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她為什么不開心 第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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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澤宗有三十二宮,每一宮都有一位宮主。 這些宮主,大多是元嬰期到化神期修為的修者。 在顧京墨繼任千澤宗宗主之后, 曾有一段時間宗門內(nèi)修者不服,有四位宮主帶著門下弟子離開自立門戶,后來由顧京墨安排的人頂上。 鯢面坨坨便是一位, 罕見的七鬼之一歸順千澤宗。 燕祟也是一位。 將三十二位宮主全部召集后, 顧京墨苦問無果, 頗為惱怒, 只能收了所有宮主的名諱, 留在千澤宗內(nèi)跟丁臾一起喝酒。 “這個細作能是誰呢?!”顧京墨憤怒得直撓頭, “完全想不出??!能留下的幾位宮主,都是忠心耿耿的,我完全不想去懷疑他們!” 丁臾懶洋洋地躺在軟塌上,衣擺都敞開了也不在意, 模樣猶如午后慵懶的貓。 她醉眼迷離, 小聲嘟囔:“誰會和六道有什么聯(lián)系呢?六道那種人……居然也有人想復(fù)活他?” “我們千澤宗和六道沒有聯(lián)系,千澤宗當(dāng)年也曾被六道迫害過,殺死六道時, 千澤宗也有出手鼎力相助?!?/br> “新上來的這幾個宮主呢?”丁臾又問。 “坨坨?”提起這個名字,二人一起搖頭。 鯢面坨坨被六道帝江殺了愛徒,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的痛苦,是不可能讓他去復(fù)活六道帝江的。 顧京墨又嘟囔:“燕祟?可是燕祟和六道不可能有交集?!?/br> 丁臾也知道燕祟的事情:“燕祟是彭玉老兒的私生子,被關(guān)押了百余年不能外出,難得跑出來還被騙了,做了那么多年的眷奴。六道都死了,他似乎都沒真正地出來見過世面?!?/br> “對啊……”顧京墨僅僅是想一想,都覺得頭疼得厲害。 千澤宗煩悶,她便又帶著黃桃出來尋懸頌了。 當(dāng)時將幾個化神期的修者留給了懸頌,也不知道那小子修煉到九尾有何種能耐,究竟能不能對付那七名修者。 會不會受傷? 她憑著手腕上的血契珠,去到了一個小鎮(zhèn)子。 這里靠近人界,算得上一處世外桃源。 人界正值三月翠綠滿人間,雨打梨花,水漫小橋,流水叮咚。 懸頌停留的小院深門緊閉,顧京墨走到門前,身邊的黃桃小心翼翼地幫她撐著傘,生怕她被淋到了半分,就會加重了傷情。 院中似乎種了很多植物,藤蔓順著院門蔓延出來,洋洋灑灑地爬得到處都是。偶有幾處,還掛著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她未叩門,院門便開了,顯然是懸頌早就感知到了她的到來。 二人走進去,便看到懸頌坐在院中的草棚下避雨,抬頭看向她們。 “你倒是愜意。”顧京墨的目光掃過他,確認他身上沒有傷才放心。 “我也是難得清閑?!?/br> 顧京墨站到了草棚下,雙手環(huán)胸抬眼去看院子,似乎覺得有些眼熟,下意識地來回打量。 懸頌解釋道:“你在人界不是租用過一處房子,未能搬過去住嗎?” 顧京墨這才想了起來。 她當(dāng)年只身一人去選房子,見到了一處院落便直了眼睛,總覺得那里就是她夢想中想要的宅院,當(dāng)即交了銀錢訂了下來。 可惜回去后楠繡便出了變故,她沒能去住,那院落她也只是進去逛了一圈而已。如今二百多年過去,使得她未能第一時間記起。 “可我定的那里,不在這個位置?!鳖櫨┠仁怯幸凰查g的呆愣,緊接著便回過神來說道。 “自然不在這里,我去人界尋來了這處宅子,買了下來,用法術(shù)搬過來了?!?/br> 顧京墨很快懂了:“土系功法倒是實用?!?/br> “我是在夜里做的,還好心地將地面填平了。待第二日周圍的人起來看到那一處空地,也不知會是何心情?!?/br> 顧京墨聽到這里,也跟著笑了起來:“估計,會成為那一塊地域的傳奇事情,還會出現(xiàn)在說書人的口中。” 懸頌站起身來,整理自己的衣袖,問道:“有沒有什么想吃的,我給你做?!?/br> “你還會做飯?” “嗯,會些,不過我只會用鬲,再用籩豆盛些水果?!?/br> 顧京墨看著懸頌取出自己的工具,不由得一怔。 黃桃也湊過來小心翼翼地碰了碰。 