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世權(quán)臣 第127節(jié)
蘇晏遍體潮紅地倚在池邊,在高潮的余韻中微微發(fā)抖,露出水面的肩背被風一吹,起了大片寒栗。 沈柒心疼地把人摟進懷里,讓蘇晏背靠他的胸膛坐在腿上,浸在溫泉中回暖。 蘇晏緩過勁來,感覺身下硌著一條棍棒,不禁尷尬于自己的十五分鐘,只能自我安慰,太久沒紓解是會比較敏感。他用后肘戳了戳沈柒,懶洋洋道:“放我起身穿衣?!?/br> 沈柒答:“娘子真是無情,用完就丟,也不管為夫還硬著。” 說完就著這個后背抱坐的姿勢,掰開蘇晏的雙腿,將陽物頂入泥濘軟滑的腸道,在泉水中上下顛弄。手也沒閑著,一手輪流揉捏他胸口兩粒紅珠,一手環(huán)過腰肢,撫摸taonong他的陽物。 蘇晏甫熄的情欲又被挑起,輕喘道:“不要耽擱久了。萬一那些錦衣衛(wèi)不放心,走近來……” “他們不敢冒犯,頂多就是——” 遙遙聽見黝黑的層林外,褚淵的聲音傳來:“大人,天黑了,可有什么吩咐?” 蘇晏心頭狂跳,宛如偷情被抓包,一把按住沈柒的大腿,不準他再放肆,同時沉下氣息,揚聲回答:“無事,我正泡得過癮,一會兒再起身。好了叫你?!?/br> “——出聲問問?!鄙蚱膺有χf完后半句。又附在蘇晏耳畔道:“娘子過癮了?可為夫正不上不下地吊著,怎么辦。” 蘇晏朝天翻了個白眼,心想讓你這么慢悠悠插,能插大半天,不如再挨一場疾風驟雨,早點了事。 他滑下沈柒的大腿,向前趴在池邊,惱火又無奈地道:“最多一刻鐘,再不完事我走了。” 沈柒從未見蘇晏如此配合,簡直驚喜,忙俯身而就,雙手掐住他的腰臀,也不拿話調(diào)弄了,抓緊時間埋頭苦干。 蘇晏感覺胯下陽物又有抬頭的跡象,微嘆口氣,伸手從樹上折一枝梅,銜在嘴里。 快感沒頂之時,便咬緊梅枝,只溢出幾聲細細碎碎的低吟。 梅枝隨著白玉身軀與垂地的青絲搖晃不休,落英簌簌飄飛,偶爾一兩下情動回眸,比雪夜月色更加動人心魄。 沈柒醉死在這片屬于他的月色里。 第137章 不是大人的錯 冬日晝短夜長,眼見天漸漸黑下來,林野間從暝煙蒼茫到伸手不見五指,也不過半個多時辰。 一名錦衣衛(wèi)背靠樹干吃完炒花生,點亮身旁的提燈,抬頭再次望了望溫泉池子所在的方向,嘀咕道:“入夜了,蘇大人還泡著哪,不怕水蛇?” 高朔白他一眼:“扯淡,溫泉里哪來的水蛇!” 那錦衣衛(wèi)不服,又說:“就算沒蛇,黑咕隆咚的萬一不小心滑一跤,摔暈了如何是好。要不……我去看看情況?” 高朔譏嘲:“你是想去看人安危,還是看人洗澡?” 那錦衣衛(wèi)漲紅了臉,就要跳起來和他干架。褚淵喝止:“都閉嘴,好好守著!” 他想了想,朝“梅仙湯”方向高聲叫道:“大人,天黑了,可有什么吩咐?” 蘇晏的回應(yīng)很快傳來,語聲隔著三百步草木,依稀能聽清:“無事,我正泡得過癮,一會兒再起身。好了叫你。” 高朔躺在樹杈上,雙臂交叉枕在腦后,咬著口中的草梗,忍不住嘿嘿笑:“聽見沒有?正過癮呢,我說你們誰也別攪了蘇大人的興致。” 先前的錦衣衛(wèi)將白眼還他:“過癮的又不是你,開心個什么勁?” 高朔無聲地反駁:你知道個屁! 忽然一道黑影攜微風掠過,幾人如臨大敵,紛紛抽刀躍起,喝到:“什么人?” 荊紅追在幽暗中現(xiàn)了身,沉聲道:“大人還在池子里?一個人?” 高朔反問:“泡獨湯不是一個人,還是幾個?老實在這里等著罷?!?/br> 荊紅追皺眉:“你們沒聽見水花響聲?” 錦衣衛(wèi)們側(cè)耳細聽,搖頭。高朔沒好臉色:“泡湯時游幾圈,水花響聲有什么不對?” 