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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冷心熱的雌父大人最是受不了他養(yǎng)大的這只蟲崽的眼淚,他思忖片刻,最終還是答應(yīng)了下來,但是也開出了自己的條件,那就是他親自陪著蘇港去,而其他的人則繼續(xù)留在母艦上,如果荒星上也找不到,那蘇港就從今以后死了這條心,一個人好好活下去。 聽完條件,蘇港迫不及待地點頭,當即就找出星圖,標注出了他所說的那顆荒星的位置。 那里和哈魯星都屬于同一個星系,作為同星系里少見的唯二適宜生存的星球,卻不知因為什么原因而被荒廢,這讓蘇港的心也一直懸著,只想著能夠越快到達那里就越好。 事實上,蘇港的猜測也沒錯。現(xiàn)在身處荒星表面的三個人,確實是時刻都在危險的邊緣徘徊。 * 在這顆連編號都不知道的垃圾星上,找到了不同形態(tài)的黑色流體材料的三人還沒開心多久,就發(fā)現(xiàn)了事情的不對勁。 這里根本就不算是完全的宜居星球。 因為正當他們試圖在腳下的垃圾山中尋找一些可以飲用的水源時,才發(fā)現(xiàn),他們所處的地表,其實根本不是靜止的! 整個星球表面的垃圾都在以緩慢的速度像一個方向流動著,而越往那個方向走,氣溫也就越高,空氣中刺鼻的味道也就越強。 原來,這座星球的地表現(xiàn)在仍是非常不穩(wěn)定的,只是垃圾的堆積讓它們看起來一片平靜,然而其實,星球表面流動著的,是一種帶有強腐蝕性的液體,這些強酸一邊溶解著堆積的廢棄物,一邊繼續(xù)向前流動著,也許,前面等待他們的將會是一片強酸海洋。 猜到了這些的三人不敢停留,立刻逆著這流動的走向行進起來,然而這樣一來,休息的時間就變少了許多,而食物和水源的匱乏也讓奧爾森最先支撐不住,病倒了。 這些天里,他們也曾經(jīng)找到過一些可以食用的東西,但是更多的卻是變質(zhì)或者蟲族無法食用的物體。 本來三人已經(jīng)足夠小心了,可是由于這么多天下來,伊恩還是沒有找到足夠精細的可以用來修補通信器和收集信號的材料,這樣時間一長,出問題也是必然的。 奧爾森的突然倒下,讓他們不得不停下來暫時休息。 顧言撫摸著小腹,也皺眉陷入憂思。這些天以來,他感覺得到體內(nèi)的蟲蛋對于營養(yǎng)的急需,整個人已經(jīng)消瘦了一圈,可是這還遠遠不夠。 而且這還不是最可怕的,這些天以來腹部隱隱的疼痛,讓他知道,在這樣惡劣的生存下去,他的寶寶很快就會撐不住的。 再加上,自從迫降到這里以來,他的心緒不能安寧,無時無刻不在擔(dān)心著雄蟲的狀況。 漸漸地,他開始希望蘇港并沒有那么的在乎他,他那么微不足道,希望蘇港千萬不要為了自己做出什么傻事,雌蟲如是想著。 奧爾森枕著伊恩的腿閉目休息著,像是知道顧言在想著什么一樣,露出一個慘淡的笑容:“現(xiàn)在,我們只能指望那個傻崽崽瘋一點,這樣才有能被救出去的希望了。” 顧言不語,他內(nèi)心確實矛盾著,怕蘇港來,因為太危險,也怕他不來,那他們就徹底斷絕了生還的希望。 三個人里,只有看起來最不起眼的伊恩,生存技能最強,對于逃出去也最滿懷希望。 他拿出這幾天用來收集露水的小瓶子,將僅剩的一口水喂到奧爾森的嘴邊,眼睛里依然閃著樂觀,也不插話。 奧爾森只喝了一點就喝不下去了,他正在發(fā)燒,很快就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見他睡著,伊恩才拿出撿到的小刀,朝著自己的手腕割下去。 “你干什么?!”顧言抓住伊恩的小臂,阻止了他的行為。 “我們沒有水了?!彼脸鲎约旱难?,“只有這個辦法了?!?/br> 顧言手一僵,眼睜睜地看著伊恩劃開了自己腕部,將小瓶子細心地對準血流,一滴一滴地接了起來,最后,足足接了有半瓶,混著之前剩下的水份,趁著奧爾森此刻還沒有清醒過來,他將雌蟲的手推開,低頭一點一點地用嘴將這些“水”喂到了他的口中。 這是伊恩與奧爾森相遇以來,他和他最親密的接觸了,抬起頭來,他笑的傻呵呵的,完全不像是一只雄蟲,反而更像是顧言見多了的那種,因為得到雄蟲一點點眼神或回應(yīng)就開心的不得了的花癡雌蟲。 不過想想其實也不奇怪,對于伊恩來說,雌雄之別應(yīng)該本身就很模糊,他只是喜歡奧爾森,讓他為他做什么都可以,自己是雌蟲還是雄蟲也并不重要了。 不過,就在這樣靜謐到可怕的漫漫長夜里,三人不知道的是,他們的希望也正在悄悄降臨。 一艘飛船無聲無息地降落到了這顆荒蕪的星球表面,駕駛艙里走下兩個人來,一個是身體還處于虛弱之中的蘇港,另一個,則是一臉警覺,面色冷峻的藍遠。 “嗡———”。 顧言手中拿著的他們拼湊出來的信號收集器忽的震動了一下。 他和伊恩對視一眼,均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這個機器目前還只能收到很小范圍的信號,也就是說,有東西降落在他們附近了? 不過這些天里,他們一直運氣不錯地都沒有遇到敵人的飛行器來傾倒垃圾,莫非,在最艱難的這個時候,卻遇上了? 由于奧爾森暫時行動不便,顧言便告誡伊恩留在原地躲好,他自己帶著信號器去尋找信號最強的地方一看究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