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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白月萬錢在線閱讀 - 第九十四章喜愛開玩笑的命運之神

第九十四章喜愛開玩笑的命運之神

    過去,我希望自己能從一切無意義的事中脫身,我不想繼承林家,不想有所作為,我覺得那樣的生活很無趣。

    做家主很無趣,做生意很無趣,當官很無趣,相親、結(jié)婚、生子,料理那一大堆人的生活很無趣。

    唯有和母親斗智斗勇、看她一副恨鐵不成鋼又舍不得打我的樣子還有點兒意思,唯有和青夏林歡在一起干些傻事才有點兒意思。

    說真的,青夏從邊疆回來那天,是我人生最有意思的一天。

    那天,我被打了兩次、在京城里跑了幾圈、救了一個快死的小倌、跟李晚鏡斗智斗勇、變成木乃伊、在宴會上不顧禮節(jié)大放厥詞、跟青夏鬧出修羅場(當然,如果這個事沒有好結(jié)果那就是我最悲慘的一天)、知道了紅丸、回門驗身等一大堆神奇玩意兒,還長出了陰舌。

    在我漫長的人生里,這是第一次出現(xiàn)這么離奇又精彩的一天。

    好像就是從那天開始,我的記憶變得清晰明了,事事鮮活,盡管因為各種原因我時常痛不欲生,可我第一次感覺我的生活不再那么乏味可陳。

    我已經(jīng)擁有了奇異的命運,卻要回歸到之前那種無聊乏味的生活嗎?

    難道我就不能跟隨著命運的裹挾,去看看我要經(jīng)歷怎樣的人生嗎?

    (一百七十叁)

    我笑道:“太可惜了,哥哥,我已經(jīng)絕育了。你明白什么是絕育嗎?‘咔’一刀,我連輸卵管都切了。想憑借生孩子改變命運,就像林黛玉拳打鎮(zhèn)關(guān)西——不可能的事!”

    他聞言迷茫了很久,白間司的人手持明晃晃的尖刀穿過街道,似乎是要收隊了。我靠在墻角裝作跟陸白月說話,她們從我身后走過的時候,我的心尖都在發(fā)顫。

    “她們走了?!蔽业溃骸俺么藱C會,去找董進!”

    我們飛快地溜到董進家門口,但大門緊鎖,進不去,陸白月提起我的衣領(lǐng),一跳躍上了房檐,我驚魂未定,已經(jīng)落在了她家院中。

    “……”我抓著他的衣領(lǐng),十分虛弱:“哥們兒,下次要整這種高難雜技,提前說一聲,讓我心里有個準備。”

    “……”

    我緩了一會兒,發(fā)軟的腿才恢復正常機能。院子里空無一人,我倆冒著擅闖民宅的罪名在前院后院,包括屋里都看了一圈,都沒有任何人!

    奇了奇了!難不成剛剛我們是進入了什么鬼宅?見到了一群鬼?

    我問陸白月:“你怎么看?”

    他道:“你不該把戒指賣掉!”

    “?不是這事兒!”

    “你不該絕育?!?/br>
    “也不是這事兒!”我無語了,想直接從董家大門出來,但發(fā)現(xiàn)大門內(nèi)部的橫木竟然還卡著,好生奇怪!

    她們?nèi)硕疾辉?,門卻反鎖,她們是怎么做到的?

    我意識到了什么,大驚:“這難道就是……密室失蹤殺人事件!”

    我抓住陸白月的手:“我覺得新的賺錢機會來了!我們打出名號,做一對兄妹名偵探,每次發(fā)生案件,你站在人前,我向你后頸發(fā)出一枚銀針,再模仿你的聲音破案。這樣你就可以獲得新的名號——沉睡的陸白月?!?/br>
    “……”

    看他并不理解,我咳兩聲:“好吧,其實我也不明白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和桃敘叁秋上午來時還好好的,忽然人就不見了。”

    他看了看四周,道:“確實很奇怪,所有東西都在,就是人不見了?!彼鋈幌肫鹆耸裁矗骸笆遣皇潜荒侨喊滓氯俗プ吡??”

    “有可能。”我道:“白間司抓人向來不問事由,想抓就抓。此事不要管了,免得引火上身?!?/br>
    太驚險了,若不是上午桃敘將戒指拿了回來,白間司絕對會發(fā)現(xiàn)那枚戒指,從而順藤摸瓜找到我。

    太嚇人了。

    我捂著自己的小心臟,陸白月帶著我回了家。

    (一百七十四)

    成親所需要的東西都在如火如荼地籌備。成親的前一天,我突然看見桃敘和叁秋撩開衣服,桃敘在摸著他的下體,我第一反應是:他倆是男同的事終究暴露了。

    我悄悄冒出來:“在干什么?”

    “??!”兩人都驚叫出聲,急忙捂住自己下面。

    我對著眼前的景象,簡直不可置信:“你們是男同?”

    他倆害羞道:“不是!這是……”

    我如遭雷擊,后退兩步,桃敘見我很是傷心,只好讓我看他下面,他的性器還軟軟地趴著,他很不好意思,把yinjing往上拿起,露出囊袋中間和yinjing相接處的紅點。

    他低下頭,又讓叁秋給我看,叁秋死活不肯,桃敘小聲解釋:“洞、洞房時,男子要埋紅丸,這是……是規(guī)矩。我們雖,雖不是處子,可……可……也想……但……我們找不對……自己的……就……”

    我心下了然,看他吐字如此艱難,便安慰他不必說了,我都知道。

    我顫抖著走了出去。

    我的天哪,埋紅丸,這古老的名詞,這古老的規(guī)矩!那就是說明天晚上我得跟他們一直做到不再出紅精為止,他們有想過他們是兩個人而我是一個人嗎?我會不會死在床上?

