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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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老師。簡星這時開口,胡老師不是第一次這樣反常了吧。 許詩表情微變,震驚之下脫口道:你怎么知道? 簡星睜眼說瞎話:我們小區(qū)也有這樣的,之前好好的,突然行為怪異,性格變得易怒,易攻擊別人,像是瘋了一樣。 許詩表情很難看,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對自己的學(xué)生打聽:你知道這是怎么了嗎? 簡星搖頭:我不知道,只是好像流星雨之后,大家都有點不正常。 不正常三個字讓許詩心里一跳,她想起自己最近行為奇怪的父親。 好了,回去上課吧。許詩沒繼續(xù)這個話題。 ** 胡廣被幾個老師在一個廁所里找到,他不知道又撓了多久耳朵,血從抓痕里透出來,在他豎起的領(lǐng)口上留下深色污跡。 幾個老師將他帶到教務(wù)主任辦公室。 許詩也在,她和主任一起看了教室監(jiān)控,的確是胡廣失控在先。加上最近胡廣情緒十分不對勁,主任建議他先回家休息幾天。 我不回去,我馬上就要退休了。胡廣立馬激動起來,不是我一個人不正常,是這世界要瘋了。 胡廣沖到主任面前,掏出自己的手機。 你看這個新聞,這世界不正常了。 主任試圖安撫他:胡老師,我讓你休息不是要懲罰你,我也希望你能安穩(wěn)退休,你先 你看新聞!胡廣暴躁打斷主任,你看啊,你看了就知道了,這世界真的不正常!我是生物老師,我比你們都懂,你看,看這個 主任看他情緒異常激動,不想激怒胡廣,配合地看向他的手機。 胡廣給主任看的,是他保存的一個視頻。 視頻由一個漁民拍下,內(nèi)容是他們從海里撈到一條大章魚。 畫質(zhì)清晰,鏡頭從章魚頭部往觸手掃,拍攝者同時說道:這是我們今早撈出來的 說話間,鏡頭對準(zhǔn)章魚的腿,那腿上鼓起一個個像是瘤子一樣的包塊,章魚已經(jīng)死亡許久,連觸手都不會動彈了,但那包塊卻在不停蠕動,仿佛里面寄生著某種蟲類。 鏡頭一轉(zhuǎn),拍起章魚另一條腿。 我們以為是章魚被寄生了,但剖開看,里面沒有寄生蟲,而是漁民的聲音變得驚恐起來,長滿的牙齒。 畫面這時抖了抖,模糊勾出那細(xì)密而鋒利的獠牙輪廓。 而且這個東西,還長了一張臉。漁民將章魚一翻,聲音抖得更加厲害,一張魚臉。 那章魚腦袋后面,果真浮起了一張凸起來的,栩栩如生的魚臉,眼珠,嘴唇,包括魚鰓都十分清晰。 這不是第一次了。那漁民說,這幾天,我們在海里撈出了好多怪東西背上長嘴的魚,長觸手的海星,還有刺上長滿了眼睛的海參 胡廣仿佛被視頻里的氣氛感染,說話也抖了起來:我是生物老師,我比你們看得廣,這不是普通的畸形,這是變異!半個月前那場流星雨有問題,它們不僅讓海洋生物變異了,還有人 胡廣摸著自己傷痕累累的耳朵。 它們讓我幻聽,不停在我耳邊罵我,叫我去死胡廣一邊說著,一邊驚恐地看著周圍,我能聽到,學(xué)生們和同事都在罵我,他們對我充滿了惡意,它們一刻不停的侮辱我,它們說我該死,它們讓我 胡廣痛苦地抱住了頭:讓我 讓我去殺人。 胡廣瑟縮著縮起身體,還有一句話,他沒敢說出來。 那些聲音,讓他去殺人,殺掉他們,然后吃掉他們。 第5章 他們不正常的那種感覺。 晚自習(xí)結(jié)束,簡星跟著陸錚寒出校。 陸錚寒家的另一套房在市中心,距離學(xué)校有些遠(yuǎn),打車也要二十多分鐘。 小區(qū)背后就是商場,下車后陸錚寒帶著簡星直奔進(jìn)口超市買日用品。 里面的東西價格偏高,雖然還趕不上末世爆發(fā)后的物價,但比起簡星現(xiàn)在兼職的工資,還是讓簡星rou疼。 陸錚寒買東西卻不看價格,只問簡星喜不喜歡。 簡星忍不住問陸錚寒:你有多少錢? 對于成年人來說,這是個有些敏感的問題,陸錚寒卻很誠實:很多。 他家本身就不缺錢,他父親的專利每年都能收到幾筆巨款,現(xiàn)在陸明禛被抓,雖然錢還不算是陸錚寒的,但也大不差了。 簡星道:你現(xiàn)在能直接用的資金有多少? 