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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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 (你又要做什么??。?/br> 五條悟忍不住咬住了牙。 鼻翼間縈繞著混雜而濃郁的香氛。 充滿低俗暗示的音樂,震徹著耳膜,遮掩住不該被旁人聽見的私語。 有人試探性地走過來、往他的胳膊上一貼,五條悟相當(dāng)煩躁地把人往旁邊一推。 (找到了?。?/br> 男人一邊走一邊毫不客氣把擋在過道中的人全部拽開,邁著兩條長腿,直直往太宰治的桌邊一站。 喂。 滿懷不耐地說著,五條悟卻在終于找到人的第一時間、本能般用六眼把人上下打量了一番。 他拖長聲音,似乎在撒嬌、又似乎在試探般的:我來了哦?不僅沒有遲到,還提前到了呢。不想夸夸我嗎,太宰老師? 本來這只是一個故意刺激別人(也刺激自己)的稱呼。 不知從何時起,掛在嘴邊倒很難取下來了。 坐在桌邊的男人,并沒有第一時間回答他。 太宰治恢復(fù)了屬于港口黑手黨首領(lǐng)的那身裝扮,亦仿佛將深淵般黑暗重又披拂在了身上似的。 漆黑、殷紅、與慘白的三種顏色,陷落在這種燈紅酒綠的淤泥里,竟毫不突兀。 倒不如說,恰恰相反。 從外表上看起來毫無反擊之力的瘦削男人,倒是在這個場所中、最為游刃有余的那一個。 此刻,太宰并不對站在桌邊的五條悟、而是對坐在他對面的陌生人一點(diǎn)頭。 那態(tài)度十足輕慢,宛如對一只路邊的螞蟻、對墻上泥濘的斑點(diǎn),多過對一個人。 可五條悟卻分明看到,這扣著棒球帽、將自己面孔深深遮擋住的陌生人無咒力的普通人,卻仿佛得到了什么大赦一般,幾乎戰(zhàn)栗著蜷縮了一下脖子。 那么。就這么辦。 太宰命令道。 哪怕在嘈雜惱人的音樂之中,太宰治冰冷的聲音仍然如同刀刃割入耳道。 先試試第一步,后續(xù)我會再通知你。 太宰甚至不需要威脅什么,只需投以平靜的眼神,這個不知經(jīng)歷了什么的陌生人,就一邊大汗淋漓地重復(fù)著是、不敢、請您放心、太宰不,太宰大人,幾乎在太宰微一頷首的下一秒,就連滾帶爬的連連鞠躬、退下了。 五條悟看著這一幕,神色莫名。 你又要做什么? 在那個聲音里,終于褪去了故意與玩鬧般的輕浮笑意,彰顯出人類最強(qiáng)咒術(shù)師的認(rèn)真。 雖然嘴上抱怨得很兇、祓除咒靈的手段也兇殘得毫不留情。 但是,五條悟始終是堅定著自己原則的人。 祓除咒靈。 保護(hù)無辜者。 守望學(xué)生成長。 在那個嘻嘻哈哈笑著的面容下面,支撐著毫不動搖的挺直的背脊。 太宰治仍坐在位置上,向五條悟的方向微微仰起臉來。 向著另一個世界的、已經(jīng)比自己年長的學(xué)生。 他露出一個浸滿黑暗與惡意的、令人不寒而栗的微笑。 做、什么呢,太宰慢慢重復(fù)著,詞語像噙在那兩片微白的嘴唇間。 毫無疑問。 太宰笑著說。 當(dāng)然是做壞事了。 在那張蒼白面容上浮現(xiàn)的,是不容他人逃避現(xiàn)實(shí)的、已將一切了然于心的明悟。 如同在訴說著預(yù)言、又如同在宣告什么一般,太宰萬分愉悅地嘆息著: 那么。五條君。到你選擇的時候了。 你站在這里,是想做參與者、做我的共犯 還是,想殺死我、阻止我呢? 五條悟僅皺緊眉猶豫了一瞬,立刻就要轉(zhuǎn)過身追出去。 第一步,不管怎樣,先把太宰派出去不知道做什么的那個人抓住?。?! 可是。 與此同時。 從身后傳來了太宰治的聲音。 不知道為什么,那個聲音,在酒吧里盤旋著、上升著、吞吐在耳邊般靡艷的歌聲之中,竟仍被五條悟一秒不錯地捕捉到了。 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聲,是太宰從卡座站起來,擦過他的胳膊,走到吧臺邊。 