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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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9 第一次在十四歲,倪真殺了她母親的丈夫。年輕的母親帶著倪真逃來香江,后來母親搭上本埠老先生,再后來跟了毒販。 母親沒能力給倪真好的生活。本就是半路母女,沒有血緣關(guān)系,倪真只有自己討生活。 什么都沒有,過的日子又臟又賤,倪真和同樣沒書讀的男孩拍拖了,就好像稍微能喘口氣了??蛇@口氣很短,男孩混古惑仔,人家給他槍,要他去殺人。 倪真覺得這就是報應(yīng)。 后來發(fā)生了好多事,倪真自小沒被珍惜過,不懂得珍惜自己,在這些事情里當(dāng)自己抹布一樣被揉來擰去。遇到張咸豐的時候,倪真以為又是一個想上她的老男人,她拿刀捅他,被他反手鉗制。 然后張咸豐把倪真送進了警校,培養(yǎng)成了情報局臥底。 去年出了事,掀起一股移民潮,排隊入外籍的人里不乏社團老板。警方觀察力興有一段時間了,段顏澤轉(zhuǎn)移資產(chǎn)的舉動引起了CIB的關(guān)注。 張咸豐是情報局的,同O記合作做事,他們也想釣到大魚,于是乎競爭般展開了計劃。 倪真作為特派人員,目標(biāo)是接近段顏希,以獲取足夠的罪證將力興一網(wǎng)打盡。 倪真常常想起警校的時光,只有那短暫的訓(xùn)期,她的人生是柯達Gold 400膠卷濾過的,其他都是過期的黑白卷,噪點顆粒大得糊掉人臉。 倪曼珍是抹殺了警校回憶的倪真。她再一次想到,這兩種人生沒什么差別。 都只是被人丟進魚缸里的金魚。 倪曼珍猶如金魚般將段顏希的親吻愛撫當(dāng)作供氧。 他撫摸她,垮下她衣衫。被他撫過的地方都發(fā)熱,而貼玻璃的后背冰涼。 “顏希,”倪曼珍迷蒙地睜開眼,回應(yīng)他方才的提議,“去沙發(fā)好不好?” 段顏希為這聲稱呼動了點柔情,打橫抱她進了臥房。房間很空,一張床,一盞燈,和露臺前經(jīng)風(fēng)吹起的紗簾。 段顏希放她躺床上時,倪曼珍感覺到他些微不適。他腰上的傷很可怖,起碼是好幾人圍攻令他顧此失彼,才遭了兩刀長口子。 此時任何關(guān)切都是掃興,倪曼珍沒掃他的興。注視著他傾身壓上來,她緩緩把手搭上他脖頸。 段顏希笑,溫情脈脈地吻她,做著前戲。偶一瞬間,倪曼珍還以為他是周末會約心上人吃晚餐看電影的普通青年。 也就是這一瞬倪曼珍失了神,意亂情迷。摸他臉、脖子、背,從皮帶繞道前面搭扣。 段顏希幫她把手送進去,倪曼珍手碰到他的那一瞬,褲子連同底褲被他扯褪。 原本慢動作的段顏希變得兇猛,他埋頭咬她rufang,手撫弄著微潤的密叢。 倪曼珍忽然明白了,他那么輕柔不是因為受了傷,而是以為她很生澀??伤膭幼鳠o聲地辯駁了這一點,惹惱了他,刺激了他。 “顏?!彼麄兾赐时M的衣衫反而讓氣氛欲說還休。 可段顏希不要這營造多時的氣氛,他剝落倪曼珍的衣衫,連同底褲一起。他把人抵到床頭,反轉(zhuǎn)過來。 