荊紅追想了想,依然不放心,說:“我過去瞧一眼?!?/br> 這下不僅是高朔,在場幾名錦衣衛(wèi)都伸手攔住。褚淵道:“我剛問了,大人無恙。你未奉命就接近溫泉,有窺人隱私之嫌,恐怕不妥。” 荊紅追業(yè)已不耐煩,冷冷道:“我是大人貼身侍衛(wèi)。近身保護,職責所在!” 話音未落,人已如離弦之箭,分葉穿林而去。褚淵等人只覺疾風沖面,一時竟沒能攔住。 高朔放聲高喝:“——荊紅追!” 三百步距離,于荊紅追而言只如咫尺,幾乎眨眼就掠到池邊。 此刻寒月出東山,水銀月華映照著雪地,折射出蒙蒙白光,常人依稀可以視物之輪廓。而荊紅追眼力過人,池邊景象幾乎分毫畢現(xiàn)。 尚隔十幾丈遠,他便見池邊老梅樹下,蘇大人赤身披散著長發(fā),面朝下被強行壓在泉石間,伏在他身上的男子猛地一撞,發(fā)出帶著顫音的低吼,顯已攀上峰頂。隨后在高朔的叫聲中抬起臉,示威般瞪向他。 荊紅追剜心裂膽,憤怒到極致,劍鋒出鞘時隱隱作龍吟嘯聲。一道寒光仿佛自天際奔襲而來,卷起漫天雪霰,凜凜殺氣匯成一線,直射沈柒眉心。 這一擊匯聚了他全部勁力與精氣神,鬼神難逃。 沈柒明知他針對的是自己,卻仍擔心身下之人被劍氣波及,抱住蘇晏向旁翻滾。 蘇晏還處在頭腦空白的賢者時間,茫然不知發(fā)生了什么,陡見面前雪沫旋卷、罡風撲面,驚呼一聲,緊抱著沈柒同跌入溫泉中。 荊紅追不得已劍氣一偏,掃向池邊的大梅樹。 這棵被當?shù)厝朔顬椤懊废伞钡睦蠘洌陲L霜雨雪中靜立了百年,滿樹枝葉突然震顫起來,梅花亂落如黃雨。幾息后樹冠轟然墜地,合抱粗的樹干被劍風削成了斷面平整的兩截。 白的雪、黃的花,在泉池上空紛揚,像下著一場碎成齏粉的悲辛。池邊,荊紅追持劍孑然而立,身后一條殘影被月光長長地拖出去。他盯著霧氣繚繞的水面,一字一字道:“滾、出、來!” 溫泉中,蘇晏嗆水后徹底清醒,手腳緊巴著沈柒,不讓他露面。 沈柒被這殺機與劍氣激發(fā)出虎狼性,雙眼蒙上嗜血的兇光。他從蘇晏懷中掙脫,真氣運于手臂,向岸邊的荊紅追揮出一扇白浪。 同時縱身躍起,足尖勾住藏在池邊石隙里的外袍,披裹在身,衣擺在空中劃出半圈松花綠色的圓弧。 雪亮刀光就從這圓弧底下悍然刺出,呼嘯著鏑割過空氣,直劈荊紅追的門面。 荊紅追夜幕般的漆黑眼瞳里,煥映著這一點刀光,亮得猶如燃燒的星曜,攜凜冽戰(zhàn)意迎擊而上。 蘇晏浮出水面,抹了一把臉上水珠,見雪林間兩道龍翔虎躍般纏斗的寒光,頓時露出了嘆為觀止的表情:“臥槽!殿堂級武指,三千萬特效……” 觀賞了好幾秒后,霍然良心發(fā)現(xiàn),連忙躲到池邊大巖石后面,把衣袍褲履匆匆往身上套。 有了蔽身衣物,蘇大人的臉面與底氣又回來了,先對周圍手拿提燈疾步趕來的錦衣衛(wèi)們下令:“都別插手!” 錦衣衛(wèi)舉著繡春刀,驚疑不定地打量蘇晏,又齊齊望向林間惡斗的兩道人影。 其中一個是蘇大人的貼身侍衛(wèi)荊紅追,另一個散發(fā)披袍的,又是什么人……難道是刺客?為何不讓他們出手協(xié)助? 蘇晏見場面一團糟,深吸口氣,朝打斗的兩人大聲喚道:“阿追,回來!” 劍光似乎凝滯了一瞬,隨即攻勢更疾,在對手的空門破綻處挑出了一串血花。 猩紅血滴落在雪地,紅白分明。 蘇晏心頭揪緊,怒喝:“荊紅追!我叫你過來!” 荊紅追第一次堅決違抗蘇大人的命令,不管不顧地舍命急攻,劍劍殺招,誓要叫對方血濺當場。 蘇晏見自家刺兒頭侍衛(wèi)的桀驁勁又犯了,這場惡斗怕是難以善了,而當著這么多皇帝派來的錦衣衛(wèi)的面,自己又不能公然揭破沈柒的身份,沒奈何只得戲精一把。 