    正當我為自己的身體哀悼之時,陸白月又出現(xiàn)了,還是那句話:“什么時候回天星門?”

    我道:“哥哥要不要給份子錢?meimei雖是二婚,但哥哥畢竟是哥哥,總得給點什么吧?”

    他想了想,走過來捧住我的頭,和我來了一個纏綿又熱烈的舌吻,我心想不是吧,這算什么份子錢?

    我被吻得渾身發(fā)熱,迷迷糊糊里好像咽下了什么東西。

    我想說什么,他的舌頭在我嘴里亂攪,弄得我說不出話。過了好半天,他才站好,擦擦嘴角,就連擦嘴角的動作也該死的很好看。

    我穩(wěn)住氣息,道:“勾引別人的未婚妻主,按規(guī)矩要浸豬籠的?!?/br>
    他笑了笑,沒說話,走了。

    我也擦擦嘴角,感覺自己被他占了便宜。

    算了算了,我應該轉(zhuǎn)換一下思路,不是我被占便宜,是他把自己送了上來,熱情似火地吻了我,這叫美人獻吻,我才是那個占便宜的人。

    轉(zhuǎn)變了一下思路,我覺得好多了。

    但我總覺得胸口有點奇怪,悶悶的,說不出來的感覺。

    (一百七十五)

    成親前一晚,桃敘和叁秋都去了周家,成親當天下午,我得騎著馬,身后跟著兩抬花轎,去將他們接過來。

    成親事宜本來非常多,我上次成親,光是禮節(jié)、祭祀就做了兩個時辰,我都快嘔吐了,李晚鏡卻屁事沒有。這一次我要把能刪的全部刪掉,只需接他們過來,甚至因為是侍,連天地都不用拜,直接送進房里就行。

    不過我還是想要拜天地這個儀式,因為他們畢竟一直就住在我家里,沒有這個儀式,好像根本就沒有娶他們似的。

    我們家里被布置得都是紅色,門檐掛著紅花,門上貼著紅囍,就連小羊的羊角上,都被叁秋戴了兩個小小的紅花。

    到處都喜氣洋洋,上午就有學生過來給我道喜,有的還帶上了自己的孩子,過來蹭席。

    我斥責一個帶著八個孩子過來吃飯就給一份份子錢的村民后,簡直筋疲力竭,差點昏迷?;仡^一看,陸白月竟然靠在石磨上嗑瓜子。

    “你可以來幫幫我嗎?我好累。”

    他搖搖頭:“我反對這門親事?!?/br>
    “……”

    我只好繼續(xù)去忙,一直到下午,我去接他們倆,路上也沒什么人,遠遠地就看見周家門口貼了兩個大紅的囍。

    我下馬,周問的正夫一手抓著一個,將他倆交給我,還象征性地掉了兩滴眼淚。

    我說大哥,你哭啥!他說雖然不是自己的兒子,但是看著他們出嫁,也感受到一陣悲傷。

    男子?。∷f,總會有這么一天,要離開自己的父母,傷心也是沒辦法,只需要知道,從此妻主就是你們的天,是你們的主子,決不能犯錯,決不能讓妻主把你們送回來!知道嗎?!

    這可能是一個傳統(tǒng)吧,我這么尋思,估計每個男子出嫁都要說。

    他們蒙著蓋頭,點點頭。

    他倆表面的身份都消失了,在口頭上,張叁月和王五月這兩個人因為做生意離開了隴頡郡。

    從此,他倆再不能在外拋頭露面,從此,只有林桃敘和林叁秋。

    盡管我不是那個蓋頭下面的人,但是不知為什么,我也感到很窒息。

    也可能是因為我今日呼吸都很難。

    一直到黃昏時分,親朋好友坐滿了院子。來的人不多,也就是我的學生們、周問的親戚們和來湊熱鬧的村民,哦對了,還有那位曾經(jīng)在我家里借住過的獵戶,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了這個消息,從山里抓來了一只野豬,讓我烤著吃。

    我懷著激動的心情拒絕了他,說我們今天大婚,不宜見血。

    我們當著月色拜天地。

    一次娶兩人,有娶兩人的禮節(jié),卻沒有拜堂的方法,大家都很驚奇,不知道這堂要怎么拜,都圍過來看。

    我左右一手拉一個,低眼一瞧,他們的指尖涂了朱蔻,鮮艷奪目,越發(fā)顯得手指白潔。

    桃敘在我左邊,叁秋在我右邊,司儀揚聲——

    一拜天地!

    我們對月色低頭行禮,我感覺到桃敘的手在發(fā)抖,剛想笑他,卻看見他垂下來的蓋頭下露出驚詫的眼神。

    我想問怎么了?卻發(fā)現(xiàn)那個在發(fā)抖的人并不是桃敘,而是我自己。

    我在發(fā)抖,渾身都在發(fā)抖。

    很快,我竟然連站都站不住,我想說話,但舌頭都僵直了,我緊緊地抓著他倆,想讓他們救救我,

    救救我……救救我……

    胸口劇烈的絞痛,眼前的景色越來越模糊。

    喉頭一陣腥甜,我募地吐出一大口血,落在裙擺上都是,鮮紅刺目。

    周圍一片嘈雜驚呼,我看到桃敘掀開蓋頭,淚水模糊了整張臉,妝全花了,我張了張口,但什么也沒說出來。

    我想對他們笑一笑,也不知道自己成功了沒有。

    昏過去的瞬間我一直在想一句話——

    今日大婚,不宜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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