比起意識到他就要這樣進入,倪曼珍更加驚慌的是他看見她的背。 倪曼珍沒有出聲,沉默就是最好的說明。 “怎么回事?”段顏希觸碰她漂亮的腰線,緩緩地,終于從背脊走到那一片燒傷疤痕邊緣。 “小時候不小心弄的?!?/br> “不小心?”這么大面積的燒傷,致命都有可能。 倪曼珍轉(zhuǎn)身,半掩著身體,說:“如果你嫌難看,你出去。” 段顏希笑,“這是我的地方。” “要做是你講了算,不做也是你講了算,有沒有感覺都是你講了算。太子爺,你媾女的本事不比強盜高明?!?/br> 裸身女人同他辯駁公理,這還是頭一次。段顏希感到稀奇。 他脫衣服,解皮帶,把身上的槍拍到桌上——倪曼珍忽然回過神來,又覺悚然,她竟沒察覺他身上別了槍。 “你要做什么?!?/br> 倪曼珍警告沒出口,整個人就被翻轉(zhuǎn)過去。段顏希掌她腰將人拽到身前,臀部正好貼著他。 她感覺到他了,然而她的欲念已被攪散,沒有準備好承接他就這么抵入。 段顏希這么做了,沒能進得去。太緊澀,除非真正暴力地插入,弄傷她。 段顏希俯身,郁氣般的揉捏她rufang,然后在她肩上咬了一口。牙痕印在疤痕上。 倪曼珍吃痛,“神經(jīng)啊你!” 段顏希意外地沒話,往旁邊一倒,睡下了。 他把她拽到身旁來抱著,腳撩開被單,隨便搭在二人身上。 “睡覺?!彼f。 總是別人走一步他跳八步十步,倪曼珍很難跟上他的思維。她擠他的手,要下床。 段顏希怎么會讓她如愿。再次在她這里吃了閉門羹,他還沒想好要如何討回來。 “睡覺?!倍晤佅<又卣Z氣說。 倪曼珍說:“我口渴。” 段顏希沒回應(yīng),倪曼珍以為他真要睡了,便等著他手上力道放松,好掙脫開。 忽地,段顏希卻翻身起床。他出去用座機打電話,然后坐在沙發(fā)上吸煙。 倪曼珍躺床上看天花板,聽不見外面動靜了,起來穿衣服。 她走出去,看見段顏希岔開腿,手肘擱在膝蓋上,指縫間的煙升起煙霧,他垂著頭不知想什么,好落寞。 “等等吧?!?/br> 倪曼珍問:“等什么?” 這時,敲門聲響了。 段顏希走來開門,來人是倪曼珍不認得的馬仔。段顏希打電話叫了外賣,雜醬面、煎餃和炒飯,還有一打玻璃瓶裝的氣泡水。餐廳伙計送到樓下,馬仔攔下人,將東西送了上來。 段顏希叼著煙,把餐前和小費塞到馬仔襯衣口袋里。他打開玄關(guān)的抽屜,又給了他一盒好彩煙。 門關(guān)上,段顏希提著塑料袋到茶幾旁。他打開盒飯蓋子,抬眸往廳堂邊上瞧。 “不是口渴嗎?” 倪曼珍溫吞地挪過去。 段顏希給她開了氣泡水的瓶蓋放一旁,掰開一次性筷子,端起炒飯大口吃了起來。 倪曼珍喝了口水,想說謝謝,變成問句:“你吃這么多?” “給你點的?!倍晤佅UZ氣很淡,“你不吃宵夜?” “我吃……” 倪曼珍坐下,拿起筷子,挑雜醬面吃。 他們沉默地吃東西,倪曼珍不記得又是怎么和他躺床上睡覺的了,應(yīng)該是太疲倦的緣故。 倪曼珍問段顏希為什么養(yǎng)金魚,段顏希沒回話。 他半夜就走了,她聽見穿皮帶,走出去,關(guān)門。 一覺睡到中午。其實早晨醒來過一次,倪曼珍看了時間,又看窗外。露臺門沒關(guān)嚴實,紗簾輕輕吹動。 倪曼珍知道,不會像上次一樣了,她快餐店的工作,和芭姐合租的家,都不再屬于她。 