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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看出她醒著,他低聲輕輕道:“睡吧,我很快就回來?!?/br> 留下這樣一句話,他的身影消失門后的黑暗中。 素娥攥緊被角,翻了個身,睜開眼睛,再無困意。 直到快天亮,她才勉強(qiáng)睡著,還做了噩夢。 她醒來時,窗外還是暗沉一片,天陰得可怕,隱約聽見地上飛沙敲擊在窗戶上。 她一時以為還早,迷迷糊糊躺了會兒才爬起來,走出去后正巧遇到在前堂的方伯,便問他幾時了。 方伯回她說過了巳時,又指了指桌上給她留的食物,讓她用些填飽肚子。 腹中確實(shí)饑腸轆轆,素娥便坐下來拿了塊餅咬。 她心里想著謝景淞的安危,問方伯,“從這里下山到鎮(zhèn)上,大概多久?!?/br> “騎騾的話,最快也要三五個時辰,”方伯一邊挑揀手里的草藥,一邊說,“不過我那頭騾子年紀(jì)大了,可能還要慢些?!?/br> 最快也要三五個時辰,那一來一回,豈不是最早也要天黑才能回來。素娥突然覺得嘴里的餅毫無滋味。 方伯抬頭瞥了她一眼,提議,“來幫我擇草藥吧?!?/br> 要是干等下去,那只會越等越心焦,還不如找點(diǎn)事做做分下心。 素娥覺得也沒有更好的事可以做了,便蹲在門口和方伯一起撿草藥。 “方伯,像這樣一把連翹,可以賣多少錢?” “一兩賣五個銅錢?!?/br> “這都是您自己摘的嗎?” “也有些是自己種的,這里地處高寒,適合種一部分草藥。” 方伯舉起一株草藥,看了看天,“快要下雪了,葉下紅應(yīng)該也開花了?!?/br> “雪見草?”素娥問,“這里也有雪見草嗎?” 方伯想了想,坦誠道:“這里沒有,但在旁邊的山崖底下有。” 素娥知道他說的是那片崖底,現(xiàn)在也只能裝作不知,面上好奇道:“山崖底下?可是您是怎么下去的呢?” 呼呼的風(fēng)聲傳來過來,枝椏摩擦的沙沙聲,嚇得院子里雞鴨連忙回籠。 方伯決定告訴她那個密道的事,剛要起了頭,突然話語一頓,猛地起身。 韓素娥尚且不知怎么了,只見他迅速走到門口,警覺地望了出去。 “你快躲起來?!狈讲ゎ^壓低聲道。 臉上的焦急預(yù)示著不妙。 有不速之客來了。 難道又是他那個女婿?韓素娥想,她看不見院子外來人,剛要站起身躲進(jìn)里屋,卻見方伯抄起墻角的一把砍刀。 她的腳步停了下來,心中一沉,很快反應(yīng)過來。 不對,如果是方伯的女婿,他不至于拿起砍刀。 那除了他的女婿,還會是誰,讓方伯充滿敵意,并且讓自己趕緊躲起來。 一個答案呼之欲出。 韓素娥幾乎是在一瞬間寒意遍生,她咬牙,對方伯道:“方伯,來人估計是我的仇家?!?/br> “光躲進(jìn)屋子是沒用的,他們?nèi)耸侄嗄矓r不住,”她很快道:“這里可有后門,您同我出去,一起躲進(jìn)山里?!?/br> 她的話提醒了方伯,他猛然醒悟,轉(zhuǎn)身帶著她走進(jìn)里屋,打開一扇窗戶,讓她翻出去。 “從這里出去,沿著那片枸杞朝東走,看見一條小河后順著上游的方向走,走到一片淺潭,潭邊有個木板,把木板搭在兩邊去瀑布旁,瀑布后面有個洞,撐傘躲進(jìn)去?!彼谒种腥艘话褌?。 見他要一人留在這里,素娥急,“您同我一起走?!?/br> “我留在這里,才能拖住他們片刻,更不會讓他們起疑?!狈讲糁皯?,催她快走,剛才他看到遠(yuǎn)處的那群人,那群人必定也看見了他。 韓素娥沒想到他會做出這樣的安排,大腦空白,只搖頭,口中不停地道“不行”。 她不能把方伯拖進(jìn)危險中,如果會連累方伯,她寧愿束手就擒。 “你快走,你不在我還有機(jī)會讓他們打消懷疑,你要是和我一起,他們抓住了你肯定會殺我滅口?!狈讲^腦清醒。 聽他這樣說,素娥心里一怔,眸子瞪大。 對啊,她怎么忘了這回事。 如果被冥宗的人看見這自己在這里,恐怕才是真的連累方伯,她要是走遠(yuǎn),就不會和方伯扯上關(guān)系。 相通這件事,她二話不說,含淚看了眼方伯,扭頭便跑。 韓素娥記得來時的路,加上方伯的提醒,對方向很清晰。 她拼勁全力往前而奔,向那個淺潭逃去。 耳邊凈是凌亂的風(fēng)聲,和她自己的喘息,路邊枸杞樹的枝椏時不時刮過她身上,她勉強(qiáng)護(hù)住頭,手臂上便留下被抽打的深深淺淺的印子。 快了,快了,她跑過了茍杞林,看見了那條小河,往上游奔去。 河水都結(jié)冰了,看來確實(shí)很冷。她想,瞥了眼天色,心口突地一痛。 剛才跑得太快,到這里已經(jīng)體力不支,她分神的片刻,腳下被一個石子絆了下,踉踉蹌蹌差點(diǎn)跌倒,停頓這一下,便沒有力氣再跑起來,只能慢慢步行。 韓素娥把傘柄撐在地上,當(dāng)成拐杖,步履蹣跚地繼續(xù)走著。 她在心里估摸,大概應(yīng)該過了一炷香的功夫,方伯與冥宗照面,不知怎么同他們交涉的。 沒有看見自己,他們會不會放過方伯。 但愿如此。 她也要盡力藏起來,不讓冥宗找到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