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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外室她又嬌又釣 第83節(jié)

    于是,他重新理了頭緒,朗聲道。

    “公主一向恭順溫良,不是個(gè)逾矩之人,一定是她涉世未深,被那名外室算計(jì)了?!?/br>
    ”微臣請(qǐng)求,徹查竹風(fēng)水月,將那名男外室抓出來,重重懲治,以儆效尤,讓人不敢再生出覬覦皇室之心。”

    此話一出,小天子冷哼一聲,又坐了回去,臉色稍稍好看些。

    文武百官審時(shí)度勢(shì),紛紛附和。

    “是啊,一定要調(diào)查清楚,究竟此人是妄想攀龍附鳳,蓄謀引誘公主,還是背后有人故意指使,想要禍亂皇室。”

    “公主久居深宮,不問世事,一定是被蒙騙了?!?/br>
    ……

    一片紛亂的激動(dòng)陳詞中,游瀾京有些頭疼。

    他清咳了一聲,片刻間,大殿上鴉雀無聲,眾人的目光,疑惑地望向他。

    游瀾京兀自站立,身姿積石成玉,列竹如松。

    過了一會(huì)兒,這聲音不疾不徐,正好送進(jìn)了每一位朝臣的耳朵。

    “其實(shí),微臣要說的是?!?/br>
    “這個(gè)見不得光的外室,正是微臣。”

    這一刻,靜得可怕。

    起先,是不可置信,紛紛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首輔在開什么荒謬至極的玩笑?眾人臉色青白交加,精彩紛呈。

    心底的驚濤駭浪,已經(jīng)無法用震驚來形容。

    一定是弄錯(cuò)了吧,可是首輔的話語(yǔ)一向清晰,千真萬確,他也沒有要解釋的意思。

    他那副模樣,怡然自得,竟是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眾人胸膛微微起伏,呼吸聲可尋脈絡(luò)。

    有風(fēng)灌過殿前,衣袂翻飛,卻沒有一個(gè)人的身形,敢有絲毫晃動(dòng)。

    朝臣默默地垂下了頭。

    “首輔,您在說什么!“

    工部侍郎眼底通紅,不可置信地望過去。

    這個(gè)角度,一眼瞥到首輔的雪白衣領(lǐng)下,若有若無,玉瓷般的脖頸,洇出一團(tuán)團(tuán)紅,艷若桃花,曖昧至極。

    紅得觸目驚心,絕不像是自己抓撓上的。

    首輔脖子上的,該不會(huì)是吻痕吧?

    工部侍郎的天,塌了。

    第66章 .  主動(dòng)   后悔也來不及了

    聽聞陛下一下朝, 便趕去了公主府。

    一路上,小天子白嫩的面頰,略帶慍怒生出的粉色, 周遭婢女紛紛垂首, 緊張得汗滴滲出。

    “玉槐,你怎么來了?”玉察怔怔的, 尚未知曉朝堂上的風(fēng)波。

    他坐在繡墩上,一只手,重重地握住了玉察的手腕。

    “誰都可以,朕就是不做他的小舅子?!?/br>
    “朕不是命絕馬給你遞送來世家子弟的名冊(cè)了嗎?皇姐,你倒是看看呀?!?/br>
    原來, 他是想說這個(gè)事啊。

    良久,少女靜靜地別過頭,窗外花影搖朔, 透在她玉白的脖頸上。

    “我知道了?!?/br>
    她站起身, 走在門楹前, 望著滿庭秋色, 茂草白露, 嘆了口氣。

    “只怕, 他們沒有一個(gè)人敢呢?!?/br>
    玉察倒是料對(duì)了,她隨意用朱批勾畫了一個(gè)名字,第二日,便有朝臣誠(chéng)惶誠(chéng)恐地提出, 自家那個(gè)不爭(zhēng)氣的兒子, 病了,一病不起,只怕無法與公主完婚。

    一個(gè)是這樣, 接連兩個(gè)三個(gè),都是這樣的措辭。

    小天子震怒:“你們是把朕當(dāng)成傻子了!”

    這也不能怪旁人,倘若是平常,順寧公主的婚約可是夢(mèng)寐以求的香餑餑,她是陛下唯一的皇姐,深受寵愛。

    反正自家兒子于仕途上無望,能與皇家結(jié)親,自然是最好的選擇。

    眼下,今時(shí)不同往日,朝中人人都知道,誰敢娶順寧公主,等于自觸霉頭,鬧不好是血光之災(zāi)。

    順寧公主每勾畫一個(gè)名字,第二日,首輔的鳳眸便若有若無地掃過來,似笑非笑,叫人膽寒心驚。

    哪有他這樣的!

    這天晚上,玉察睡意沉沉,朦朦朧朧中,感到胳膊被什么壓住了,鼻端,嗅到了一副水汽的味道,是落雨了嗎?

