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外室她又嬌又釣 第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學(xué)神的小太陽又乖又撩、回到反派滅世前[末世](重生)、魔尊她為什么不開心、甜妻小魚、穿書后只想做悍婦、撩夫,撩妻、我真沒想和大佬協(xié)議結(jié)婚、總裁的小戲精、十七天、郡主就得可勁兒寵
玉察低頭打量著四周,這些應(yīng)選婢女的,倒不像貧寒人家出身,一個個腕子上金環(huán)玉繞,鮮艷奪目,舉止慢條斯理,顯然是用小姐的規(guī)矩教養(yǎng)出來的。 倒不像是選婢女,而是選…… “你,過來?!标悑寙镜馈?/br> 玉察聞聲,略動腳步,眾人這才注意到這個戴著兜帽的女子。 同是凡胎,偏偏這個人,身骨柔軟裊裊,仙姿鶴態(tài),這兩步踩來,竟踩得女子心頭也酥癢癢的。 陳媽一把攥過她的小手,親切地問:“父母在哪里高就?” 先聲發(fā)問,咄咄逼人,陳媽慣用的殺威刀。 玉察想起父皇與母后,他們已經(jīng)逝世好幾年了,不由得眼眶微紅。 “他們都不在了。” “哦——” 陳媽故意將尾音拉長,不動聲色地松了她的手。 “家中可有置辦過什么田地宅子?” 玉察搖了搖頭,爹爹曾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可這要她如何說得出口? 陳媽皮笑rou不笑,已不自覺與挪遠(yuǎn)了距離。 “那你現(xiàn)在,住在哪里?” 玉察怯怯開口:“我沒有地方住?!?/br> 陳媽的臉色黑得就像三年沒刷的鍋灶,哪個不長眼的門房,收了賄賂把她放進(jìn)來!什么低三下四的女人也能進(jìn)游府了?一個父母雙亡的孤女,給自己倒洗澡水都嫌晦氣。 陳媽的眼底早沒了笑意,取而代之的,是銳利的審視。 “你可知道,今天站在這里的,無一不是家世清白,出類拔尖兒的,最低也是位富商家正兒八經(jīng)的小姐?!?/br> 一陣低低的嗤笑聲。 婢女們掩住口鼻,議論紛紛,其中,容貌俏麗,家世較高的女子,高傲地挺直了身子。 她真以為是來選婢女的? 首輔大人這么些年,身邊一直沒個人,這次陳媽挑的可不是普通丫頭,而是通房丫頭! 玉察呆呆地僵定在原地,手緊緊攥著襯裙。 “有什么好笑的,也與我聽聽?!币坏狼謇实穆曇?。 一個年輕男子跨進(jìn)門檻。 崔管事向來招蜂引蝶,喜愛同婢女嬉戲打鬧,不肯浪費(fèi)自己的好樣貌好身?xiàng)l。 新的舊的婢女涌上去,一口一個“管事”,哄得人臉紅耳熱。 相互取笑一番之后,崔管事的好奇心,轉(zhuǎn)移到了玉察身上。 “你們方才,可是在笑她?” 他毫無顧忌地伸手,輕佻摘下她的兜帽。 燭火,“啪”地爆了一聲。 一片輕微的吸氣聲。 滿屋子鶯鶯燕燕,呼之欲出的春光,黯淡下來。 窗外花影搖曳,映過不同的婢女臉上,發(fā)愣的、出了神、艷羨、驚訝、對自身的擔(dān)憂,脊背不由自主彎了彎,再沒了傲氣。 一時間眾人啞口無言,面面相覷。 只有崔管事認(rèn)出來這是誰! 他臉色大變,瞳仁,驟然縮成一點(diǎn),光芒幢幢,幾乎要搏躍出眼眶。 手,不由自主地顫抖,為自己的冒犯而懊悔。 “啪嗒”一滴冷汗,從崔管事的額頭打落。 全城搜查的順寧公主……你竟然在這里…… 他如何不認(rèn)識? 曾經(jīng)跟著首輔大人入宮數(shù)回,雖然只是遙遙一顧,順寧公主的一顰一笑,真是令人難忘。 此刻,滿室燭光明又滅,不比她瞳仁中的淚光,盈盈流轉(zhuǎn),流光溢彩。 楚楚可憐的臉蛋,萬千色彩光影,拂躍過,生生不息。 清冷與天真,就是最誘人的媚態(tài)天成。 好一汪化骨水。 好一把斬魂刀。 “崔管事,我有事求首輔大人?!彼p聲乞求。 “這……” 崔管事已猜到幾分,心下嘆息,順寧公主啊,您還不如被叛軍捉走呢,進(jìn)了游府,你可算進(jìn)了虎狼窩了。 男人最懂男人。 首輔大人每每凝視她的眼神,兇猛、陰郁、侵占、貪欲……簡直餓虎撲食,要把她拆吞入腹?。?