先是捂著胸口用力咳喘,仿佛急怒攻心導(dǎo)致血氣不行,而后弱柳扶風地搖晃了好幾下,確定吸引到足夠的關(guān)注后,眼睛一閉,直挺挺向后倒—— 離他最近的褚淵和高朔率先撲過去,一左一右攙住,緊張叫道:“——蘇大人!” 錦衣衛(wèi)紛紛圍上去,七嘴八舌:“怎么了蘇大人!” “突然就暈了,莫非被勁氣波及,受了內(nèi)傷?” “快!快叫隨行郎中過來!” “給他輸真氣……緩一點輸!蘇大人沒習過武,你想炸他的經(jīng)脈?” 那廂,纏斗中的兩人正刀劍相格,彼此真氣絞纏,先撤勁的一方必然受傷。 “撒手!我去看他出了什么事?!鄙蚱獬谅暤?。 荊紅追厲聲斥責:“滾開!要不是你對大人做這豬狗不如之事,他又怎么會受傷!你有什么臉湊過去!” 沈柒反唇相譏:“你來之前他還好好的,分明是被你劍氣所傷!身為下人反噬其主,還有臉當什么侍衛(wèi),趁早自我了斷!” 兩人這一刻都恨不得對方立時暴斃,又牽掛蘇晏傷勢,不得已同時撤勁,停戰(zhàn)朝蘇晏奔來。 荊紅追輕功了得,更快一步,排開人群擠到蘇大人身邊。 蘇晏感覺到貼身侍衛(wèi)的氣息,當即睜開眼,一把攥住他的衣袖,將半個身子壓在他身上,命令道:“阿追,你送我回馬車,立刻!” 沈柒剛接近,就有警覺的錦衣衛(wèi)拔刀相向,喝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黑夜中的野地,哪怕有幾盞提燈,這會兒也骨碌碌滾到旁邊去了,沈柒又披頭散發(fā),裹著身長袍,哪里看得清眉目。 高朔鉆出人群,順勢往沈柒面前一擋,打圓場道:“誤會,一場誤會。這是蘇大人的故交,在此地意外遇見,倒叫荊紅侍衛(wèi)錯認為刺客?!?/br> 錦衣衛(wèi)狐疑地看他:“你怎么知道?” “這個……”高朔支支吾吾。 蘇晏接口:“高朔說得沒錯,是一場誤會。沒事了,都走吧,回營地去?!?/br> 他死死握著荊紅追的胳膊,低聲道:“你們再鬧,我的臉面還要不要了?” 這話不止說給貼身侍衛(wèi)聽,同時也說給人群外的“故交”聽。荊紅追也意識到方才發(fā)生的事,絕不能被第四個人知曉,只得暫時按捺住滿心殺意,將蘇晏往背上一托,施展輕功掠向營地。 高朔見沈柒還站在原地,冷臉盯著遠去的荊紅追,忙壓低嗓音哀求:“回吧爺,把血先止了。日子還長著呢,想做什么有的是機會?!?/br> 沈柒這才轉(zhuǎn)身,幾個縱躍,消失在林野間。 蘇晏趴在荊紅追背上,輕功疾掠時風聲掠耳,他生怕從空中摔下來,雙腿本能地夾緊對方的腰側(cè)。 荊紅追用手掌穩(wěn)穩(wěn)地托住了他的屁股。 蘇晏忽覺一小股熱意,從不可描述處緩緩流出,滲透衣褲,頓時臉色發(fā)綠,羞愧萬分地叫道:“放我下來,我自己走!” 荊紅追也感覺到手掌上濕漉漉的溫熱,以為他那處受傷流血,忙不迭停住腳步,把手拿到面前一看—— 掌心濡濕,但沒有血色。 倒是有股難以形容的辛腥味兒,像四月盛開的石楠花。 他瞬間就反應(yīng)過來,怒不可遏地咒罵了一聲:“殺千刀的狗千戶!” “現(xiàn)在是同知了?!毕乱庾R地糾正完,蘇晏發(fā)現(xiàn)重點偏了,摸了摸鼻子,訥訥道:“你都……看到了?” 荊紅追將手掌在褲子上嫌惡地來回擦拭,咬牙道:“大人受這奇恥大辱,都是我護衛(wèi)不周,今后再有天大的事,我也絕不會將大人置于無人守護的危險境地。至于沈柒那頭惡狗,待回京安頓好大人,我便去削了他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