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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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第二天方旖旎吃早飯時看到畫家前任給她的朋友圈點了個贊,嚇了她一跳,昨天偷窺完居然忘了刪掉,尷尬,只好作不知。 部門大群里發(fā)著年會的事,讓大家踴躍報名參加。方旖旎作為今年的新人,被格外關注,頻頻被艾特發(fā)言。方旖旎只好表態(tài):那我報名。群里發(fā)來一溜煙的大拇指、煙花表情。 方旖旎想了半天,還是決定選擇中規(guī)中矩不出錯的唱歌。她是那種正事還沒開始做,裝備先買全的人,因此下單了話筒、音響等等專業(yè)的設備后才開始臨時抱佛腳。 設備都是分批到的,方旖旎不好意思次次都讓同事幫忙,最后幾次自己哼哧搬運了,還偶遇過陳伯宗,陳伯宗不咸不淡問了兩句。方旖旎都懷疑陳伯宗是不是在她身上安了監(jiān)控,就等著她狼狽的時候跳出來當觀猴耍兒的樂一樂。 第二次碰見時方旖旎就指揮他幫她安裝了,當時陳伯宗向后掠了眼,亦步亦趨地助理就走了;接著他跟她一同進了解壓室,把颯長風衣一脫,露出里頭扁圓領的黑毛衣和暗紋襯衫的一角,他邊把視線從上至下地落在她手中的說明書上,邊迭袖子,每個褶都方正、半指長。方旖旎一瞥再瞥,似乎想用心猿意馬的眼神揮散這令人窒息的親密空氣。 公司的解壓區(qū)是防止員工壓力過大鬧出社會新聞建設的,照顧員工隱私,用著最先進的隔音設備??善綍r很少有人去,仿佛中學的圖書館,看著有用,實際是個擺設。 方旖旎成了那的???,午休時常一個人躲起來鬼哭狼嚎,唱得實在很一般,全是感情,沒有技巧,她都想放棄了。 這天她吃完飯,又溜到了里面,清清嗓子點開音響準備開場,歌詞都背熟了,調(diào)還沒找準,艱難啊。 剛哼了個開頭,有人敲門,方旖旎聽了會兒,沒聽錯,她去開門了。 看見陳伯宗她一定沒好臉色,因為她捕捉到陳伯宗皺了下眉。她問:“你來干嘛?” 話一出口兩人都嚇了一跳——方旖旎手里還拿著話筒,這一問,清脆嘹亮,方圓十里經(jīng)過的同事全看了過來,眼里充滿探究。方旖旎懊喪,忙把陳伯宗拉了進來。 她鎖了門,沒管他,目視前方的沙袋,打算跟著伴奏繼續(xù)唱,力圖把他嚇得知難而退。哪知道一首歌快結束,陳伯宗還沒走。 如芒在背,方旖旎轉(zhuǎn)過身瞪他,拿著話筒喊:“你能不能走啊?我要練歌?!?/br> “我不打擾你,你可以繼續(xù)練。” 陳伯宗閑然地側坐在小狗椅上,兩長腿微搭著,雙手插在褲袋,微躬著腰看她。他本就心血來潮過來看看,之前她排裝備的架勢他以為她準備參加《中國好聲音》,還是后來助理跟他提了一嘴,說今年年會設計部是Yvonne表演。 小狗椅是成人大小的兒童搖椅,雖然他這樣坐著很帥,但是還是挺違和,有些滑稽,有些可愛。 “你可真討厭?!狈届届宦裨?。 陳伯宗笑笑,倏爾笑意一淡,流露出失望的神情:“我不討厭點,你都要把我忘了吧?!彼谋砬樘@山露水了,分明是故意做給她看的。但她還是沒來由地心一跳,話筒杵在嘴邊,發(fā)不出音來。 頃刻,耳邊開始播放節(jié)目曲《光輝歲月》的下一曲:王菲的《暗涌》。