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勵然又開始絮絮叨叨起來. “我還以為景鴻老爺子又是叫我來做菜。沒想到真的讓我跟著小七爺進(jìn)山??墒俏沂裁炊疾粫?。我只是會些驅(qū)趕動物的符咒……還會火咒術(shù)。我一起想學(xué)招魂。我想問問,我到底是什么啊。我不能問活人。那如果問問魂靈呢?” 勵然一邊說一邊梳理著小粉的毛。在露汽中,他的毛會變得澀一些。勵然翻了個身。 “我不知道小七爺也是老爺子的徒弟。” “我知道老爺子在訓(xùn)練我識別動物和躲避。可是我問過老爺子,為什么教我這些。老爺子說……他說‘你這么細(xì)皮嫩rou,我怕你被吃掉啊’?!?/br> 小粉閉著眼睛,呼吸悠長。 勵然撥弄著小粉掌下的rou墊,心想:這就是只貓貓啊。 勵然從小粉懷里坐起來,轉(zhuǎn)過頭來看著他。 “你能聽懂我說話吧?!眲钊徽J(rèn)真的說。小粉搭起前爪,斜斜瞥一眼勵然,緊了緊鼻子。 “讓我試試我的那些符咒還好用不。嗯,讓我試試?”勵然揉著小粉的rou乎乎的肚子,央求著。勵然剛學(xué)了幾個驅(qū)趕咒術(shù)的時候,就到處找小動物要試驗。為此,小粉耳朵毛還被燒掉了一小塊。想起來那簪子貓耳朵上的鎏金裝飾,勵然笑的彎了眼角。 小粉把頭別過去,不理她的撒嬌。 “我現(xiàn)在很棒了,不會再燒到你了!”無論動物世界還是人類世界,當(dāng)你的身邊人想要磨你做某事的時候,她都會磨得盡心盡力。說自己的提升,說自己的認(rèn)真,說自己的小心翼翼。可是小粉只是抽出兩只大爪子,按住耳朵尖。 勵然改變策略。 “小七爺讓我跟著他那組一起進(jìn)山?!眲钊宦曇舻偷偷??!澳阏f他到底是什么呢?是什么獸呢?” 小粉放下爪子,回頭望著勵然的臉。她的語氣很平,仿佛說著“今天天氣很好”的樣子。 “小七爺會不會想吃我?” “小七爺要是吃我。你得來救我吧?”勵然推了一把小粉。 小粉又把爪子放下來,閉著眼睛不搭理她了。 “我還是不懂為什么要帶我進(jìn)山。這不和規(guī)矩啊?!眲钊秽粥止竟???粗焐?,還有一個時辰,就會天亮了。她揉揉鼻尖。 侯爺對姑母不錯。人前敬重,人后愛護(hù)。后院事無巨細(xì)都由姑母掌管。金錢用度也沒有缺乏過她這個來歷不明的表姑娘。 12歲那年,勵然被首輔女兒質(zhì)疑身份,指出勵然“出身混沌,見識短淺,禮儀粗鄙,不適宜參加后宮宴會”。勵然冷淡待之,畢竟人家也沒說錯。只是隔日她就被叫到侯爺面前,問她是否愿意用“李”姓。李姓是國姓。勵然受寵若驚。后仔細(xì)想想,大概是姑母去求情了。 而聽說首輔長女也被皇后召至宮中敲打,后禁足于家中數(shù)月。 那之后,勵然就變成了“李勵然”,而京都貴女也都不敢再招惹她。其實,也就是不再搭理她。勵然樂得清閑。學(xué)堂里的其他貴女不再談?wù)撍?,她出行,也會有馬車讓路。大概這就是狗仗人勢,她想著。 可是她又很多疑問。只是不能問姑母。 姑母年少所嫁非良人,那人欠了債跑了路,姑母還債合離。但是沒有歸家。姑母反而跟著靈虛師太,帶發(fā)修行去了。 而侯爺是少年將軍。據(jù)說當(dāng)年是侯爺助圣主平定邊陲,后功成身退到天一觀修行。后被圣上幾顧茅廬才請回。 可是侯爺不愿拘泥在京都,于是游歷四方,后帶著幾個孩子回到了京都,建侯府,承侯爵。 后姑母加入侯府。后勵然被接到侯府。 勵然對自己的父母有印象,也僅僅是有印象。大概父親是高大的。母親是溫柔的。有天父親問她,愿意去京都么?勵然忘記了自己的回答。但是不久后父親就送勵然到姑母身邊。 勵然小時候也吵鬧過,要回去父母那里。后聽下人小聲討論,她才知道,父母早已分開。而父親另有了新的家室。 也從來沒有人來找過她。姑母也從來沒有提及她的父母。現(xiàn)在,她是李勵然了。有了李姓,仿佛也有了去處??墒莿钊恢?,她不姓李,她大概也不是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