陸錚寒在心里合計幾張卡的總額,然后回答:三百四十七萬零三千六百二十六塊五。 簡星: 不知道該驚訝陸錚寒這個十八歲少年的有錢程度,還是應(yīng)該驚訝他對數(shù)額的清楚程度。 簡星又問:那你家還有其他的房子嗎?位置偏僻一點的,周圍沒什么人的,比如山上的度假別墅之類的。 對于陸錚寒來說,這才是個敏感問題,敏感在偏僻兩個字。 偏僻等于少人,等于他可以對簡星做一些不怕被人發(fā)現(xiàn)的,違法的事情。 陸錚寒很快壓住心里躥升的念頭,他往購物車?yán)锓帕艘恢а栏啵耗銥槭裁匆獑栠@個? 簡星直白道:我想帶你逃課,去度假。 距末世沒剩多少時間了,比起在學(xué)校上課,不如趁著秩序還在,和陸錚寒到處玩玩,就當(dāng)是最后的狂歡。 等末世爆發(fā),日子就會只剩下兩件事死亡和活下去。 陸錚寒卻瞬間攥緊了購物車扶手,他不知道什么末世的事情,他只聽到了一種聲音,欲/望在他心里叫囂的聲音。 ** 陸錚寒家另一套房子位于一個中高檔小區(qū),入戶大廳修得富麗堂皇,電梯寬敞明亮。 簡星把手里的購物袋換到另一只手,他靠近電梯按鈕,便問陸錚寒:你家?guī)讟牵?/br> 二十七樓。 簡星按下數(shù)字,電梯外這時候響起腳步聲和說話聲,簡星順手按住開門鍵,等外面的人進(jìn)來。 不多時,一個中年男人推著輪椅過來了,輪椅上坐著個九十歲老人,那老人弓著后背,縮在座椅里,雖然肢體已經(jīng)干枯萎縮,但仍舊能看到他高大的骨骼輪廓。 但最奇怪的還是老人此刻的臉,眼睛里全是血絲,嘴巴歪斜,整個面部肌rou一直在抽搐,乍一看看去,還有些嚇人。 推著輪椅的中年男人滿臉怒氣,進(jìn)了電梯也沒對簡星說謝謝,而是埋頭就沖著老人說:和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去踢別人家的小狗,你為什么就是不聽? 那是寵物狗,很貴的,不是你老家鄉(xiāng)下不值錢的土狗,上次你就把人家的狗弄得眼睛出血,你知道我賠了多少錢嗎? 老人嘴角不停抽搐,歪著臉,十分用力地瞪大眼睛盯著某個空間,表情扭曲怪異。 簡星看了一眼老人,預(yù)感不妙,他拉住陸錚寒衣角,讓陸錚寒站到自己身邊來。 陸錚寒沒立馬動,他低頭看著老人,不知道在想什么。 中年男人越說火氣越重,不斷數(shù)落老人最近做的那些不正常的事,語氣逐漸失控,甚至喊出了一句:你怎么還不去死?你還要折磨我多久?你現(xiàn)在死掉才是我的解脫,你就應(yīng)該從陽臺上跳下去,一了百了,你活著干什么? 老人突然張大了嘴巴,面部肌rou抽搐痙攣,像是他干枯的皮膚底下住著某種蠕蟲,那蟲子在他皮膚底下掙扎蠕動,即將破殼而出。 陸錚寒忽然騰出手,按了電梯數(shù)字十一,那是電梯即將抵達(dá)的樓層。 簡星看了一眼陸錚寒,什么都沒問,等到電梯開門,他與陸錚寒一起走出電梯。 兩人出電梯,繞到另一座電梯旁,看著老人所在的電梯門緩緩閉合。 那老人還大大張著嘴。 陸錚寒盯著老人張開的嘴巴,九十歲老人,按常理,早應(yīng)該掉光了牙齒,可現(xiàn)在,陸錚寒清楚看到,老人暗紅的牙齦上,分明長滿了細(xì)小而密集的森白尖牙。 陸錚寒。簡星開口,你是不是能看到什么? 面對胡廣的時候,陸錚寒也是這樣,好像看到了胡廣身上那些異常的地方。 只是一種感覺。陸錚寒沒有隱瞞,他思索了一下,用簡星說過的話回答簡星,他們不正常的那種感覺。 陸錚寒按了另一座電梯。 ** 電梯里。 見那兩個年輕學(xué)生離開,中年男人更加不壓抑自己的不滿和怒火,對著自己年邁的父親破口大罵,毫不壓抑的盡情釋放他內(nèi)心所有的惡毒想法。 老人弓起的身體慢慢撐直,他大張著嘴,發(fā)出一聲不似人的喊叫,枯老萎縮的身體忽然怪異的扭動起來。 他的面部仍在抽搐,不僅僅是他的臉,他脖子上的筋脈,他的四肢,都在不停抽動,好像有什么東西,從他身體內(nèi)部,控制了他的軀體。 中年男人一驚,停下了罵語。 下一秒,老人的身體忽然一彈,從輪椅上蹦起,咚的一聲撲在電梯地面上。 中年男人被嚇得呆住,電梯里陷入無聲的寂靜。 直到被老人關(guān)節(jié)里發(fā)出的詭異脆響打破 咯吱 咯吱、咯吱、咯吱連續(xù)的聲響不斷他從身體各處迸出,那枯老的身體仿佛一尾掙扎的魚,在電梯里不斷擺動。 