方旖旎沒有按掉,她后撤半步看著他,輕輕跟著伴奏唱起來: “你的心和眼口和耳亦沒緣份, 我都捉不緊, 害怕悲劇重演我的命中命中, 越美麗的東西我越不可碰, 歷史在重演這么煩囂城中, 沒理由相戀可以沒有暗涌, 其實我再去愛惜你又有何用, 難道這次我抱緊你未必落空, 仍靜候著你說我別錯用神, 什么我都有預感, 然后睜不開兩眼看命運光臨, 然后天空又再涌起密云?!?/br> 陳伯宗眼里慢慢有東西變了,他的手從褲袋里抽出來,身子緩緩坐直了,那么專注,那么用心地凝視她。 “仍靜候著你說我別錯用神, 什么我都有預感, 然后睜不開兩眼看命運光臨, 然后天空又再涌起密云?!?/br> 唱完,方旖旎依舊舉著話筒,眼里有淚光閃爍。 她記得網(wǎng)抑云這首歌里有個熱評: 「自尊說:“這不可能?!?/br> 經(jīng)驗說:“這有風險?!?/br> 情理說:“這毫無意義?!?/br> 內(nèi)心卻輕聲說:“試試看吧?!薄?/br> 方旖旎放下話筒,用輕輕唱的語調(diào)輕輕說:“放過我吧,陳伯宗?!焙孟襁@句話也是一句歌詞,只許聽不許改。 陳伯宗盯著她,他的視線從未離開過。她目隨他站起來,走到她面前,俯身低頭,吻住了她。 她半步?jīng)]有閃躲。 她聽見他說:“休想?!?/br> 方旖旎感覺有眼淚從眼眶里落下來。 音響里開始播《海闊天空》:原諒我一生放蕩不羈放縱愛自由,也會怕有一天會跌倒。 - 經(jīng)過不懈的努力,年會那天方旖旎贏得了全場的掌聲,一下臺,不少穿著黑西裝的精英男士們從四周圍攏上來,宛若擦腳蒼蠅聞著了一塊新鮮白rou。 方旖旎周旋著避到角落,默默喝著酒,她在臺上唱歌時,游目臺下同事們的臉龐,他們精致,他們大方,他們得體,他們麻木,他們假面。一年后,兩年后,她會變得跟他們一樣嗎?光是想想就要窒息了。 方旖旎喝了很多酒,一杯接著一杯,中間有人來,有人走。 方旖旎熱起來,把外套脫了,里面一件黑色的吊帶晚禮服,裙擺像少女柔軟的手心摩挲她赤裸的肌膚。有人邀請她跳舞,她把手放了上去,等她站起來才發(fā)現(xiàn)并不是跳舞,是一個陌生男人要把她帶走。她努力聚焦端詳他的面目,英俊的普通的一張臉,她默許了。 還沒走出宴會廳,被人劫走,方旖旎暈頭轉(zhuǎn)向地跟著來人坐至椅子上,抬頭細瞧,一桌的領導,酒瞬間醒了一半。 方旖旎瞟向后來居上者,噢,原來是陳伯宗。 他的聲音在她耳道里產(chǎn)生立體效果:“怎么喝那么多?不像話。”多像情人間甜蜜的擔憂的責備啊,方旖旎沖他嫣然一笑。 陳伯宗欣賞她醉醺醺的樣子,桃紅面、嬌慵態(tài),裸露在外的肩頸、手臂和胸口,瑩白細膩,泛著絲絨光澤。片晌,他把外套脫下來給她穿上,方旖旎的身支細條柔軟,像給維愛維仁穿衣服,于是他擺弄的動作很輕、很慢。 等衣服套上,不見春光,但指尖已明了。 領導們統(tǒng)一視而不見充耳不聞地緘默,半散的目光繼續(xù)投向臺上的表演。 方旖旎軟軟地迭手伏在桌沿,笑嘻嘻地望著他,眼里卻像是要哭。陳伯宗想起那回她醉酒嚎啕,便抬手叫服務員倒杯醒酒茶來。 方旖旎被半喂著喝完醒酒茶又趴回桌上,依舊望著他。 這樣的乖。 陳伯宗微微俯身對她道:“想不想要特等獎?” 方旖旎懵懵懂懂地問:“特等獎是什么?” “特斯拉。” 方旖旎搖頭:“我有車?!?/br> 陳伯宗踢到冷板,心卻軟了下:“那你想要什么獎品?” 方旖旎狡黠一笑,不知玩笑還是真心,語氣甜到讓人溺斃:“你啊?!?/br> 陳伯宗那顆沉沉死寂的心忽而漏跳一拍,看了她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