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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什么?”來人抓住小丫鬟問,好像自己是這院子里的主子似的。 小丫鬟不認(rèn)識這人,緊張的朝著屋里看看,聲音發(fā)顫的說:“你別擋著,我去請大夫?!?/br> “不用去了!”來人松開抓著小丫鬟的手,大踏步往屋里沖。 “哎,你是誰呀?”小丫頭在他身后一面喊一面追,可是個子太矮追不上。 那人幾步跨進(jìn)屋里,回身把小丫頭關(guān)在門外。此時抱著楚潯坐在地上的晚娘,還有跪在一旁的陳峰同時驚呼:“杜大夫,你可來了!” 救命稻草倒是來的及時。 那杜仲也不打招呼,直接跪在地上,扯過楚潯的手腕就號起脈來。 他半歪著頭仔細(xì)體會,先從楚潯的腰帶扣里掏出小藥丸來,塞進(jìn)楚潯嘴里。皺著眉頭指揮晚娘說:“給他托著下巴,別把藥從嘴里掉出來?!?/br> 晚娘眼里有一絲畏懼,趕忙照辦。杜仲接著摸摸楚潯的額頭,又扯過他的腿掀起褲腿來看。 “杜大夫,您輕點(diǎn)?!标惙搴暗馈?/br> 杜仲直接白了他一眼,冷冷的說:“你還指望我客氣嗎?” 陳峰立刻收聲。他知道楚潯背著杜仲從永安跑出來,這杜大夫遲早要出這口惡氣的。 杜仲使勁捏了捏楚潯微腫的膝蓋,不知楚潯是因為疼,還是那藥起了作用,總算在昏沉中“哼”了一聲。 “潯哥哥,能聽到我說話嗎?”晚娘喊道。 杜仲轉(zhuǎn)頭看楚潯,那人也正好睜開眼。四目相對,楚潯先是云里霧里的不知自己身在何處。待到他轉(zhuǎn)著眼睛看看周圍,終于想起自己身在何方時,第一件事就是張口對杜仲說話。 他氣若游絲,聲音虛浮,可是杜仲還是聽明白了。他說:“現(xiàn)在不好受,一會兒再罵……” 杜仲被他這么一說,滿肚子怒氣象被扎了一個洞似的卸了力,只得嘆息一聲對屋里人說道:“這人折騰得太狠,連好了多年的風(fēng)痹都犯了。你們這些人難道不知勸著點(diǎn)?” 幾人大氣都不敢出,眼巴巴看著楚潯,希望他給句公道話。這人自己較起勁來,誰勸著住? 可是此刻楚潯剛轉(zhuǎn)醒,實在沒力氣說話。況且他也不敢分辨,干脆閉上眼睛裝死。 杜仲看看屋里沒外人,又轉(zhuǎn)向晚娘說:“你就這么一個哥哥,好歹讓著他些,別有的沒的都往他身上撒氣,他這身子哪里受得???” “杜仲……”苦主楚潯終于發(fā)話了。 晚娘被劈頭怪臉埋怨一通,先是委屈,可是細(xì)細(xì)一想。哥哥來定邊這幾日,自己確實鬧了好幾場別扭。 這個哥哥從小最寵著晚娘,晚娘自己也確實恃寵成嬌,心里有了不痛快,一點(diǎn)都不知遮掩。想到這里,她撇撇嘴低下頭。 杜仲埋怨歸埋怨。手下卻是攙著楚潯起身,一面扶他一面囑咐:“閉上眼睛,省的頭暈?!?/br> 楚潯聽話的閉上眼,任由杜仲和晚娘扶著躺回床上。 杜仲朝晚娘努努嘴說:“去把他日常用的藥拿來。” 晚娘一臉彷徨,站起身轉(zhuǎn)了一個圈卻不知楚潯的藥在哪里。 還是楚潯自己探身說:“巧兒收起來了。好像在外間的躺柜里。” 堂堂王府縣主楚晚娘像個小丫鬟似的,忙不迭掀了簾子去了外屋找藥。 杜仲搖頭嘆息說:“真是不省心?!?/br> 他想了想又四處望,口中問道:“那個省心的呢?” 杜仲是在找巧兒。他印象里的巧兒永遠(yuǎn)都高高興興,利利索索,也有個機(jī)靈勁兒。最關(guān)鍵是知道怎么哄楚潯開心。 陳峰也明白他是指誰了。指指外面說:“省心的正拼尸首呢。鹽池里撈上來好多胳膊腿,那小丫頭拼的可仔細(xì)了。” 楚潯這才想起自己是因為什么事暈倒的,心口又開始隱隱作痛。 杜仲先頭還以為陳峰開玩笑,可是一見楚潯的臉色才知道這不是戲言。 “你再暈一個試試?”他威脅到。 楚潯自己勉力調(diào)息,輕輕搖頭說:“不敢……” 此時杜仲已經(jīng)拿出銀針來。 “多扎兩針,我得去趟鹽池看看?!?/br> “行!”杜仲出乎意料的痛快答應(yīng),他拽開楚潯的衣領(lǐng),手起針落在楚潯的心口上狠狠扎了一下,一面轉(zhuǎn)那針一面咬著后牙問:“你先看看自己是不是受得住?!?/br> 楚潯先是嚇了一跳,緊接著疼得滿頭大汗。 “先生饒命,本王知錯了。” “還想不想去池邊了?” 楚潯疼得往后躲。被杜仲按住肩膀。他一面求饒一面說:“去還是得去。死了幾十號人,都是赫人,您說我不去行嗎?” 杜仲一愣,手下停了行針。他的師傅曾經(jīng)是赫人可汗的隨身大夫。他是知道兩族與兩家的微妙關(guān)系的。 “事關(guān)重大,巧兒一個人擺弄那么多尸首,我實在不放心。這事處理不好,赫人是要下戰(zhàn)書的?!背∫姸胖俪聊俅魏吐暭?xì)語的懇求。 杜仲終于臉色稍緩,輕咳一聲說:“我再扎個一百多針,你要是能起來就自己去,別指望我扶你去啊?!?/br> 楚潯捂著心口,苦著臉點(diǎn)頭。算是成交。 夜色深沉,花馬池邊卻是一派燈火通明。水邊輕霧延綿,火把被包裹在霧氣中,散發(fā)著清冷的光。 池邊的幾個大漢在一個小小身影的指揮下跑前跑后,他們似乎在地上擺著什么東西,拼一陣,就去池水邊吐一陣。那個嬌小的身影倒是有條不紊,在地上一堆堆黑乎乎的東西旁走來走去,然后來到一張桌子上提筆記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