咔 一聲扭曲大響,老人忽然像狗那樣,手腳伸直,支起身體。 中年男人驚恐后退,緊緊貼著電梯壁,瞪大了眼睛看著老人。 怪、怪物 老人猛地扭頭,盯著中年男人,他的瞳孔縮小成針尖大小的一點,虹膜灰白,而眼白卻充滿血絲,形如惡鬼。 中年男人一聲尖叫還沒喊出來,老人就猛地?fù)淞松先?,枯瘦卻高大的身體緊緊攀附在中年男人身上,嘴巴大張,狠狠一口咬在男人耳朵上。 啊啊 男人喊叫出聲。 這聲音驚恐凄厲,穿過電梯厚重的金屬墻壁,傳遞到附近的居民家中,所有人被嚇得安靜了一秒,繼而接連響起詢問的驚呼。 簡星和陸錚寒在電梯里也聽到了那聲慘叫。 叮的一聲響,電梯門開,血腥味與一股難言的臭氣一起涌了進(jìn)來。 簡星表情微變,本能反應(yīng)地繃起渾身肌rou與神經(jīng),他和陸錚寒兩個都沒有立即走出電梯,簡星忽然想起一件事來。 之前他等中年男人和老人進(jìn)電梯之后,并沒有看到他們按電梯樓層,所以,現(xiàn)在那個危險的電梯,就和簡星他們停在一層。 仿佛是為了確認(rèn)簡星的想法,隔壁電梯里,又響起男人的尖叫,接著那男人連滾帶爬從電梯里撲出來。 他手腳并用,爬了好遠(yuǎn)才回身,驚恐無比地盯著電梯。 怪物男人喃喃著喊道,怪物啊! 簡星并不知道電梯里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但他重生之前見過,而且見過不少次,能大概想象到那邊的情況。 那老人軀體太老了,無法完成完整的異變,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死了。 陸錚寒放下手里提著的東西,往前走了一步,他要去看另一座電梯的情況。 簡星立馬拉住了他:你留在里面,我去看。 萬一還有什么危險,簡星比陸錚寒更有處理的經(jīng)驗。 陸錚寒沒有掙脫簡星的手,他說:一起。 簡星拉著陸錚寒的手腕,慢慢走出電梯,朝另一邊看去。 老人的軀體以一個扭曲的姿勢,癱在電梯里,面朝著電梯口,雙目撐大,嘴巴半張。 他眼里的血色,包括他皮膚上的血色全都褪去了,整個身體呈現(xiàn)一種蠟燭一樣的灰白色,只有嘴角邊上的血跡,猩紅刺目。 ** 警察來得很快,迅速封鎖了電梯,并且試圖攔住圍觀湊熱鬧的小區(qū)居民。 但這并沒有用,這不僅僅是個罕見的熱鬧新聞,還是一樁事關(guān)小區(qū)住戶安危的詭異事件。 中年男人差點被咬掉了耳朵,他手里抓著一大團被染紅的抽紙,壓著耳朵傷口,那抽紙還是簡星好心提供的,從購物袋里。 這次來的警察里有個熟面孔,當(dāng)初處理陸錚寒父親事件的陳警官,他帶了一個年輕警察,分別詢問中年男人和簡星與陸錚寒。 中年男人被嚇得失魂,說話顛三倒四,一會說自己父親瘋了,一會又說自己父親變成怪物了,被鬼附身了 他耳朵傷勢嚴(yán)重,陳警官沒多問,讓人帶他去醫(yī)院處理。 另一個年輕警察在旁邊詢問簡星,途中他不斷用余光打量陸錚寒,顯然是知道他。 陸錚寒置身事外一般安靜地站著,走廊泛白的燈光照在他身上,讓他的皮膚透出一種陰冷的蒼白色。 簡星和年輕警察說明自己與陸錚寒看到的東西,年輕警察的目光卻長久地停留在陸錚寒身上,他覺得這個少年實在冷漠鎮(zhèn)定得不對勁。 正想著,陸錚寒突然偏頭,黑沉沉的眸子直直向年輕警察看去。 那眼睛里沒什么情緒,只是冷淡又漠然的一眼,但年輕警察卻后背一寒,竟被嚇到,立馬躲開了視線。 怎么樣?陳警官走過來問道。 沒什么異常。年輕警察回神,簡單復(fù)述了一遍簡星講述的經(jīng)過。 陳警官點頭,說道:你去看看電梯監(jiān)控。 叫走小警察,陳警官先看了一眼簡星,隨后才看向陸錚寒,語氣和善:你今天就去學(xué)校上課了嗎? 陸錚寒一瞬就聽出了陳警官話里的意思:我母親的后事交給律師處理了,那些事我不懂。 合理,但不符合道德標(biāo)準(zhǔn)的過度冷漠的理由。 陳警官沒法指責(zé)這一點,便說:我給你聯(lián)系了官方的心理醫(yī)生,你經(jīng)歷的事情對于你一個孩子來說太沉重,所以我覺得你應(yīng)該接受心理醫(yī)生的疏導(dǎo)。要是你不介意,周末我開車來接你去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