備準(zhǔn)備。” “慢著!”定遠侯忽然出聲他還是覺得疑惑,“閣下為何幫我?” “呵?!蹦锹曇絷帎艕诺男α似饋?,“大概是因為我們都有一個共同的敵人——顏芷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