    她感到身子被人抱住,軟玉溫香,像被一團(tuán)鵝絨裹住,她竟沒有意識(shí)到有什么不對(duì)。

    一瞬間,玉察睜開眼,頭有些暈,恍恍惚惚,竟以為身處元福宮,兒時(shí),慧娘娘這樣抱著她入睡。

    藕色的指甲冰冰涼涼,貼在了她的后脖頸,蘭草馥郁的香味,越發(fā)濃烈。

    玉察頓時(shí)嚇得一驚醒,不對(duì),這可不是元福宮。

    窗外,夜色清明,薄薄的一層天光,在枝頭覆上銀霜,鳥雀的一兩聲驚叫,玉察頓時(shí)清醒了一大半,這里是公主府!

    “小玉?!?/br>
    耳畔,一聲聲送來熟悉的呼喚,那只藕色的指甲,一手握住了玉察的腰。

    淚珠,從玉察的眼角滑落,浸透了枕襟,既是害怕,又是說不清楚的情感。

    慧娘娘那張秀麗的臉龐,從少女的肩頭探過來,她一身素凈,不戴釵飾,或許是這些天的逃命,令她心力交瘁,眼角,生出了淡淡的紋路。

    可她笑起來,還是這樣又甜又溫柔,仿佛一絲煩惱都沒有。

    從少女時(shí)開始,慧娘娘便總是這樣,笑得沒心沒肺,憂愁都是旁人的。

    她將頭埋在玉察的青絲間,輕言細(xì)語(yǔ)。

    “小玉呀,這個(gè)世間,沒意思透頂了?!?/br>
    “抱著你的那天,我的世間,好像出現(xiàn)了一點(diǎn)兒光彩?!?/br>
    “原來,被一個(gè)人全心全意地喜歡,信賴,是這樣的感覺。”

    玉察在她說話間,顫抖著,屏息凝神,趁她不注意,一手抓住了桌上的茶盞,砸碎了,拾起碎片,抵在她脖頸上。

    眼前人已非彼時(shí)人。

    玉察明白,她從來不是個(gè)溫柔賢良的女子,越聽說她年幼的惡行,越覺得此人可怕。

    慧娘娘怔了一下,隨機(jī),她淡淡一笑,主動(dòng)將脖頸湊了過來。

    她整個(gè)人的身子也貼過來,只想抱住她的小姑娘。

    柔嫩的脖頸上,被白瓷片破開一點(diǎn)兒,血珠,像上好的焰纏珊瑚,無聲地墜落。

    “別動(dòng)?!庇癫燧p聲說。

    少女不由自主地手一顫,往后縮了一下,她的掌心,因?yàn)槲盏锰o,太狠,被扎得鮮血淋漓。

    慧娘娘目露心疼之色,雙手想要合攏抱住她的手,卻在半空中停滯許久,最終,靜靜垂落。

    玉察實(shí)在沒有想到,會(huì)有一日,與慧娘娘如此面對(duì)面。

    “慧妃,你怎么敢來這里?!鄙倥幻娲箿I,一面仍是用這枚瓷片,抵著她。

    慧妃忽然站起身,玉察往后退了一步,兩人腳步裙裾移動(dòng),慧妃輕而易舉地抬手,按住了她的手腕。

    玉察正要大叫,引來護(hù)衛(wèi)。

    “噓——”慧妃收斂了笑意。

    “我只是,不想你傷了自己。”

    玉察望向她的目光,再?zèng)]有從前那樣充滿真摯與信賴。

    “為什么要這么做呢?”

    玉察松開了瓷片,當(dāng)啷墜地,她知道這枚小小瓷片,對(duì)慧妃構(gòu)不成任何威脅,她滿面淚水中,帶著迷惑不解的質(zhì)問。

    良久,慧妃落下一句話。

    “還重要嗎?”

    陰山宋家的嫡出小姐,是出了名的貌美可人,她總是笑瞇瞇的,對(duì)所有人都好極了。

    這樣禮儀規(guī)矩馴化下的大家閨秀,也會(huì)趁無人時(shí),溫柔地誘騙家中庶妹,將她的頭按在水缸中,險(xiǎn)些淹死她。

    過后,只一句輕飄飄的看不慣她和她那個(gè)卑賤庶母。

    她也會(huì)在上元燈夜,連聲催逼身后沉默的小王爺,一聲聲嬌喝,逼他收拾那個(gè)沖撞自己的幼童。

    “快呀,打死他!”

    小王爺若是因?yàn)閾?dān)憂,止步不前,她便自己縱狗傷人。

    自她出生以來,世間便是沒有色彩的,只有欺負(fù)人的時(shí)候,望著對(duì)方眼底的恐懼,好像有盈盈的青色,煥然生機(jī)。

    她曾經(jīng)以為小王爺是真心喜歡她。

    于是,她逼迫他,誘哄他,一步步拉他跟自己一樣,墜入一個(gè)沒有光的深淵。

    后來,德王娶妻生子,在螢州持兵自重,而她被父親送入深宮,忍受著陛下的厭惡,挨他的巴掌。

    可是,抱著懷里那個(gè)粉雕玉琢的小團(tuán)子的時(shí)候,慧妃的心,頭一次有所觸動(dòng)。

    “小玉——”慧妃再次上前。

    “別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