直到他們看到懸頌又拿出了一個鼎來。 “這是什么?”黃桃驚訝地問。 “煮rou的?!?/br> “要不……你歇歇?” “你們都用什么?” 黃桃從自己的儲物袋里取出了烹飪可用的法器:“我們這個做的好吃,很好控制?!?/br> “哦……”懸頌在辟谷之后便很少觸碰五谷了,倒是真的沒有烹飪的法器。 “你們?nèi)チ奶彀?!”黃桃干脆開始轟人了,一個人在后院做飯。 顧京墨正好也有事情想問懸頌,于是和懸頌一起坐在門前,問道:“你的九尾是怎么回事?” 懸頌倒也不隱瞞:“我生來就是半妖?!?/br> “為何我從未感覺到?” “你是否從未見過我的佩劍?”懸頌問道。 顧京墨回憶了一會兒點頭,她的確從認識懸頌以來,從未見過懸頌使用佩劍。 懸頌在她的面前雙掌合十,又展開,從他的手掌心出現(xiàn)了一柄銀色半透明的佩劍,通體晶瑩如冰結(jié)成的。 他只展示了一瞬,便收了回去:“我的妖力,全部封印在了劍中?!?/br> “有點厲害?!鳖櫨┠吹煤苁切缕?,“不如趁黃桃在做飯,我們二人打一架吧,我也想試試看九尾半妖有多厲害。” “……”懸頌不太想理她,甚至不愿意再提及身份,生怕顧京墨怕他快死了,逼著他必須今天就打一架。 顧京墨難得撒嬌,可是說出來的話卻是:“就打一架嘛!” “……”懸頌甚至翻了一個白眼。 顧京墨瞬間變得非常不悅:“真沒意思?!?/br> 懸頌依舊沒有哄她的打算。 二人相對靜坐了一會兒,誰也不理誰。 雨依舊在下,淅淅瀝瀝的,綿軟卻連續(xù)。 草棚外的雨滴飛濺,難得幾滴滴落在二人的衣擺上,卻因法衣隔水,未被浸濕,只是增添了一絲涼意。 顧京墨終于忍不住又問:“那七個人好對付嗎?” “你們離開后,晚照和花間也出手了,我們?nèi)思由宵S亭散人,對付了他們七個人,雖難纏卻也能夠應(yīng)對?!?/br> 顧京墨頗為詫異:“黃亭散人相助了?” “畢竟是七個儲物法器。” “唯利是圖啊……” 懸頌跟著點頭。 顧京墨湊過去研究懸頌的面容,想看看男狐貍精究竟長什么樣:“你如果同時修煉狐尾和土系靈根,這般提升修為會比尋常人慢吧?” “尚可?!?/br> 修真界推崇單靈根,無非就是因為只有一個靈根更好修煉,專而精。 多靈根修者,想要將多個靈根都修煉上去,所需要研學(xué)的功法,修煉的時間都要更長。 能早早筑基的,一般都是單靈根修者。 懸頌這樣的半妖,等同于是雙靈根的修者,甚至比雙靈根更復(fù)雜。 修仙者就算是雙靈根,也是同一套修煉體系。 但是妖和人的修煉體系完全不同,哪里有那么容易同時提升? 懸頌解釋道:“我初期并不愿意接納我是半妖的事實,想盡辦法封印妖力,隱藏此事,我也是修煉到一定修為,內(nèi)心釋然了,才開始同時修煉狐尾?!?/br> 顧京墨很快意識到了一個問題:“你如今多大年紀了?不會比我還大吧?” 對于這個問題,懸頌不太想回答。 遲疑了片刻,他才道:“這個……我們姑且不提。” 顧京墨卻很執(zhí)著:“我們不姑且,提一提這個呢?” 懸頌站起身來,轉(zhuǎn)身朝屋內(nèi)走:“你隨我來?!?/br> 顧京墨跟著起身,追在懸頌身后:“懸頌,你不會真的比我年紀還大吧……” 懸頌在屋中站定,雙手掐訣,口中念念有詞。 顧京墨雙手環(huán)胸,站在他的身側(cè)盯著,正要取笑,便聽到懸頌?zāi)畹溃骸盎隁w?!?/br> 顧京墨一怔,隨即回神抬頭看過去。 只見,里間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人,她似乎非?;艁y,掀開門簾走了出來。 待她走到外間,看到站在屋舍中的兩個人時先是一怔,隨后看向了顧京墨,在顧京墨頭頂交叉插著的發(fā)釵上看了一眼,這才又去看顧京墨的臉頰。 顧京墨怔怔地看著她,一向處亂不驚的人,竟然一瞬間紅了眼眶,聲音也柔了下來:“娘……” 那人看著顧京墨笑了,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發(fā)鬢,似乎是在檢查自己的模樣是否整齊。再低頭看看自己的衣衫,確定足夠整潔,才讓她擁有安全感。 在女兒面前,她要得體。 她重新歸于平靜,朝著顧京墨走了過來:“都長這么大了?瞧瞧這模樣,不及老娘半分風(fēng)華。” 顧京墨趕緊擦了擦眼淚,倔強地反駁:“好些人覺得我好看呢……” 顧母走過來扯了扯她的衣衫:“小姑娘不知穿些鮮艷的顏色?這黑色著實難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