果然,中午來了兩個馬仔,大力拍門。倪曼珍穿好衣服,胡亂刮了刮頭發(fā),開門時聽見馬仔議論,一個勸另一個態(tài)度好點,這是太子爺?shù)呐恕?/br> 另一個說,女人這么多,又不是阿嫂,梁小姐才會做他們的阿嫂。 倪曼珍推開門,兩個馬仔都愣了愣。 “力哥讓我們來的?!彼麄兎畔戮幙棿?,“你的東西?!?/br> “力哥讓我們傳話,你以后就住這里?!?/br> 倪曼珍默了默,“太子爺呢?” “不知道,你自己問力哥咯。” 馬仔不便多言,互相推搡著走了。 倪曼珍拉來編織袋看了一眼——他的家當(dāng)真是少得可憐,就幾件破衫。 倪曼珍把它們就放在玄關(guān),她轉(zhuǎn)身去客廳打電話。 打到快餐店找芭姐,芭姐不在。找經(jīng)理,經(jīng)理奇怪她已經(jīng)辭職了還打電話過來。 倪曼珍打回租屋,包租婆沒耐心聽,說等看到芭姐了,讓芭姐打回給她。 電話比書信還慢,倪曼珍最后打給茶餐廳。每次上了會計班,她都去麻雀館那邊吃細蓉面,但有時也在會計班對角的巷子吃甜豆沙。她點了兩碗甜豆沙,讓人送過來,說多給小費。 樓下有人檢查,有人付錢。 大力聽說了,晚上讓人送了好幾冊菜單過來。倪曼珍說她要自己做飯,大力把屋子里的刀具、利器都收走了,不讓她碰火。 倪曼珍只好叫外賣,每次還點兩人份。把各家餐廳的招牌菜點了個遍,段顏希終于來了。 客廳安靜,魚缸灌氧的聲音很清晰。 倪曼珍坐在地上,手肘撐茶幾,另一只手舀塑料碗里的紅豆沙。她穿著他的夏衫,從柜子里翻出來的沒穿過幾次的舊衣服,寬松地罩在她身上。長發(fā)撥在了一邊,露出脖后頸,爬了細密的汗。 她吃一勺豆沙,一滴汗珠滑進了衣衫。 段顏希徑直走過去,坐在了沙發(fā)上。茶幾上還有一碗紅豆沙,蓋子封著等他掀。 “你倒享受?!倍晤佅_有Α?/br> “不然我要哭?” 倪曼珍看他一眼,舀一勺豆沙,褐紅的盛在翠綠器皿里。段顏??粗恢趺从X得這顏色很襯她的臉。她適合戴玉。 “不是讓人把東西給你收過來了么,怎么穿我的衫?!?/br> “我一個人,穿什么都要你管?” 正要把一勺豆沙送嘴里,東西不見了,倪曼珍抬頭,看見段顏希搶去吃了。 倪曼珍指著另一碗說:“你有?!?/br> 段顏希又把吃過的勺子直接塞她嘴里,“明天帶你去逛街。” 倪曼珍把勺子拿出來,“事情處理好了嗎?” “你還蠻關(guān)心我?!?/br> 倪曼珍站起來,“那你想我做什么?” 段顏希過去拉她手腕,讓她整個人貼他身上,“阿珍,我知你關(guān)心我,我知,你等了我好多天?!?/br> “我不想這樣。”倪曼珍低聲說。 “你不想這樣,”段顏希低頭,鼻尖嘴唇輕撫她的臉,“那天就不會在坎城外邊等我了?!?/br> “可是你不能這樣?!?/br> “怎樣?” “你不覺得我好像你之前買回來的那條金魚……” 倪曼珍覺著,段顏希并不指望每個女人都死心塌地跟他,甚至他很清楚,她們都不一定對他有感情。 段顏希不太需要感情,有感覺才是真的。欲望動物,欲望是他們的氧氣。 段顏希沒有回話,他落下吻,溫?zé)嵴菩膿崦律赖紫潞菇蚪虻纳眢w。 好像在水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