緊接著下一秒 小姐。不想請我喝一杯嗎? 是太宰含笑的低語。 、??! 哪怕知道這是那個男人故意的拖延時間,五條悟還是宛如雙腳被凝固在地板上一樣,僵立住了。 他從來、從來、從來沒有。 聽過太宰治這樣的聲音。 微微沙啞,偏生又含著笑,在句尾輕飄的向空中一揚(yáng)。 是鑿空了蓄入毒液的苦澀巧克力,是該隱飲入咽喉卻永遠(yuǎn)不能解渴的鮮血。 是禁果。是懸崖。是決不能踏前的深淵。 (不行) (不能聽) (動起來) (快去追) 凌亂思緒在腦海里尖叫著,同酒吧里澀聲樂曲一起,直像又一次一把刀捅進(jìn)他的腦子里。 背后,太宰竟如同夢囈般,啞聲笑了起來。 哎呀。想對我做這種事嗎?嗯?可以哦?是你的話,怎樣都可以哦? 輕柔而沙啞的嗓音,如同舔舐著他人的耳畔。 只要閉上眼睛,就可以想象,濕潤的唇舌順著耳尖一路舔下、順著耳廓緩緩打轉(zhuǎn)的模樣。 (不不準(zhǔn)再說了) 五條悟幾乎能聽見自己血液瘋狂順血管奔涌的聲音。 繃帶下的六眼,毫無疑問,瞳孔亦慢慢放大了。 他不禁在口腔里狠狠咬住自己的舌頭,試圖恢復(fù)理智,試圖想起他的原則,試圖去追追 (可惡?。。。。?/br> (太宰) (你這個cao縱人心的混蛋?。。。。。?/br> 二十七歲的男人一邊轉(zhuǎn)過身來,一邊惡狠狠拽下自己遮擋六眼的繃帶。 就在這時,年輕女性的尖叫、同玻璃酒杯撞碎在地板上的聲音,同時響起。 將頭埋在太宰肩膀上的,不是別人,正是順著定位器找過來的、十七歲的五條悟。 同一秒,不容忽視的血腥味,開始飄散在空氣之中。 這個味道,令這間屬于黑市的地下酒吧,逐漸sao動起來。 上一秒還浮現(xiàn)太宰雋秀面龐上的、迷醉般微醺的笑容,已冷卻了。 從鳶瞳泛起的冷酷神色,令剛剛還想順勢伏進(jìn)太宰懷里的年輕女性,驚懼的跌下吧臺椅、踉踉蹌蹌向后退去。 太宰伸出右手,抓著埋在自己左肩上的白毛腦袋,不容抗拒地狠狠揪了起來! 老師、老師、老師五條悟一疊聲地喊著,臉上還濺著幾滴溫?zé)岬难獫n。 那雙琉璃藍(lán)的眼瞳擴(kuò)散了,深的不可思議。 太宰治垂眼看著學(xué)生。 他用右手的手指掐著五條悟的下頜,毫不留情,反手扇了一巴掌。 這個力度,讓五條悟的臉立刻向另一邊側(cè)去,白色額發(fā)垂下,遮住眼睛。 我不記得,自己教出一只會咬人的小狗崽子啊。悟君。 太宰治以足以刺骨的冰冷聲音說道。 【彈幕: ???。。。。。。??!????!??!】 第57章 39 在任何一個人有機(jī)會開口說話之前,太宰治浮現(xiàn)出厭倦的神情、仍舉起右手,打了個響指。 這個被掩蓋在酒吧歌聲之中的響指聲,像一個訊號、像發(fā)令槍、像彰顯終末的鐘聲。 隨同其一并落下的,是宛如魔術(shù)一樣,在整間酒吧同時亮起的顯示屏幕。 掛壁的電視也好、每個人手里的手機(jī)也好。 誰放在吧臺上的電腦也好。 不不不。若有人能以居高臨下的視角望去的話,就會發(fā)現(xiàn) 在這一秒鐘,宛若蛛網(wǎng)輻射開一般,從這間酒吧開始。 從東京。從關(guān)東。從日本。從、 被超過這個年代的技術(shù)所cao縱著,向一整個世界、播放著什么。 在無數(shù)人愕然低頭看去的時候,在那個屏幕上,開始有畫面與聲音浮現(xiàn)出來。 那個是、動蕩的場景,是有人正在跑動著。 手持著手機(jī),一邊跑一邊大聲呼救的,無疑是普通的上班族女性。 發(fā)型散亂,面色煞白,冷汗?jié)M臉。 淚水本能般盈滿眼眶,順臉頰狼狽流下,弄花了妝容。 高跟鞋毫無章法敲擊著地面的聲音、急切的呼救聲、背后汽車緊急剎車的聲音,還有 緊追其后的,非人類的破碎尖笑聲。 在生死一線的關(guān)頭、仍然用最后一份力氣緊抓著手機(jī)的女性,從那個屏幕里,無比清晰的刻畫出了原本絕不會被電子器材錄播下來的、咒靈的模樣。 