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半天時間，秦昭的微博第三次炸了。

    而此時此刻，汪萍萍已回到曜石傳媒的辦公室。小助理急匆匆地把一疊藍色文件夾呈了上去。汪萍萍打開一翻，不禁一聲冷笑。

    果然，這次黑熱搜的公司和偷襲秦昭的是同一家。好巧不巧，正好也是那個薇薇新簽的經(jīng)紀公司。

    第5章 剩蛋老人

    助理林曉川拖著行李箱，在大年初五的清晨打開了秦昭家的大門，緊接著就被沖天的酒氣沖了一個趔趄。

    秦昭枕著自己粉紅色的人形抱枕，四仰八叉躺在客廳地毯上，一動不動，腦袋邊還橫七豎八放著四個酒瓶，三盒吃剩的泡面。

    林曉川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湊上前探了探秦昭的呼吸。

    秦昭睜開眼睛。

    “媽呀！”林曉川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沒死?！鼻卣阎蓖νχ鹕碜?，兩眼放空恍若夢游：“你怎么初三就回來了？”

    “今天初五了大哥?！?/br>
    林曉川從地上爬起來，一邊麻利地拾起秦昭胡亂滿地的臭衣服襪子分類丟進洗衣機，一邊說：“本來初十回來直接跟你進組，結(jié)果汪姐說你失戀了要死要活——誒挪一下”

    林曉川用力從秦昭屁股底下扯出一條被壓得皺皺巴巴，似乎還沾了不明液體的破布，皺著鼻子：

    “大哥，咱以后喝吐了能不用愛馬仕的絲巾擦嘴不？”

    “愛馬仕？”秦昭兩眼空洞，機械地轉(zhuǎn)過頭來看著自己的助理：“薇薇說她最喜歡愛馬仕。所以我總是送她愛馬仕。”秦昭悵然若失地摟住自己的人形抱枕：

    “現(xiàn)在她不愛我了，我的愛馬仕也不知道送給誰，只好用來當抹布?！?/br>
    林曉川勉強壓抑住心中飄過的一萬條“你可以送我送我送我送我呀”的彈幕，蹲下來摸了摸秦昭的額頭：“果然發(fā)燒了。汪姐看了你的病歷有點不放心，讓我今天帶你去復診看看腦袋?！?/br>
    市一院依舊人滿為患，鬧哄哄地充斥著消毒液和藥劑的味道，秦昭吃了退燒藥，清醒不少。林曉川幫他去拿檢查單，秦昭帶上墨鏡口罩帽子，全副武裝去外科診室給身上的傷口換藥。

    換藥的是個中年女護士，顯然沒認出秦昭就是這兩天掛在熱搜上被黑透的“前少女殺手”，似乎是工作太無聊了，她一邊給秦昭熟練地上藥，還一邊和旁邊的同事嘰嘰喳喳聊個不停。秦昭無奈地塞著耳機，她們的對話還是飄進了他的耳朵里。

    “哎我剛才碰見婦科的小何，她告訴我今天他好像接診了一個小明星！長得喲老漂亮嘞，結(jié)果你猜她要做什么手術(shù)？”

    “又是人流？”一旁的護士的興趣突然被勾起來了，八卦道：“是誰是誰？”

    “人流我就還犯得著當新聞跟你說啊”，中年護士壓低了聲音：“是處/女/膜修復！我聽小何說，那女孩好像叫什么‘薇薇’，剛火的?！?/br>
    秦昭摘下耳機。

    “什么野雞明星，沒聽說過啊。”另一個護士道：“明星都愛整容，可沒見過整這里的。她做這個手術(shù)干嘛？立牌坊？”

    “好傍大款啊?！蔽衣犘『握f，她檢查了那個小明星，才二十歲就流產(chǎn)過兩次了，卻還要做處/女膜/修復。還非要小何給她開個完璧證明。說是要給她老公看?！?/br>
    “這是要找個老實人嫁了？”

    “嫁什么嫁，小何聽見那小明星給一男的打電話來著，張口閉口徐導一臉諂媚，還說要把證明當做禮物送給那什么徐導。嗨，又是一潛規(guī)則上位的唄?！?/br>
    “嘖嘖，敢情那徐導有處女情結(jié)啊，結(jié)果碰上一千年狐貍?！?/br>
    “哈哈哈，這就叫緣分，湊一起，省的出來禍害——”護士話沒說完，就被猛地站起來的秦昭嚇了一跳：“哎你傷口還沒包扎好，站起來做什么？?。　?/br>
    秦昭手指骨節(jié)攥得發(fā)白：“你剛才說的那個人，是叫薇薇？”

    盡管對方全副武裝根本看不清面目，護士還是有點被秦昭嚇到了：“應該是吧……這跟我沒關(guān)系啊，我也是聽被人瞎說的，瞎說的。”

    秦昭一言不發(fā)大步出去，正巧跟提著一塑料兜，腋下還夾著CT的林曉川撞個滿懷。林曉川喘著粗氣，完全沒看出秦川臉色，上氣不接下氣道：

    “你不是一直聯(lián)系不上薇薇嗎？我剛看到她了，她剛從醫(yī)院側(cè)門出去！你快跟她好好解釋，看能不能挽回——？”

    秦昭已經(jīng)怒氣沖沖沖下樓沒影兒了。

    薇薇出了醫(yī)院，滿心歡喜地馬路邊上等車，見到秦昭臉色立刻一變，轉(zhuǎn)身就想跑，然而穿著高跟鞋的她沒跑幾步，就被秦昭一把攔住了。

    “干嘛？”薇薇甩開秦昭的手，裝作不耐煩地撩了撩頭發(fā)，卻根本不敢直視秦昭的眼睛：“你不用解釋，我不接受第三者。咱們掰了?！?/br>
    秦昭笑了笑：“別介，掰了咱也是朋友，醫(yī)院門口碰見，自然得關(guān)心一下，你得什么病了？”

    “我看是你有病。”薇薇翻了個白眼，突然叫道：“誒你拉我包干什么！松手松手！”

    秦昭扯住她的愛馬仕包不放：“看看你的病歷，咱可不能諱疾忌醫(yī)?！?/br>
    薇薇立刻撲過去要搶包，然而秦昭已經(jīng)眼疾手快地掏出了病歷本。雖然上面的筆記龍飛鳳舞，但秦昭還是依稀辨認出了幾個最關(guān)鍵的字。

    兩次。終止妊娠。

    秦昭幾乎被薇薇綠昏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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