/br> 第2章 . 連公主的頭發(fā)絲都認(rèn)得 陳媽…… 拋下了一室無關(guān)緊要的人,崔管事引了玉察出門,兩人一前一后走在游廊。 “此地人多眼雜,情勢特殊,請恕在下不能為公主行禮?!彼谇邦^輕聲說道。 “崔管事不必拘禮,喚我姑娘就是。” 出了宮,她就是一個任人踐踏欺負(fù)的孤女,此刻崔管事一聲公主,聯(lián)想近日遭遇,如隔世一般。 “姑娘……這半年來,過得可好?” 從宮中倉促帶出的銀子用完之后,便是風(fēng)餐露宿,忍饑挨餓,這也罷了,要命的是叛軍的搜查,日日東躲西逃,提心吊膽。 這半年來生了三場大病,若不是李姑姑豁出命照顧,以及……她堅(jiān)持著想見家人最后一面的信念,只怕真的熬不下去,死在外頭做無名尸骨了。 粉雕玉琢的小公主,整個人rou眼可見地清瘦了。 “一切……都還好。”字句從她嘴里蹦出。 她默默垂下眼簾:“只是李姑姑,已經(jīng)兩日未進(jìn)滴米,她正候在外頭,煩請管事……” “這是自然。”崔管事溫和應(yīng)道。 “姑娘,你不來,我們家大人的病,怕是好不了了?!?/br> “城破那晚,有消息說順寧公主死了。” 崔管事回頭看向滿庭枯樹,大雪蓋頭,淋淋落落的梨花。 那晚,聽聞這個消息,平日永遠(yuǎn)從容不迫的首輔大人,起初幾步尚走得平穩(wěn),接著便猛然彎腰,扶住了墻角,嘔出一灘鮮血。 一抬眼,血絲如蛛網(wǎng)密布在瞳孔,瞳光顫晃。 他扣住墻的手指狠狠發(fā)力,似要嵌進(jìn)去,攥得指尖發(fā)白。 嘴唇翕動,什么也沒說,卻又像什么都說盡了。 這之后,首輔大人,一病不起。 哪怕順寧公主的死訊被澄清,可是公主的下落一日未明,首輔派出的人馬便一刻不停地巡查。 他身體略好的時候,便親自出去尋,從公主最愛吃的蟠煙糕點(diǎn)鋪?zhàn)?,到公主親手栽種了橘樹的白馬津,驪宮橋、飛雪峰、至公主最愛逛的朱雀長街。 沆瀣不堪的貧民窟,烏煙瘴氣的賭場勾欄,荒無人煙的山村小鎮(zhèn),他都去過了。 一遍又一遍,一天又一天。 可是這些,又要如何與公主說起呢? “你來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贝薰苁掳残牡貜澠鹱旖?。 首輔大人今日回來之后,看到屋里的人兒,不知要多高興,多歡喜呢! 只是,崔管事莫名覺得,這簡直就是一只洗得干干凈凈香噴噴的小羊,送到饑腸轆轆的餓狼嘴邊啊。 經(jīng)過這半年的磨難,她平添了幾分脆弱與不安,好似落雨天濕淋淋的幼犬,懸崖上轉(zhuǎn)瞬凋逝的小白花。 年輕氣盛的男人哪里能把持住,不在這張純白無瑕的宣紙上涂抹一番? 倘若她知道,首輔每回在宮中見了她之后,面上雖是不動聲色,大冬天卻叫人送了冰塊,握在掌心,以驅(qū)散燥熱與悸動,那么,打死她都不敢赴這趟劫難了。 無知者無畏,眼下,只能將希望寄托在首輔微乎其微的道德上了。 戌時,一盞又一盞燈籠,次第亮起,游府徹夜通明,每月的燭火費(fèi)便抵了尋常人家一年的伙食。 首輔大人,今日又出門尋了公主一整日。 游瀾京回府后,甫一下馬,便由陳媽伺候著,徑直去了正廳。 崔管事未等到首輔大人,又見小廝結(jié)結(jié)巴巴,方知大人此刻在正廳設(shè)宴。 崔管事瞇了瞇眼:“這個老婆子,心眼兒還挺多。” 他清楚,陳媽存了私心,想舉薦自己的外甥女伺候大人, 崔管事朝玉察躬了身:“姑娘不是有事要求首輔大人嗎,您若是肯,現(xiàn)在就隨我走一趟吧。” 玉察一路穿行,路上,換崗遞吃食的小廝們,瞧見崔管事身后領(lǐng)著一個仙子jiejie,只瞧從額頭到鼻端,再到下巴的側(cè)顏弧度,真是令人心曠神怡,渾然忘了一天的勞累。 還未進(jìn)正廳,只在花廳,就被陳媽攔下了。 花廳中,四季如春。 然而,陳媽的臉上永遠(yuǎn)覆了寒冬臘月的冰。 這里沒有外人,她眉峰怒揚(yáng),嘴角下搭,更顯得刻薄寡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