不知有多少觀看視頻的人,同時尖叫起來。 救、救命??!嗚嗚,有沒有人、救救我啊啊??! 年輕的女性哭叫著。 陰魂不散追在背后的怪物,伸長軟泥般的脖頸。 那只溢血的獨(dú)眼、直直盯上手機(jī)屏幕! 這是什么?! 怪物????不會吧??!我的天哪!!! 是惡搞節(jié)目吧??。?!可惡,不要嚇我了?。?! 哪里來的手機(jī)病毒?!混賬東西!!我要把手機(jī)砸了?。。?! 全日本觀看視頻的人們,爆發(fā)開了巨大的sao動! 救呃???! 屏幕里,手機(jī)掉落在地面上、摔碎了。 、。??! 在長達(dá)五秒的時間里,只能聽到咒靈咀嚼吞咽什么的咕嘟聲。 徒留破碎的攝像鏡頭,對準(zhǔn)了天空。 在空中,簡直代替了太陽、吞噬了太陽的,是孕育著不詳?shù)钠岷诘闹涮ァ?/br> 這時,已經(jīng)有人辨認(rèn)出來這是哪里了。 是橫濱?。?!我知道!這是橫濱?。。。?/br> 幾個月之前不是橫濱出了什么怪異天象嗎????! 天吶?。∵@個怪物怎么可能是日食????果然政府是在騙我們????。?! 不對!不對!不對??!我不相信!!這肯定是惡作劇的視頻?。?! 然而,視頻尚未結(jié)束。 簡單一個閃爍之后,是古舊而傳統(tǒng)的會議廳。 四方豎立著遮擋人面容的屏風(fēng),搖曳的燭火放置在大廳四個角落里,唯獨(dú)聽到不同人說話時森然而空洞的回響。 另一邊,接到窗的緊急報告之后、立刻開始試圖切斷視頻的咒術(shù)界高層們,一眼認(rèn)了出來! 這個地方,正是咒術(shù)界保密程度最高的會議廳?。?/br> 一瞬間,高層們感受到寒冰貫通了內(nèi)臟的恐懼。 (怎么可能?!?。?/br> (不能允許!?。?/br> (快住手?。。。?/br> (視頻找不到信號源頭??。?/br> (難不成是、??) 就算這些久握大權(quán)的高層們再怎樣悲鳴、怒吼、咆哮、恐慌,強(qiáng)硬打碎了一切的視頻,仍然在面向整個國家,持續(xù)不斷的播出著。 天元大人的rou體情報,又需要更新了。 虛偽的聲音。 需要合適的人類身體星漿體,準(zhǔn)備好了嗎? 貪婪的聲音。 從二十幾年之前,就一直在準(zhǔn)備了。目前有好幾個備用人選。 冷酷的聲音。 嗯。亦已確保他們的父母均已死亡,身邊只有咒術(shù)界派遣去照顧的人,在同天元大人合為一體的時候,星漿體們不會產(chǎn)生抗拒心理。 惡心的聲音。 這樣一來,高專最底層的結(jié)界,又將穩(wěn)定很長一段時間。 滿足的聲音。 (住手?。。。?/br> (快住手?。。。。。?/br> 被迫觀看著這份視頻的咒術(shù)界高層們,從心底發(fā)出絕望的慘叫。 (不要把咒術(shù)界的秘密) (揭露給普通社會啊啊啊啊?。。。。。?/br> 然而,就算再怎樣絕望,已經(jīng)播出的視頻、是絕不可能停滯的。 已經(jīng)有人從這些蒼老聲音的全然不加掩飾之中,敏銳地猜出了什么。 怎么回事?!這是什么陰謀????! 政府又背著我們做什么了??? 違背人權(quán)?。?!這是什么違背人權(quán)的事情???? 是不是他們要把無辜市民喂給那些怪物??。。?! 屏幕又是一閃。 這一次出場的人物,已經(jīng)讓咒術(shù)界高層們,恨不得生啖其血rou。 不、死、不、休。 那是,太宰治。 背景是尚未入夜的酒吧。 昏黃的陽光與燈光攪渾在一起,映亮了男人半張面容。 沉淀著深淵的鳶瞳掩在陰影中,而明光下、那兩片粉白嘴唇彎出一個令人戰(zhàn)栗的笑容。 正是,逢魔之時。 黑衣紅圍巾的男人并不多說什么。 他的嗓音平靜而沉穩(wěn),卻有著蠱惑人心的魔魅力量。 是真的。 太宰低聲說。 咒靈、咒術(shù)、咒術(shù)師,都是真的。 男人簡短的說。 政府知道咒術(shù)界,是真的。